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晨便把吃的全部都掏了出來,滿滿的擺了一地,他暗暗替宋小兵後悔,你說他無緣無故的非得去和他那個師兄去喝什麼酒?要是和他一起來海邊,是不是就能和心動女生一起暢飲了?

起了一罐啤酒,楊清晨遞給她道:“度數很低的,就當解解渴了。”

小草並沒有拒絕,而是淡然的接了過來,“謝謝。”

楊清晨發現,小草的眼睛,居然是紅紅的。

“你,你哭過?”

小草苦苦一笑:“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想家了。”

“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的家,離這裡很遠,很遠。”小草的語氣喃喃的,有點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為什麼不回家?是賺的少,覺得沒臉見家人嗎?”楊清晨問。“其實年輕人,剛剛來到大城市打拼,先期是有一段艱難困苦的日子的,熬過去就好了。”

小草的眼睛又像兔子一樣紅了:“不是,是我的家人,再也不想讓我回去了。”

楊清晨一愣,如果被家人拋棄,那麼這個人,的確是挺可憐的。

“其實我是一個掃把星,所有身邊愛我的人都會被我連累,我曾經很想堅強的活下來,但想不到,其實很多人,他們都很想我死。”

聽到小草這悠悠的嘆息,楊清晨居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傻丫頭,你可知道,在五分鐘之前,我和你有一樣的心情。”

“真的?”小草不信:“楊法醫,你,你不是很好嗎?工作也好,受人敬仰,然後,又長得很帥?”

楊清晨聳了聳肩:“每個抑鬱不開心的人,都只看到別人的快樂,看不到他的壓抑,其實,因為我的一個過失,一個女警差點兒死掉,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我也覺得自己很笨,很沒用,但是,就算抑鬱,我還是會希望我自己會挺過來,因為我知道,我還有點價值。”

小草欣慰的一笑,對著他舉起了啤酒罐:“你說的對,我們,還都有點價值。”

短暫的沉默,楊清晨突然看著她,道:“小草,我知道,你接近宋小兵,肯定是有目的吧?”

小草沒有說話,裝聽不到。

楊清晨嘴角勾了一下,道:“我看得出來,你骨子裡是個好女孩兒,可是我也能看出,你是整過容的,你知道耿嬌當初為了救宋小兵,被炸彈炸死,所以耿嬌就是他的一個軟脅,可是你卻整成她的樣子,來到他身邊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小草並不覺得驚訝:“你倒是看得很清楚,那你可以告訴宋哥呀?”

楊清晨道:“第一,我看得清,是因為我是法醫,可是第二,我在乎他,是因為我也是他的兄弟,小兵是個特別特別重感情的人,就算他明明知道,你的到來可能並不簡單,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你是一個去加害他的人。”

小草有些傷感,目光轉向遠方的海,似乎有著很重的心事。

“我不會傷害他,我接近他,其實只是身不由已。”

正在這時,忽然,小草的身上響起了一個微弱的鈴聲,居然是最最老土的《歡樂頌》。楊清晨愣了一下,這好像不是手機的鈴聲呀。尤其是她這種年齡段的女孩,更不會用如此老掉牙的東西。

果然,小草從包裡掏出一個盒子,盒子上面有一個鐘錶,她按了一下,鈴聲便也停了。

難道,是吃藥提醒?

天呀,她才多大歲數,怎麼就用上吃藥提醒了?不至於老糊塗了吧?

除非,是她吃的藥,對時間要求特別嚴格。

只見她摳開一個盒蓋,從裡面取出兩粒白色的藥片來,藉著楊清晨的啤酒喝了。

“哎,吃藥不能喝酒。”

“你剛才不是說,當水解解渴嗎?”

楊清晨笑了起來,想不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居然被她這個時候回懟了回來。這個小女孩兒,的確是愈發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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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這次,不是小草,而是楊清晨。

“喂?”

電話裡傳來王文龍無助的聲音:“楊法醫,救命呀。”

楊清晨知道王文龍有時候智商差一點點,總被宋小兵耍,所以也樂意逗他:“你又什麼事呀?你們宋隊又給你出什麼難題了?”

“宋隊他,他在外邊和人打架,被派出所給拘了。”

“啊?”楊清晨當時都蒙了,“他讓派出所給拘了?在哪兒呀?”

“在咱們鄰縣,人家那頭派出所打電話讓我來領人,我還不信呢,結果我倆一對話才知道。”

“他TMD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一個堂堂刑警因為打架讓人抓?”

“他也知道要臉,在那頭說什麼也沒提自己是個警察,要不然,得讓人家那頭的派出所怎麼看咱們。可是,楊法醫,我不知道到了鄰縣派出所我怎麼說,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雖然楊清晨是法醫,可是在刑偵隊裡,楊清晨好像更像個智囊團,宋小兵這人脾氣太衝動,有時候,他也需要求助楊清晨的意見,而且兩人又是朋友,一來二去,楊清晨在刑偵大隊裡,就有了相當大的威攝力。

“好吧,那我開車去接你,這事,千萬要瞞著黃局,不然,黃局非得把小兵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來不及和小草多解釋,楊清晨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匆匆走了。

彰縣。

彰縣是AB兩市的交界之地,B市因為高度繁華,所以彰縣的人民也多多少少沾了一點光,當地有一家特別有名的全羊館,它家的手抓羊肉常常被外界稱為來彰縣必點的一道美食。

楊清晨和王文龍趕到彰縣鎮派出所的時候,天都已經有點矇矇亮了。

“小兵,你沒事吧?”楊清晨擔心的問。

宋小兵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意思是,不要聲張。

一邊的民警插了句嘴,道:“他當然沒事,你看他把人家給打的,要不是人家不肯追究,估計他蹲幾年的機率都有可能。”

“對不起對不起,他可能,是今天喝多了。”楊清晨賠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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