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查下來幾天了,廢了不少人力物力,可是卻一直推行不下去,這個神秘女孩兒的過往,在很多人眼裡都是空白。

再這樣拖下去,黃局長又要跳著腳訓他們了。

萬般無奈之下,宋小兵又不得不求助楊清晨。

“楊法醫,我求你了,你再從骨頭裡給我刮出點線索來行嗎?”

楊清晨也很為難:“小兵,不是我不幫忙,只是這東西在地裡埋了十年了,很多證據都被毀掉了,我也很難提取出來。”

“可是現在只有這麼一具骷髏,想要死人說話,就只有你能辦得到,再給我查查,幫幫忙了。”宋小兵道。

楊清晨看著他:“怎麼,你怎麼對這個案子這麼上心?”

宋小兵苦苦一笑,“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被身邊所有的親人都拋棄了,就像當年的耿嬌一樣。”

耿嬌自幼也是由奶奶養大的,父母都拋棄了她,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想讓自己活得更好,卻也因此活得更累。

楊清晨心中一酸,耿嬌的事,他心裡一直對他有愧疚,終是拗不過他,只得再次穿上外套,戴上口罩,與馮明彪一起,走進解剖室。

“表面證據咱們已經大概理一遍了,現在我們把細微之處再重新放在一遍,看看還有什麼紕露沒有。”

“頭部,顱骨有傷口,為鈍器所傷。內部化驗物無異常。”楊清晨剛想繼續下去,突然間愣了一下,“內部化驗物無異常?小馮,這個無異常是什麼情況?”

“哦,就是普通的泥土,水泥,以及一些金屬鏽跡。”馮明彪道。這個化驗是他做的,所以他能清楚的解釋。

楊清晨皺了皺眉頭,“還有金屬鏽跡?正常那裡是做塑膠跑道,正常是不會出現金屬鏽跡的。”

“可當初填埋她的時候用的應該是鉤機吧,鉤機應該會帶金屬呀。”馮明彪道。

宋小兵突然靈光一閃,“對呀,怎麼把這件事忘了。”

他們只顧著查誰有殺人動機,可是卻忘了,當初誰最有機會對整件案子能目擊了。鉤機司機呀。

宋小兵馬上自己跑到學校,調取了十年前施工的隊伍,並找到了當時的負責人,檢視施工記錄。

“施工員:徐文亮。”

宋小兵念了一句,眼下,就可以從這個人開始著手。

但當興致勃勃的宋小兵見到這個徐文亮時,宋小兵徹底呆住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居然嘴歪眼斜,右臂蜷縮在一起,拖著一隻腳,一步一步艱難的在屋子裡踱著步。

“請問徐先生這是什麼情況?”宋小兵關心的問。

“我爸三年前,得了腦血栓,救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子了。”徐文亮的兒媳婦一臉的無奈道。

“我是刑偵隊宋小兵,我想問徐先生幾個問題,您介意嗎?”

“我不介意,你認為你能問向出來就行。”

人都變成這樣,還能指望能問出什麼來?

宋小兵雖然不報有什麼希望,但還是想著做最後一份努力:“徐先生是嗎?我是警察,我想請教您一下,二零零八年,你們在新豐小學鋪跑道,這事,你還記得嗎?”

老人流著口水,口齒不清,但聲音還是能夠發出的,“零,零八年,麗(記)得啊。”

還算不錯。

“你們在承接這項工程時,機械這裡是怎麼用工的?”宋小兵問。

徐文亮似乎對有人問他關於他過去的事很有興趣,無論手腳已經多麼不聽使喚,依舊努力的抬起手,指著裡屋道:“屋,屋裡,櫃子。”

宋小兵心頭一喜,按照他的指示,他推開了裡屋的小門。

徐文亮現在已經老眼昏花了,他所有的施工資料,都存在他堆在屋子裡的一個個破舊的紙箱裡,每個紙箱上,都有他標記的當初哪個工程哪個專案的相關資料,看得出,做為技術員,他的職業道德相當夠格。

宋小兵用顫抖的手拂開箱子上那些厚重的灰塵,很順利的找出那個專案的施工記錄,然後轉向老人:“老人家,我想問一下,你知道當時鉤機曾經埋過一個人嗎?一個女人?”

一聽這話,徐文亮的臉立時嚇得慘白,他原本就顫抖不堪的手,此時卻安靜了下來。

埋人?

當年那一幕浮上腦海,徐文亮不禁咬了咬牙。

他從宋小兵手裡拉過那個紙箱,然後笨拙的把它們塞了回去。

宋小兵冷冷一笑,看起來,自己好像是問對人了。

“你見過鉤機埋屍了是嗎?”宋小兵問。“當天的鉤機司機是誰,徐先生,我希望你如實回答。”

徐文亮卻壓根就不理這一套,拼盡全力的揮了揮手,意思是宋小兵走。

徐的兒子便站過來道:“警察同志,你先回吧,我爸不知道。”

“他知道,他肯定知道,那一天他肯定會有記錄的,他應該看到過那個女人被埋的經過了,徐先生,請你告訴我,那個鉤機司機是誰?那個叫李雪的女孩子很慘的,你告訴我,就當幫幫她了。”宋小兵急了,他不想耿嬌的案子的新線索就這樣斷了。

徐文亮也不再理他,只是自己抱著床上一個公仔玩偶,眼神呆呆的看著前方。

對於宋小兵,他無話可說。

徐的兒子一邊給父親擦著臉,一邊道:“警察同志,不是我們不配合,是你不瞭解做土建這一行的,人員比較雜,都是大夥兒從四面八方彙集到一起的,五十億人口,你根本就無處可察,十年了,我還一事無成,也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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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兵不再說話,顯然,這新找出來的線索,沒有知情人的透露,等同廢話。。

難不成,李雪的案子,就沒有任何一個突破口嗎?

夜深了,宋小兵早已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閉上眼,卻遲遲沒有睡意。在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李雪的喊冤。

他有些心疼,很久了,他在夢裡,一次也沒有見過耿嬌,他不知道為什麼耿嬌從來不給他託夢,也許,是在恨他,當時沒有選擇用三十億來交換她吧。

“宋隊長,救救我。”李雪站在不遠處,衝著他道。

宋小兵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幫你,是你的屍骨實在是找不到一星半點的證據,除了當時在現場的人,根本就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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