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最大的能力,就是在真實的證據面前耍賴,如今連個有說服力的證據都沒有,把他抓來,只會讓自己更加被動。

“你認為,但凡有一點機會,我能放過他嗎?”宋小兵歪著頭,看著楊清晨,楊清晨無奈的搖頭。

什麼時候宋小兵能改得了衝動的脾氣,那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這次我不單單要帶他回來,連他身邊的人,我也得問。”

審訊室裡,小草一臉驚恐的看著宋小兵。

“宋哥,什麼事要把我帶到這兒來呀?”小草放眼四周,這個屋子裡四處沒有窗,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宋小兵多有不忍,小草那長得酷似耿嬌的外表,再加上她清純可人的個性,宋小兵簡直都把她放在了心尖兒上,但案情需要,他仍然把語氣放得很嚴肅,道:“小草,你別害怕,我現在需要對你進行一次問詢,你記住,知道什麼,就實話實說,千萬別隱瞞,明白嗎?”

“嗯。”小草緊張的搓著兩隻手,點頭道。

“我問你,你的老闆韓奎,8月5號晚上在幹什麼?”

小草從包裡掏出記事本,翻到一頁,道:“韓律師按照日程安排,當天晚上6點應該是去看守所見一個當事人。十點才能回來。”

“什麼當事人?”

“姓李,李先生。”

宋小兵眉頭一皺,果然是姓李的。

一直以為,宋小兵就懷疑韓奎是替李光打這個案子的,楊清晨說過,李光現在所犯的一些罪行,如果找一個好的律師,很容易幫他打成醫療事故,那這小子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如果韓奎真是兇手,那麼破了這個案子,可能也直接就把李光這個混蛋給解決了。

“那十點之後呢?”

“應該就回家了吧,我一般並不替他安排超過八點之後的日程。”

宋小兵掏出何柳的照片,遞給小草看:“這個人,以前找沒找過韓奎?”

小草打量了好幾眼,最後道:“我沒什麼印像。”

“你再好好想想。”

小草搖頭道:“韓律師一般的女客戶比較少,因為他是打刑事案官司的嘛,所以如果有女客戶,我應該都能記得住。”

宋小兵無奈,看來,小草知道的真的不多。

問到韓奎的時候,宋小兵直接就把鑰匙扣亮了出來。

“你別告訴我你沒見過這個鑰匙扣,何柳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你,你說她是客戶諮詢,現在她身上搜到還有一個帶你名字的鑰匙扣,這你怎麼解釋?”宋小兵敲著桌子,逼問著他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韓奎全程保持沉默,看到鑰匙扣,他也只是淡然一笑。

“就憑帶一個奎字的鑰匙扣,你就想定我的罪呀?何小姐以前的一個私人助理找過我,他還叫冷家奎呢,不信你們去查。”

“還不承認?這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多巧合?”

“就是這麼巧合。”韓奎道。

“你別以為你可以推得乾淨,我問過東方之主的人,他們說你去過教會幾次,你和他們很熟的,你可以輕易的拿到兇器。”

韓奎啞然失笑,其實他和宋小兵都知道,這個線索,根本就稱不上證據。

宋小兵非常急於拿到口供,這一點,韓奎看得出來。

韓奎默默的抬頭看向宋小兵,雲淡風清的道:“我想見楊清晨。”

宋小兵“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我現在在問你話。你提什麼條件?”

韓奎冷冷一笑:“第一,我只是嫌犯,而並不是真正的罪犯,我有權這麼做,第二,如果你想讓我說,我就只能說給楊清晨一個人聽。”

這傢伙太囂張了,宋小兵真想一巴掌打過去,但是,人家是律師,人家張嘴閉嘴都是有理有據,如果宋小兵壓不住脾氣,吃虧的只能是他自己。

沒辦法,宋小兵只能求助楊清晨。

“神秘人有線索,打電話給我,現在韓奎又非要和我談,什麼意思,我要改行到你們調查組嗎?”

宋小兵咬牙道:“這小子詭計多端,清晨,你一會兒可千萬小心點,別讓他抓住什麼把柄。”

“我知道。”楊清晨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去見韓奎,楊清晨總是有點心神不寧。

獨自一個人來到問詢室,問詢室裡四面不透風,空氣壓制著,靜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到。

楊清晨故作輕鬆的道:“韓奎,聽說你要見我?”

韓奎陰陽怪氣的道:“是,因為這個案子,太離譜,我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

“願聞其詳。”楊清晨道。他知道,他們呆的地方,桌子下面早就做了錄音裝置了,無論他說什麼,外邊的人也能聽得到。

“楊法醫,當時屍體是你驗的,你說,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就被七顆釘子釘死在石壩上,是不是很痛。”

楊清晨不知道韓奎問這句話的意思,“當然很痛,釘子釘的位置都是人的關節,稍稍有點肢體運動,都會痛徹骨髓。”

“但是,你知道嗎,只有痛,才能化解人的罪孽,一個人做了太多的壞事,天理不容的時候,疼痛,可以減輕她內心的罪孽,這就像那些印度的苦行僧的修行一樣。”

楊清晨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些變態。

“你是說,是你把何柳釘在石壩上的?就是為了減輕她的罪孽?”

“我可沒那麼說。”韓奎馬上把話題收了回來,停頓了一下,道:“我當時是去找過她,但是,是醫生賈冰心讓我去的。”

賈冰心?

不只楊清晨,連宋小兵也愣住了,這事,怎麼和賈冰心扯上關係了?

“因為賈醫生告訴了一個秘密。”

楊清晨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什麼秘密?”

韓奎的目光投向遠方,眼神也迷離了起來。

“十五年前,有一個小孩兒,被一個中年女人抱在懷裡,但那不是她的母親,他是被挾持了。”

一邊說著,韓奎一邊盯著楊清晨的反應,果然,他發現楊清晨好像跟著他的思路在走,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那天,陽光明媚,校園門口擠了好多好多的人,那個中年女人在哭,她身上綁滿了炸彈,堵在學校的門口,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要救她的丈夫。”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