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楊清晨把包裡的培養皿遞給他,道:“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牛志把東西接過來,隨便瞄了一眼:“骨灰裡取出來的?”

“對呀。”

“不用看了,是DNA變異的骨質。”

宋小兵當時都懵了,“牛專員,你難道不用把它放到顯微鏡下化驗一下它的基本成份?這東西很奇怪的。”

牛志笑了起來,“我知道呀,不奇怪,你們也不會來找我呀,不過,楊清晨既然來找我,那肯定是他早就懷疑了,這東西與放射性物質有關,那麼憑我的專業經驗判斷,這就是DNA變異的骨質。”

牛志侃侃而談:“一九八四年,M國與A國的科研人員將伽馬射線與另外一種來自白矮星採集到的L射線混合,生成了一種新的冷射線,理論上,這個冷射線可以對腫瘤細胞起到殺滅作用,但是實際應用時,科研人員卻發現,這種冷射線可以令人的DNA發生變異,骨質裡生成這種很奇怪的物質,只需要在實驗室裡連續照射十個小時,人的骨頭,幾乎都變成這種物質了。”

宋小兵聳了聳肩,如果這個資料真的是有志願者,那麼這個志願者接受這些,得是多麼可憐。

“那如果這種含量的變異物質,應該是照射多久?”

“這個可不好說,因為這裡面需要很多條件,如果是超強度的話,可能一分鐘就會生成這麼多了。”

宋小兵有些不解:“楊,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這個物質嗎?你怎麼知道來找他?”

楊清晨淺淺一笑,“長在骨頭裡,我楊清晨又驗不出來的東西,天下好像不多了。”

這份自信,真是讓宋小兵佩服不已。

“你可知道,距今為止,國內擁有此項技術的人或者是組織有多少?”

牛志攤了攤手,“其實這個射線當時發現問題時就已經叫停了,國內掌握這項技術的人幾乎沒有,除了一些曾經在M國上過這方面的專業課的學生,應該是有所耳聞。但是,我和他們都不太熟。”

線索中斷了。

可是把這件事情整體的理一遍,宋小兵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這個人指使吳浩偷走骸骨,送去火化,表面上是在消滅證據,但其實,它是想引導我們,死者李雪,生前曾被這種冷射線傷害過。”

楊清晨也一言不發,他也發現,自己也和宋小兵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說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宋小兵問。

楊清晨輕輕搖頭。

“你沒覺得,現在這個案子,因為他這麼一攪和,就變得特別撲朔迷離嗎?”

不斷出現的人,不斷出現的證詞,卻並沒有把案情理順,只會讓案情顯得越來越亂。

“再這樣下去,怕是咱們的精力根本就不夠用了。”

楊清晨想了想,道:“要不然,你想想從側面的點入手,不要考慮這些表面證據,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側面入手?

宋小兵眯起了眼睛:“一般案子,從作案動機出發,無非是情殺,仇殺,謀財害命,無意識殺人等等幾種最為常見。現在在情殺這裡,咱們暫時找不到證據,倒是可以從謀財害命這裡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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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這麼幹。

宋小兵馬上趕回警局,讓王文龍用李雪的身份證,找出了李雪名下的幾張銀行卡。

“看看有沒有在A市取錢的記錄?”

王文龍瞄了一眼:“有呀,你看看,就在同一個ATM機上,她每天取兩萬,足足取了十天。”

奇怪。

如果是李雪自己要一次性用那麼多錢,她完全可以拿著身份證去銀行直接辦理了就行了,也不至於這樣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取錢吧。

看來,這條從謀財害命這一條路上入手的招數,還真是好用。

“馬上聯絡ATM的銀行,查詢一下當天的取款人錄影,一定要找出這個人是誰。”

“是。”

麻將館裡,號稱“麻壇秀姐”的中年女子秀兒,正在那裡與一眾麻友廝殺。

秀姐的手法極好,幾乎場場贏,牌品也是相當高尚,贏了,就請大夥兒吃水果,只是街坊鄰居的,大夥兒玩的也就是一毛兩毛的,所以大夥兒儘管輸錢,但還是願意和她一起玩。

索性,秀姐就直接開了個棋牌館,整天價的與那些麻友們一起嗨皮。

王文龍他們找上門來的時候,秀姐嘴裡叨著煙,正在那裡洗牌。

“請問,你是何秀嗎?”王文龍和李婷林一左一右,圍在她身邊問。

“是我,怎麼了?”秀姐頭也不抬,帶搭不理:“唉呀,你們兩個能不能別站在這兒,你看你們兩個這一左一右的像什麼?像兩個大瘟神,很容易讓我輸錢的。”

幾個同年齡的麻友在一邊起著哄:“無所謂了,秀姐你手氣這麼好,有他們兩個幫你站位守關,你不是更贏嗎?年青人,觀棋不語真君子,不過你倆也不用做君子了,你看到她有什麼好牌,可以告訴我們呀。”

李婷林還是頭一次受到這種待遇,她一把掏出自己的警官證,一把拍在了麻將桌上。

“警察。”

警察?

麻將桌瞬間安靜了,十幾秒之後,桌上的人一窩蜂的撒腿就跑。

秀姐的臉笑比哭還難看:“警察同志,我們這不算賭博,我們,就是小玩一把,你看,都是一毛兩毛的鋼蹦。”

“少廢話,我們懷疑你與一場謀殺案有關,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謀殺案?”秀姐當時傻了:“警察同志,你別嚇我呀,我,我好好公民一個,遵紀守法的,你可別冤枉我。”

李婷林冷冷一笑:“我冤枉你?何秀,十年前,你那二十萬,花的還挺順當吧。”

何秀臉色立時變得鐵青,再也不說話了。

“我問你,錢呢?”

何秀低下了頭,“錢,錢,我花了。”

“幹什麼花了?”

何秀哭了出來:“是我錯,我知道是我錯,什麼事都是我自己幹的,與我兒子無關,警察同志,你們行行好吧。”

你兒子?

李婷林與王文龍對望了一眼,看來,這事情又有新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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