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自然見多識廣嘍。”宋小兵吹噓著。

“七釘鎖魂,其實我們也沒真正用過,我們一般就是拿一些人的衣服,把他的生辰八字按在衣服裡,然後拿著射釘槍按位置給釘到牆上,最後我們再做法,就算是,把人的魂給鎖住了。”

“你們確認沒有人拿活人試過?”

趙法師低下頭,吞吞吐吐的道:“一般時候,我們是拿衣服試的,也,也有那個,什麼。”

宋小兵眉頭緊鎖,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是是,我說。”趙法師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有些人吧,她們得了很嚴重的病,比如說,癌症之類的,救不活了,他們的家屬就在他們死了之後,把屍體帶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就給他用這招,這樣他的靈魂就屬於東方之主了,不會上天堂,也不會下地獄。然後,還能造福子孫。”

“我去。”宋小兵直瞪眼,“你不怕呀?那麼多死屍讓你釘在那兒?”

大法師裂了裂嘴,“我們做一次,要一萬塊的。”

一萬塊,只是幾下射釘槍的事,這種利潤,可是木匠師傅們的幾百倍,何樂而不為呢?

“這手法,都誰會?”

“我們七個法師都會。”趙法師道。“我們七個法師每天都有一個人在堂裡值班,隨時接活兒賺錢。”

“這麼說,這個堂會現在被你們七個給承包了唄?”

“也算是吧,”趙法師知道自己的伎倆被拆穿了,他苦笑一聲,他也實話實說:“這個教會,現在在各地都有信徒,我們遵從的是天相合一,取其精華,棄其糟粕,我們……”

“行行行,你不用和我講你們那套理論,我不聽。”宋小兵道:“我問你,8月5號那天晚上,誰值班?”

趙法師翻了翻日曆:“是張法師。”

“他全天都在嗎?”

“嗯,我們一般都是這樣的,二十四小時。”

宋小兵道:“你們用的射釘槍呢?我要檢查。”

趙法師在桌子上找了找,找到一把鑰匙,道:“走,我帶你去看。”

射釘槍放在一個雜物室裡,趙法師剛想伸手去拿,卻被宋小兵給攔住了。

“別動,會留下指紋的。”

嚇得趙法師當時就把手縮了回來。

宋小兵戴上手套,把射釘槍舉在眼前看了看,果然,在那個塞釘子的孔內,發現了一些類似血液類的東西。

“文龍,槍裝走,這是物證。”

趙法師一臉恐懼的道:“警察同志,這把射釘槍,真的殺過人?”

“殺沒殺過人,不是我說了算,需要驗證出結果。”

“那,那要是查到是別人殺了人,是不是我女兒就清白了。”

“可以這麼說。”宋小兵道。

和同事相比,趙法師還是更關心女兒的安危,更何況,他早就看那個張法師不順眼了。

證物被送到楊清晨那裡,很快,楊清晨就驗出了血液的DNA,果然是屬於何柳的。

“馬上拘捕那麼張法師。”黃局長道。

“8月5號晚上,你在哪兒?”宋小兵板著臉,怒斥著張法師。

張法師與趙法師不同,他全程只是閉著眼,似乎在唸經一般,一言不發。

宋小兵真是服了,“行呀,和我來這一套,是不是?我告訴你,8月5號是你值班,那個射釘槍上雖然指紋被你擦了,但是所有人都指證你,只有你動過那把槍,槍的血就是死者的,你就是兇手。”

張法師還是不說話,時候不大,王文龍敲了敲門,鑽進了審訊室。

他趴在宋小兵耳邊說了幾句話,宋小兵真想拍桌子。

“他憑什麼說要保釋?律師了不起嗎?”

楊清晨剛剛經過門口,就聽到宋小兵的咆哮,不禁問孫小小,道:“小兵這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孫小小用嘴朝另一邊努了一下,楊清晨看到,椅子上,坐著的人,正是韓奎。

看來,宋小兵想不發脾氣都不可能了。

黃局長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見楊清晨愣在那兒,好像是想著什麼心事,黃局長便道:“小楊,你想什麼呢?”

“哦,黃局。”楊清晨連忙回過神來,“我聽小兵又在發脾氣,就偷聽一會兒,瞭解一些情況。”

“這個宋小兵呀,真是毛驢子脾氣,就知道犯倔勁,還一點就著。”

“小兵就是急性子。”楊清晨附和著,正在這時,宋小兵推門而出。

“誰要替姓張的做保釋?”

韓奎站起身來,朝這邊走了幾步,道:“是我。”

“你憑什麼給他做保釋?他現在涉嫌一起謀殺案不知道嗎?”

“我當事人身體不好,血壓高,有心臟病,我怕他在這裡因為你們的一時刁難而對我當事人有影響,一旦導致他病發,怕是你們承擔不起。像上次的張然案,審訊其間突發心臟病,而工作人員只知道打電話,卻無人救治,導致張然在審訊室死亡。這事,宋隊長,你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宋小兵一把拎起他的衣領,道:“這事,你怎麼知道?”

這事因為張然的家屬沒上告,所以宋小兵也就沒被大處份,想不到,今天居然被他在這種場合下揭露了出來。

韓奎掙開他的手,冷冷的道:“我是律師,任何警隊裡的風吹草動的資訊,都逃不過我的耳朵,宋隊長,我當事人當天是值班,但是他因為家裡的老婆找他有事,所以急著回家了,有計程車司機給他做證,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我可以替我的當事人回答,但是,現在,他必須回醫院去,做全身身體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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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咄咄逼人,卻又有理有據,讓宋小兵根本就無法拒絕。

宋小兵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縮在審迅室裡的張法師,氣得直咬牙,道:“想不到,這老家夥這麼有錢,居然請得動你這個遠近聞名的大律師。”

“客氣,我其實,只是和他兒子是朋友罷了。”韓奎道。

眼看著韓奎把人帶走,宋小兵一拳打在桌子上。

屋子裡的人都靜靜的看著宋小兵,都知道宋小兵現在正在氣頭上。

楊清晨走了過來,“小兵,你其實,你不用生氣,這個張法師,我讓孫小小查了,他的人際關係很簡單,和何柳沒有任何關係,根本就沒有殺人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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