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系統又在搞事情?!
沒有引天地震盪,沒有什麼狂風大作,山崩地裂,什麼都沒有。
這天還是這個天,這地還是這個地。
這裡只會變的是人。
“朕是誰?”
“朕在哪裡?”
“為什麼朕會出現在這裡。”
李承德本該是第一次穿越而問的問題。
竟然在他當了皇帝,之後的兩個月,問了一個都爛大街的話語。
“於和志呢?”
“人呢?”
李承德茫然的望了望周圍,甚至仰頭張望看了看頭頂。
天空還是那般黑乎乎的,雨水一直下著從來都沒有停過。
但雨下著。
人跑哪去了?
這荒郊野嶺是什麼鬼啊。
還未等李承德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天空幾道雷聲劈亮當空。
“砰,砰,砰,砰,砰。”
五個聲音,五個人,就這樣一起從空中跌落在李承德的腳下。
“哎呦!”
“哪個王八蛋頂我屁股了。”
“是誰,拿刀柄捅我。”
“哦哦哦,不是刀柄,抱歉抱歉。”
聽著越來越過分的話語,李承德不由的想用衣袖遮面,這是他能聽的嗎。
“咳,咳,咳。”
幾道咳嗽之聲,讓開車的五人連忙踩住了剎車,隨即齊齊望向前面的李承德。
震驚之色,顯露臉表。
“陛下!”
一聲大吼,餘聲久久未曾散去。
“喊什麼喊,朕耳朵有沒有聾。”李承德掏了掏耳朵,對於自己手下表現的震驚大感不悅。
當然李承德好似忘記,他剛才可要比這五人要表現的誇張許多。
但當皇帝,喜怒不形與色乃基本功。
一個人可以面露震驚,但在手下之人面前則不行。
看著有些不悅的李承德,五人連忙站起聲道。
“臣,末將,奴才,拜見陛下。”
“平身!”
“謝陛下!”
李承德靜靜的站在雨幕之中,看著眼前衣衫襤褸的五人。
便已經知道,這次的反軍令李承德集團吃盡了苦頭,就連文官的葉侍郎也早已滿身的血汙,兩眼盡顯疲憊之色,就更加不用提及剩餘的四人。
這次,雖說李承德準備充分。
但畢竟上位時日尚斷,而戰局瞬息萬變,並不是幾個計謀可以扭轉乾坤。
朝堂的勢力錯綜複雜,顯然未考慮進去的因素太多太多。
當然,李承德並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受挫的人。
這個仇,他遲早要報。
但現在必須要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為何眨眼之間,就從皇宮來到這片荒郊野嶺之地,而且更加神奇的是,於和志不見了,而從天空掉落下來這幾位。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小玄子!”
“奴才在!”
李承德看著面前的小玄子,本來更加醜陋的面孔,因為增加了幾道刀傷,更顯的猙獰,但人外表會變,而心永遠是不會變。
“小玄子,可還有力氣。”
“託陛下洪福,奴才還能在給陛下殺幾個亂臣賊子。”
“哈哈哈。”李承德大笑了三聲道;“好,不錯。”
“去給朕抓個人過來,朕要問話。”
“是,陛下!”小玄子連忙起身,便起身準備離開。
其實小玄子心中也是大感疑惑,為何剛才自己正在跟反賊廝殺,怎麼天空一聲驚雷響起,眨眼之間自己就來到這荒郊野嶺之地呢。
雖然心中疑惑,但小玄子並不像李承德那般深感震驚。
只要在陛下身旁,什麼地方都無所謂。
“等一下!”
看著諾有所思的李承德,小玄子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很聽話的站穩了腳跟,等待陛下下一步聖意。
李承德思考了許久,才張口道。
“去抓一個該死之人吧。”
“是,陛下!”
小玄子點了點頭,隨即眼底泛起一絲殺機,身體臨空躍起,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待小玄子走後,李承德看著面前四人道。
“馬衛。”
“末將在!”
馬衛連忙抱拳單膝下跪,但就是如此簡單的動作,還是讓他差點摔倒在地,辛虧李承德閃身便扶起馬衛,面容不悅道。
“有傷在身,為何還要行如此虛禮。”
“以後不許在這樣。”
“謝陛下。”
馬衛看著面前攙扶自己的李承德,心中大吼一聲。
這場仗打的值了。
將士馬革裹屍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把一身武藝賣給帝王之家。
現在陛下如此禮遇,試問天下之人何人能讓陛下親自攙扶。
這種隆恩。
讓馬衛瞬間氣血上頭,想著趕緊回去再跟反軍大幹一百回合。
當然李承德並不知曉馬衛的內心,他現在只想知道目前戰局到了何等地步。
“馬將軍,戰況如何。”
聽著李承德問起戰況,馬衛瞬間感覺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哪敢在讓陛下攙扶,連忙屈膝跪地,但李承德雙手死死扣住馬衛的雙臂,微笑道。
“站著說,這是聖旨。”
“諾!”
馬衛也不矯情連忙抱拳道。
“回稟陛下,戰況僵持,我部死傷慘重,但未一人後退,是末將領軍失誤,未能全殲反軍,請陛下賜末將死罪。”
看著一臉慚愧的馬衛,李承德皺緊眉頭道。
“說,反軍人馬。”
“回稟陛下,禁軍所遇反軍,乃蠻人和各部勳貴圈養私兵組成,總計五萬餘人。”
“五萬之人啊。”
“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李承德看著面前的馬衛,笑了笑道;“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其中是不是還有高手在。”
“陛下,你怎麼知道。”
馬衛一臉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李承德道。
“確實如陛下所言,本來我軍在暗處埋伏衝殺反軍,怎料,不知為何忽然冒出一百多名高手殺向我軍,並專殺我軍將領,令我部自亂陣腳。”
“要不是多虧了督公領東廠協助,我等可能將全軍覆沒。”
李承德點了點頭道;“這不怪你,以三萬對五萬還有高手幫忙,這場仗確實不好打。”
“不,陛下。”
“為將者,只看勝利,不看敵方來了多少人馬。”
“是末將無能,未能及時殲滅反軍,請陛下降罪。”
“不怪你。”
“可...。”
馬衛張了嘴正要說話,但看著面前臉色平靜如常的陛下,很實務的閉上了嘴巴,不在多言。
在說下去,可就不是真心認錯了。
這點政治頭腦,馬衛還是有的。
李承德點了點頭對於馬衛的識趣,他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畢竟這次行動確實不是馬衛的錯,而是李承德沒有把所有因素考慮在內。
還是吃了不理解這個世界的虧啊。
竟然還有宗門餘孽幫忙,確實是李承德沒有想到的事情。
馬衛認錯可以,當身為皇帝的李承德則不行。
不怪你,這一句話其實就是在認錯。
如果馬衛還是堅持是自己的錯,那就相當於不給李承德一個臺階下。
有些事情,不是李承德想當這個謎語人。
因為身處政治漩渦,只能如此。
“婉勇!”
“末將在!”
李承德看著面前的小舅子,身上的盔甲已然快支離破碎,兩處肩膀漏出一道白森森的白骨。
可見,他那邊也不太順利。
“你那邊如何。”
“回稟陛下,殲滅來犯之軍兩萬餘眾。”
“恩?”
兩萬人?
不對吧。
李承德不由的皺緊眉頭,婉勇應該面對的是地方上群守軍,不過將領叛變,現在稱為於家軍。
但具小玄子送過來的情報,這次地方軍隊只來了一萬之人,怎麼可能多了一萬呢。
謊報軍情?
婉勇應該沒有如此之傻,畢竟為了大家能更好的應對反軍,情報都是想通。
但兩萬之人是什麼人。
還未等李承德想明白,只見婉勇抱拳道。
“陛下,末將所殲來犯之敵,乃塞外的瓦次人。”
“恩?”
“還有蠻夷?”李承德緊縮眉頭道;“那於家軍誰來防守。”
“是,微臣。”
“你?”
李承德轉頭看向葉成仁,只見他朝服早已破損,滿臉的血汙,讓李承德大感震驚。
震驚於,一個文官,去抵抗訓練有素的軍隊。
這也太過令人驚訝。
李承德開口道道;“你用什麼人抵抗那一萬之人。”
“回稟陛下,微臣用刑部的差人。”
聽到葉成仁言語,便知他那邊更加的艱難。
用刑部的人去抵抗訓練有素的於家軍,這場仗,根本就毫無勝算的可能。
葉成仁能活著站在這裡,依然是一個奇蹟。
剩下的一人,李承德沒有去問,畢竟在大殿之中十幾個高手沒有追來。
便知曉乃張狗蛋帶領侍衛纏住了他們。
這裡的纏住,則是用人命去填補。
看著面前滿臉血跡,盡顯疲憊的四人,李承德心中一陣觸動。
這四人,不,是五人,即便小玄子不在這裡,但李承德也已經知道,他的壓力則更加巨大,也更加危險。
穿插於各路之間,傳遞情報,與帶領東廠的人救援。
這裡面的危險,也就不用多講。
想到如此,李承德緩緩的閉上眼睛,對於這些真心待他的五人,李承德在用皇權之術,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於是李承德看著面前的四位,張口道。
“是朕的錯!”
“撲通!”
四人連忙跪拜下去,齊聲道。
“請陛下收回剛才的話語,是吾等之錯,吾等辦事不利,請陛下降罪。”
“你們何罪之有。”
“你們累的連跪都跪不穩,朕要是在怨你們,那朕還是個人嗎?”
“陛下......。”
四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但被李承德揮手阻止。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難道朕這一點擔當都沒有嗎?”
“你們無須在言。”
“給朕起來!”
四人互相看了看,眼中盡顯不忍,不知怎麼張嘴說。
陛下,乃天子,乃聖人。
而聖人是不會犯錯,要錯也是當臣子的錯。
但現在陛下親口承認過錯,那吾等該如何勸阻呢。
畢竟,這個事情相當於罪己詔。
除非國家遭受天災,政權處於危機的時候,皇帝才會這樣做。
但陛下是何人,他們心中都有各自的看法,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陛下乃真命天子。
就當他們不知如何勸阻的時候,兩道黑影從雨幕之中走來。
想必是小玄子帶來的外人,四人也只能作罷,忙站起身來。
“奴才,叩見陛下。”
小玄子是何人,剛到就已經發現四人神色不對,氣氛緊張,多說多錯,老老實實向陛下請安,才是王道。
“平身!”
“謝,陛下。”
看著旁邊傻愣愣站著的人,小玄子這輩子最看不慣,便是無視皇權者,隨即陰冷色一閃而過。
“撲通!”
剛才站立的人膝蓋處碎裂,還未來及的慘叫,便跪與李承德的腳下。
“啊!”
跪者嘶吼大叫起來,小玄子手指一點,一道陰冷的話語傳來。
“再敢叫,你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頭。”
小玄子的話立竿見影,跪者雙手捏著膝蓋,痛苦讓他臉上出現不規則的扭曲,但就是一句慘叫再無響起。
可見他遇到小玄子時,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對於小玄子狠毒的手段,李承德並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冷眼旁觀。
他相信小玄子不敢騙他。
畢竟李承德說了找一個該死之人前來問話,那小玄子絕不敢違背他的意思。
此人一定是作奸犯科之徒。
生前受點苦,也是理所應當。
但此人的裝束,到讓李承德心中一驚。
只見此人身穿褐衣,腳踩布鞋,用木棍作簪子,將髮髻固定在頭髮左側。
這種裝束,讓李承德越看越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明明就在眼前,但猶如一層霧霾一般,令他怎麼也看不到。
但有一點很肯定,這不是李承德所在楚國人的裝束。
“你是誰?”
“義士饒命灑,饒命灑。”
我靠!
什麼情況?
大楚王朝早已普及了一樣的話語,怎麼這個傢伙說話還帶方言呢。
“啪!”
小玄子一巴掌便扇了過去,幾顆牙齒便散亂在地面。
“說,官話!”
“額滴娘啊義士,額哪敢日弄你,額講滴就是官話啊。”
“不要在動手了。”
“是,陛下!”
看著李承德不悅,小玄子連忙低下頭,心中暗罵自己一句多事,便退到了一旁,與四位黑著臉的人站在了一塊。
李承德緊縮眉頭道。
“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