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山看看蕭洪反應,知道他也是從未聽過“鑌鐵”這個稱呼,於是又解釋道:“對於這所謂‘鑌鐵’,瞭解的人並不多。其實這是一樣來自西域的稀罕之物。”

“‘西域’?”

“嗯。聽說你剛剛見過玉鼎真人?玉鼎真人一定向你講起過‘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吧?”

“嗯,玉鼎真人說,這‘洞天福地’是‘人間仙境’,比起凡間來,更適合我們修仙。”

“‘人間仙境’,不錯。在這裡,修仙之人已經擺脫了凡塵之事,若再能修得成仙之法,就可以進入真正的‘仙境’,飛昇成為真正的逍遙仙人!”

“真正的‘仙境’?”

“正是。在那裡,與我們這‘洞天福地’的環境又有不同。”

“哦!”

“然而我要說的卻並不是這個。你要知道,無論‘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還是‘七十二福地’,它們雖然各自獨立於凡塵,卻都是源自中原。”

“這意思是說……?”蕭洪聽了有些不解。

“意思就是說,這些仙山洞府,本來都是中原之地。所以,在‘人間仙境’,雖然不受凡間影響,卻不該見到那些西域習俗。”

“而這‘鑌鐵’卻是源自西域……”蕭洪開始有些明白了。

“嗯,”何慶山抬起手來,順著蕭洪手中短劍的形狀揮了下手,在空中劃出一段弧度,又說道,“你看,短劍有這樣彎曲的形狀,在中原也是罕見。聽說那西域之人擅用彎刀,偶爾也會用到這種彎曲形狀的短劍。彎刀都是交戰劈砍之用,短劍卻往往是有身份的人佩帶身邊。還有這短劍上鑲嵌的巨大寶石,亦非中原出產之物——”

“所以,從外形和所用材料來看,這把短劍應該是從西域得來的。”蕭洪點點頭說。

“不錯,這就是我要說的事情。這柄曲形短劍,是我此次與人交戰時,從那騎馬人手上奪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剛才張勤確實也說到此事。”

“嗯。開始那人騎馬衝上來,持這短劍便刺,被我扭住手腕,短劍掉在地上。後來我們離開時,我便趁機將它拾起,帶在身邊。”

“從這短劍來看,這騎馬人是與西域有些聯絡?難道這騎馬人就是西域來的?”蕭洪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又說,“可是,那張勤張益倒是沒有提起這些人有何異常……”

何慶山搖搖頭說:“使這短劍那人,除了裝束有些奇怪,長相與我們並無分別,肯定不是來自西域。而且,你再看這短劍,因為劍身彎曲,其實非常適合馬上使用。交戰之時,馬一衝上去,持劍人就人借馬力,順著那劍刃彎曲的方向,衝著對方一抹——你想想那力道!”

蕭洪聽何慶山這樣一說,便將這彎曲形狀的短劍橫在胸前,試著想象了一下人借馬力將這短劍推出的情況。

何慶山形容這動作是“一抹”,真是非常形象!毫無疑問,那劍刃在碰到對方身體之後,劍身的彎曲弧度自然就會帶動短劍繼續運動,這樣,就會在對方身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刀口。再加上,那馬匹向前這麼一衝,力量本來就要大出好多,可以想象,如果真的被劃上這麼一下,那刀口絕對淺不了!

這時何慶山說:“現在你明白了吧?如果這是一把彎刀,那力量就更大了。雖然這只是把短劍,若能這樣用法,對方也往往極難格擋,只能躲避罷了。還有,在他這樣用時,因為要將劍身橫向外側,那麼手腕就會收在胸前,這樣一來,縱然我想去奪他手上的短劍,難度也會大上不少。可那持此短劍的騎馬人卻不明白這些道理,他顯然也知道人借馬力,但是……”

“但他卻是這樣的——”蕭洪聽得明白,一邊說著,一邊將短劍的劍尖指向前方,向前刺了一刺。

“沒錯,他就是這樣,持劍向我直刺過來。他都沒想想,這樣一來,就算我真的被他刺中,這短劍難道不會劍身沒入體內?他人在馬上,速度又快,哪裡來得及拔出短劍?一樣也只好將這短劍脫手。”何慶山又進一步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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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師兄的意思是說,這人雖然握著這西域來的短劍,卻並不知道應該如何使用。所以可以推想,對西域的習慣,這騎馬人也不是十分熟悉。”蕭洪緊緊跟上何慶山的思路。

“嗯。真正的西域人並不是他。後來的情形想必你也知道,那些人用弓箭射出火蛇,則蒙面人便施法術放出火球。我見形勢險要,只好冒著震傷弟子的風險,施出雷法。結果對方幾人全被震落馬背。就在他們掉落馬背時,那蒙面人的面紗掀開,被我看見面貌——”

“這才是真正的西域人?”蕭洪聽到何慶山的這些講述,已經並不覺得意外。

“不錯,這人濃眉深目,高鼻闊額,面色白暫,須髯濃密,絕非我中原之人長相。這個蒙面人定是來自西域。”

“可是追隨他的人都沒有蒙面,也都是漢人長相?”

“對,俱是漢人模樣。”何慶山說著,嘆了口氣,“我也奇怪,這些人本來應該都是道家弟子才對,怎麼會投靠了這西域人?不過,後來我也猜想,一定是這異域之人有些神通,所以才會受到他們這樣追隨。”

“嗯,按照師兄剛才所說的情況,這些人跟隨他的時間並不會太長。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騎馬人雖然手握西域彎劍,卻連這短劍的用法也不太熟悉。”蕭洪又推論道。

“我也正是這樣想!”何慶山微微提高了嗓音,顯得有些驚奇,“咦?!二弟,你這次雖然因為受傷失去了記憶,頭腦卻比以前還要清楚!你所說到的這些推測,我回來時想了一路,才有這樣結論,你卻像早就知道一樣!”

“那倒也不是。”蕭洪微微一笑,謙虛道,“師兄已經認真想過,所以不經意地就在言語之間將結果流露出來了,我這也是順著師兄的思路在想。”

“不管怎樣,我看你現在思維這樣敏捷,倒像整個換了個人!”何慶山又嘆了一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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