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吃白喝 了一頓,已經覺著心滿意足,他轉天找不找我,我壓根就沒在乎。本以為他說 著玩玩兒,結果轉天他真的就去了,還真就給我捎來五塊銀洋。九爺,您也知 道我早先跟小袁一樣,也是個富家少爺,過慣了有錢少爺的日子,就再也過不 了窮日子,為了過有錢人的日子,我不但出賣良心,還出賣色相,為此讓人打 斷了一條腿,自打成了跛子,再想勾搭少婦長女就不容易了,頂多勾搭些黃土 埋到脖頸的老太婆子。那些老不死的,渾身小茴香的味兒,胳肢窩燻得我眼珠 子睜不開,可我忍不住也要忍著,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混個飯轍麼?如今有這麼 一個小白臉兒願意跟我好,我打著燈籠都沒處找,見了銀洋我也豁出去了,當 兔子就當兔子吧,起碼比聞胳肢窩的臭味兒強。於是,我就跟他去了他的老 宅,誰知玉帛相見之時,我才知道他壓根就不是倒是,他是個,是個……卩害......”

小玉郎羞愧滿面,說不出話。

九爺替他說:“他不是道士,是個太監!”

小玉郎點點頭,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同時臉上顯露出極度地驚慌, 帶著哭音說:"九爺,這麼說,您已經,您已經知道顧妹妹他已經,已經……”

小玉郎哽咽起來,以至於說不出話。

九爺說:“沒錯,小道士遇害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

"九爺,您可千萬要信我,人不是我害的,我連殺雞宰魚都不敢,更別提殺 人了,您可要信我,千萬信我……”

“我信,人絕對不是你殺的。”

九爺言語肯定,讓小玉郎感到些許安慰。

九爺讓他先別管小道士慘死的事兒,讓他接著茬兒接著說說兩人後來的事 情。

小玉郎擦抹乾淨眼角的淚花,接著說:"看清他的本相,我反倒覺著輕鬆了 好多,他沒了男人應有的物件兒,最起碼我不用找人治痔瘡了。就這麼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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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偷偷摸摸地好在了一塊兒。這種事兒,見不得光,白天我該幹嘛幹嘛,晚上 就到他的老宅當中廝混。不過也不是天天去,他也不是天天都能出來。我倆一 個月差不離能見三四回,多說不過五六回,每回都是他找我,白天見著我,也 不跟我搭話,給我使個眼色,我就知道晚上他在老宅等著我。差不多半個月之 前,他突然央求我帶他離開天津衛,走得越遠越好,找個別人都不認得我倆的 地方,跟我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我嘴上答應著,心說快得了吧,你只是個缺了 物件兒的兔子,又不是真正的大姑娘,我跟你過日子,過得什麼勁兒?我還想 著生兒育女呢,你拿嘛生?糞門子總不可能生出孩子來?於是我想著在他身上 再拿一筆錢,接著跟他一刀兩斷。我誰騙他說,帶他走也不是不行,但到了外 地起碼也要有錢過日子才行,要是沒錢就只能要飯,我說我不想要飯。他說他 這些日子一直想法弄錢,還說前些日子偷了師父的半罈子酒賣給了山西燒鍋的 莫大舌頭,得了二十塊銀洋。他若是再弄出一整罈子賣掉,估摸著能從莫大舌.頭手裡拿一百塊銀洋,有了這些錢到了外省起碼能買個小院兒,還富餘錢做點 兒小買賣。我問他什麼好酒能值這些錢,他說是師父的私家珍釀,喝上一口就 會讓人飄飄欲仙好賽神仙。我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把錢拿到手才是關 鍵,於是我攜掇他要動手就麻溜點兒,早一天拿到銀洋,就可以早一天離開。 我想好了,等他拿到錢後,我就假裝給他離開,接著讓跟我不錯的幾個小子埋 伏在路邊,等見到我倆後,假裝土棍搶劫,拿口袋套著他腦瓜子胖揍他一頓, 銀洋得手後,就把他丟的遠遠的,他回來再找我,我不認賬也就是了。”

“你小子可真他娘的夠缺德的! ”九爺憤憤地說。

“是是是,我缺德,我缺德帶冒煙兒。"小玉郎接著說,“就在前天,我又跟 他見了面兒,他說他已經把一罈子酒弄了出來,就藏在他

的老宅中,讓我轉天 晚上過了三更到老宅找他,接著我倆就遠走高飛。馬上我就可以得到一百多快 銀洋了,我當然願意,可就在昨晚過了三更天我去老宅找他的時候,卻發現院 門四敞大開,我心說這個大傻巴怎麼這麼粗心大意,莫不是拿到錢後興奮地連 大門都忘了關?可等我進到院裡,我隱約覺著有點兒不對勁,以往在我到來之

前,裡屋都會點著蠟燭,可這回一點兒亮光都沒有。我尋思他會不會是知道我 騙他,自己拿著錢溜了?剛進到屋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兒,腳底下覺著有 些黏糊糊,等我低頭看清楚了,嚇得我轉身就跑了。天爺啊,我萬沒想到出了 人命了,還真慘啊,哎呀媽哎

.....太慘了,太慘了,我這會兒想起來,還渾身發 毛。跑出來後,我沒地兒去,再者心裡又害怕,索性敲開了趙寡婦的院門,在 她家住了一宿。結果剛從她家出來,就撞見您老了。”

九爺透過小玉郎的眼神兒,看出他說得都是實話,並沒有說瞎話。

但僅僅知道這些,對於找到蓮兒毫無幫助。

於是九爺讓小玉郎好好想一想,那個小道士有沒有說過張天師用來修行的 地兒到底在哪裡。

小玉郎撓著後腦勺,擰著眉頭用力在想。

猛然間,他眉梢兒抖了幾下,似乎想起些什麼。

“想到嘛了?快說! ”九爺急火火地催問。

"我問過他好幾回,張天師到底住哪兒,可他死活就是不肯說,還說打聽多 了沒好處。有一回我又問他,他還是不說,於是我假裝生氣,背過身子不搭理 他。他見我生了氣,哥哥長哥哥短的哄我,還說不是他不想說,是張天師不讓 他說,要是他說了,就割了他的舌根子,他已經少了一個物件兒,早已經成了 身體殘缺之人,不想再少了 口條,因此他有苦難言實在不能說,但他還是跟我 打了個啞謎。”

“啞謎?什麼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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