小楚道:“原來,這位是師姐的母親?”

“是,小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李婷林關心的問。

小楚看了李美芬一眼,道:“是這位太太和另一位柳女士當街打人,看把那兩個人打的。”

小楚指了指前方,果然,有一個人頭上綁著繃帶,白布上隱隱透著紅豔的血跡。另一個,自然也是滿臉花,估計是被人撓的。

李婷林說不出話來,整半天,不是母親捱打,而是母親和別人合夥打了人呀。

“媽,你,你幹什麼了?”李婷林急了。

“是我讓她打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李婷林記得這個聲音,是柳玉梅。

柳玉梅也受了傷,不過是和母親差不多,只是破了點皮,她走上前來,對民警態度極好的道:“兩位警察同志,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接受罰款,多少錢,說吧。”

小楚很不樂意:“罰款只是一種懲戒手段,但不是罰了款就可以解決問題,你們這種當街打架的行為,是需要說服教育的。”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婷林不樂意了:“柳玉梅,你喜歡胡鬧拜託你去找別人,我媽都六十歲人了,她和你折騰不起。”

柳玉梅自知理虧,道:“我也不想動手打人的,是他們欺人太甚。”

對方一聽這話,立刻來了勁,站起來大吵道:“什麼叫我們欺人太甚,柳玉梅,咱倆十年前就分手了,你不要苦苦糾纏。”

分手?

李婷林這才記起來,原來這個人,就是實習生小趙當天結婚的那個新郎,田喜。

這邊小趙屍骨未寒,他就開始和柳玉梅糾纏不清了。

“兒子身上流著你的血,你說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了嗎?”柳玉梅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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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喜道:“兒子已經死了,死了,有沒有關係又能怎麼樣?你心裡不平,你可以衝我來,你幹嘛殺了我老婆?你知道她是誰?她是趙新星的閨女,你TMD的徹底毀了我。”

“是嗎?我又擋了你的財路了是嗎?姓田的,我柳玉梅算是看透了你了。”

田喜恨恨的踢了一腳牆邊的椅子,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

李婷林轉向柳玉梅:“他老婆是你殺的?”

柳玉梅一聽,立時眼睛瞪得老大:“我傻呀我,我要殺也殺這個混蛋,不會去殺他老婆,我和他老婆又無冤無仇。”

李婷林從手機裡掏出一張照片,道:“那,你認不認得這把槍?”

柳玉梅掃了一眼,立時驚呼道:“我,我當然認得,這槍就是金建成的隨身佩槍,他平日裡生怕有人會綁架他,所以槍都是隨身帶著的。”

是金建成?

李美芬在一邊嘆道:“女兒呀,現在你媽我受了傷,你怎麼還惦記著查案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心疼過你媽我?”

李婷林只得抱住母親,道:“心疼你,心疼你,你呀,下次你要記住,你是律師,你不是幫兄,別人打架的時候,你離得遠一點,小心殃及魚池。”

這話,是特意說給柳玉梅聽的,本來嘛,你和你情人之間的鬥毆,關我媽什麼事,害得我媽受了傷。

柳玉梅賭氣道:“行了,我不會白讓你受傷的,你的律師費,我給你加五千塊。”

五千塊?

李美芬一聽這話,立時眉開眼笑起來:“維護當事人的權益,保護當事人不受傷害,是我們律師的基本準則,柳女士,你別聽她的,她就是自私。”

自己幫她說話她還埋怨自己,李婷林氣得真想扔下她一走了之算了。

槍,是金建成的。

可是把整個監控攝像都看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任何與金建城相似的影子,那麼金建成是怎麼殺人的呢?

王文龍道:“要不,咱們把金建成抓回來問個清楚吧。”

宋小兵搖頭,道:“沒用的,這裡面沒有他,他一定會說,是有人偷拿了他的槍,與他無關。”

楊清晨道:“你想的太美了,他根本就不會承認自己有這支槍的,私藏槍支,那可是重罪。”

金建成是個老奸巨滑的人,宋小兵知道,他必須得找到確鑿的證據,否則,一擊不中,金建成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案子查到這兒,又陷入了僵局,大夥兒都默不做聲。

這時,楊清晨站了起來,道:“我覺得,我們可能一直糾結在眼前這幾個人當中,而有可能,我們全都忽略了一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不記得還有什麼人和這個案子有關,而沒有進入到警察的視線中呀。

柳玉梅,金建成,田喜,他們現在可以說,整個都被警察控制了起來。

楊清晨緩緩的道:“我說的這個人,是這條線裡的一個重要線索,她就是,保姆。”

保姆?

宋小兵和李婷林等人,都皺緊了眉頭:“你是說,你懷疑保姆?”

“可是,那瓶子上的指紋,真的只有周家碩那個孩子自己,並沒有保姆的指紋呀?”

楊清晨道:“這兩個案子,其實應該算是一起案子,”他指著那攝像頭上的圖片,道:“你們看看,你們是不是看漏了什麼人?”

“沒有呀。”宋小兵看監控非常厲害,幾個片子同時在他眼前放,他都能一個鏡頭不漏的看清每個攝像內容,但這次,他卻沒有半點頭緒。

楊清晨指了指鏡頭角落裡的一個紅衣服務員,道:“你們只記得看賓客,卻忘了看服務人員,你看她腳的方向,正是正對著結婚典禮的主席臺的,只是,在整個攝像頭記錄中,他好像也一直觀注著死者和自己的朋友圈。

宋小兵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雙腿,說實話,這麼模糊的照片,想讓宋小兵拿去做證據,宋小兵也覺得無能為力。

“只有這麼多證據嗎?”

“這麼多還不夠嗎?”楊清晨道:“從法醫的角度來看,我只能告訴你,眼間這雙腿的主人是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的,所以雙腿有些粗壯,平時她經常穿黑色平底布鞋,所以足弓會有一些後天的變化。”

“就這麼多?”宋小兵意猶未盡的問。”

“當然,我們法醫只是提供我們的驗屍報告,至於找證據,抓人,都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幹?”

“可是,可是這一條腿,也沒法證明就是保姆呀?”

“所以要你自己去查了。”楊清晨壞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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