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尹浩黎說道，“你在夢境中經歷的，基本上就是我祖父向我講述的，VR城事件的詳細經過……當然，為了把它寫成一個夢境遊戲，我不得不對其中的某些細節，做出適當的調整……”
“哦？這個夢境，與當時的實際情況相比，還是有些出入？有什麼差別？”
“當時VR城組織的那場遊戲大賽，與你所看到的打殭屍的遊戲，內容不太一樣……那場遊戲的背景故事講述的是，有一艘外星飛船，在VR城的上空出現了故障，致使飛船中的外星物質，飄落在VR城中……而VR城中的人們，在感染了外星物質之後，就失去了理性，變得無比兇殘……”
“你說的外星物質，就是我在夢境中看到的‘黑雪’……而只要有人感染了‘黑雪’，他就會逐漸變成一具殭屍……”
“嗯，大概就是這樣……但是，在當時那場比賽中出現的殭屍，雖然非常殘暴，樣子卻與真人沒有什麼區別……它們並不是你在《幻城大冒險》中所見到的那樣，身上滴血，動作僵直，讓人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啊……”奎尼回憶了一下《幻城大冒險》的劇情，說道，“那就是說，想要區分哪些是殭屍，哪些是爭奪大獎的遊戲玩家，會非常困難……”
“沒錯……當時的那次遊戲大賽，就是遇到了這個問題，結果導致參賽選手出現重大傷亡……”
“尹子峰雖然年齡不大，卻及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奎尼點頭說道，“這很難得……”
“是的，這也是他能夠逃脫厄運的重要原因……不過，你說到‘及時’……我不知道，你在遊戲中，在打殭屍的階段，堅持了多少時間？”
“時間不是很久……”奎尼回答說，“大概也就是一天一夜吧……”
“啊……”尹浩黎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麼說，你基本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去與殭屍戰鬥，而是很快就意識到了，真正的問題出在玩家身上……”
奎尼聳了聳肩，說道：“看起來是這樣……只不過，我並沒有主動想要這樣選擇……在我看來，遊戲劇情就是這樣發展的……”
“那當然是你的選擇……否則，很有可能，你會一直與殭屍戰鬥下去……只不過，你是無意識地，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奎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你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是什麼樣？”尹浩黎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的祖父，也就是尹子峰，他在VR城堅持了多少時間？”
“我猜測，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時間可不短……”
“十五天！”尹浩黎說道，“你明白嗎？十五天……從大賽開始，到他意識到，在玩家之間，有相互殘殺的危險，並且離開VR城向外界求助……這中間一共經過了十五天！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這期間，他一直在與殭屍不停地戰鬥……”
然而奎尼想到的，卻並不是這場連續不斷的戰鬥有多麼血腥、多麼殘酷。他有些驚訝地說道：“十五天？！你的意思是說，在這期間，當時的互信聯盟和VR城方面，竟然沒有採取任何措施？比如中止大賽，或者對大賽的遊戲規則做出調整？”
“沒有！”尹浩黎搖了搖頭，說道，“事實上還不止如此……就像你在夢境遊戲中看到的那樣，他們還把VR城周圍的區域，完全封鎖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
“嗯……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奎尼皺起了眉頭。
他想起，在遊戲結束的時候，關應海曾經評論過，這次VR城事件，只是“真正慘劇的一次預演”。看起來，這正是尹子峰所猜測的，所謂的“VR遊戲大賽”，只是互信聯盟在以大獎作為誘餌，吸引了大賽玩家，幫助他們完成某種測試。
只是，他們要測試什麼？測試某種理念？某種想法？某種技術？還是測試某樣東西？奎尼一時還拿不太準。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奎尼問道，“在這次VR大賽的背後，互信聯盟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我知道，對於這一點，當時你的祖父並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但我相信，他本人對此一定有所猜測……”
“是的，你說的很對，他是有過一些猜測……”尹浩黎回答說，“但那也只是猜測而已……”
“沒關係……你說說看，他的猜測是什麼？或許那會給我一些提示……”
“你知道嗎……”尹浩黎並沒有直接回答奎尼的問題，“當時的位元幣，遭遇了信任危機，因此才出現了‘互信幣’……位元幣為什麼會遭遇信任危機？”
奎尼回憶《幻城大冒險》中的遊戲內容，因而回答尹浩黎說：“嗯……我想，那是因為當時出現了‘51%攻擊’的可能性……”
“沒錯……但是，當時為什麼出現了‘51%攻擊’的可能性？”
“這我不太清楚……”奎尼搖搖頭說，“遊戲裡沒有提到……”
“出現‘51%攻擊’的可能性，一定是因為有人掌握了巨大的算力，以致於，他有可能操縱整個位元幣市場……你要知道，在當時，運算能力最為強大的計算機，恰恰就掌握在互信聯盟手上……”
“你的意思是說，互信聯盟掌握了能夠操縱位元幣市場的算力，同時，它又決定，發行‘互信幣’來取代位元幣？”
“沒錯……他們為‘互信幣’設計了專門的機制，能夠避免類似‘51%攻擊’的情況出現……”
“而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
“為了實現他們關於未來世界設想……身處‘未來世界’的我們，聽到這一切，都會覺得有點荒唐，不是嗎？……不過這個話題扯遠了，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互信聯盟手上掌握的超級計算機……”
奎尼再一次想起遊戲中關應海的評論，想起他提到運算能力極為強大的電腦，說那是可以避免醜惡人性毀滅世界的方法；他也想起另外一個細節，VR大賽所使用的主電腦，也正是由互信聯盟提供的。
“你的意思是說，互信聯盟贊助這次大賽的目的，就是為了對這部超級電腦進行測試？”奎尼猜測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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