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涼嘴角略顯苦澀,無奈的攤了攤手:“如果你沒有離開的信心,會一個人隻身前來嗎?”

說著,趙乾涼也略帶嘲弄的看著隱藏在暗處的碟子們:“如果我是你,我至少有三種方法能夠全身而退,所以我相信,決定硬來,只能體現出趙勾的無能,而我討厭這種無能,所以趙勾不會妄動。”

王質略微挑挑眉:“所以趙勾這一百多年來,就沒有一點長進嗎?”

趙乾涼的眼神微眯:“如果說戰鬥力的話,確實沒什麼長進,不過,如果說起情報分析,倒是比原來強了一大截。”

王質聽出了趙乾涼話裡的意思,於是他問道:“所以,你知道我想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我也沒必要知道。”趙乾涼看著王質:“我知道趙勾大爺的厲害,畢竟這是我趙勾的大爺。”

趙乾涼又有些失望:“可惜這個大爺已經不是我趙家能夠控制的碟子了,不能控制,所以,只能用真心換真心。”

王質略微沉吟,看著面前的白髮老者,他知道,趙乾涼並不老,相反還很年輕,只是趙勾大廊頭並不是一個好的差事,他握緊天下一切事,便自然會付出代價,哪怕有趙勾無名心法支援,也鮮有大廊頭能夠活過五十歲。

所以很多事,王質可以相信趙勾並沒有參與,因為四十年確實很長,長到一代大廊頭的一生,而前後兩代人去佈置同一個局?

王質覺得,放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不大。

於是他換了個問題:“關於石室山你知道多少?”

趙乾涼沒有絲毫的猶豫:“疑似有仙,沒有證據,具體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

王質戲虐的看了趙乾涼一眼:“如果你想知道這方面的答案,我可以和你交換。”

趙乾涼搓了搓雙手,並且一直在搓著:“交換什麼?”

王質沉吟一聲:“你應該知道的,田巧雲昨天被戶部的人帶走了。”

趙乾涼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唉,有些時候還真的挺羨慕現在的你。”

然後黑暗裡有一個碟子送上了田巧雲遴選秀女的前因後果,趙乾涼將摺子遞到了王質的面前。

“這是你想知道的答案,所以我也幫不了你,不過,這也似乎不是一個壞主意,如果長遠看的話。”趙乾涼將搓熱的雙手覆蓋到自己的臉上,來回揉搓著,似乎在調節自己僵硬的表情。

王質一字不落的掃完了整篇摺子,上面寫的很詳細,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聲音略帶苦澀:“或許我早該想到的,我就說為什麼這次回京這麼順利,原來這枚棋子這幾家都看上了。

趙乾涼略帶遺憾的聲音傳來:“雖然我對你的情報很感興趣,但我確實不能動這盤棋。”

趙乾涼的語氣裡有些天經地義的感覺:“其實在信安郡待著有什麼不好?既然敢回來,他自然要有作為一枚棋子的覺悟,京城就是棋盤,每一個人都有著他的位置和作用,想要坐上去,就必須付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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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質感覺頭頂有一條韁繩,牽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跟著韁繩走,於是他緊緊閉上了雙眸,因為這種感覺令他憤怒,令他衝動,令他暴虐。

而趙乾涼已經在說完那段話之後離開了,作為趙勾這麼龐大的機構首腦,他的時間寶貴,每一分都不能浪費。

於是原地只剩下王質以及由暗處走來,將他包圍的十名翡翠碟子。

王質慢慢睜開了雙眼,有名翡翠碟子向他施禮:“大人說了,既然要來,就得讓我們送送你,不然趙勾的蜂巢若是這麼輕易的被人進出,咱們趙勾也很沒面子的。”

王質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四大家?皇帝?天下?你們玩吧,你們好好玩吧!”

說道最後,王質的聲音已經略顯猙獰,於是有暗器襲來,於是有五人封死了他的去路,於是有人暗中準備奇襲。

五明五暗,東,西,南,北,上在明,西北,東北,東南,西南,地下在暗。

五人進攻,五人限制,以弱擊強第一陣法,單人圍殺陣法之最,十方絕滅,陣可羅天,是謂:十絕羅天陣。

……

白馬寺,自小光頭來到這裡,已經將近三年了。

三年,白馬寺脫胎換骨,成為了第二個邙山。

香火鼎盛不說,其信眾的層次也開始涉及底層百姓,以及貴族。

攻擊佛教的言論一直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報刊上,還是市井中,總有道教的堅定擁躉,開始一場關於道教與佛教的爭論。

從佛教二教的起源到發展,到治世理念,到興衰弊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直爭執不下。

但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佛教興起之前,關於宗教的言論,是從來不被人重視的,因為全是給道教歌頌功德的揶揄之言,沒有價值,沒有營養。

而現在,兩教的爭論已經成為了人們茶語飯後的閒談話題,在三年之前,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就此而言,佛教的強大也確實有了他的積極意義,至少給大晉腐朽的宗教力量注入了一股新鮮血液。

於是三年時間,佛教教眾翻了不知多少倍,遠處不消說,在京城洛陽,已經完全能夠和龍虎山天師派分庭抗禮。

……

這是一個矇矇亮的清晨,有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貼牆而行,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他落下的殘影以及隔很遠才有一滴的鮮血。

待不久之後,數道黑影出現在剛剛的地方,其中有一個使勁的拿鼻子嗅著,然後指了一個方向,眾人一言不發,便追了上去。

那少年自然是王質了,十絕羅天,迷宮般的蜂巢,都沒能攔得住他,甚至還被他找到機會殺掉了一個陣腳。

雙方已經追與逃了大半個晚上。

今天是啟元三年冬月二十一日,白馬寺每月逢二十一日閉寺。

這一天,白馬寺僧眾會對一個月來的寺務進行總結,對寺院該修繕的修繕,整體上下進行一次打掃。

由於僧眾有限,眾人不得不在雞叫頭遍的時候起床,夜色甚暗,誰也沒注意到的是,有一個黑影趁著夜色逃進了寺院,並且憑藉著本能,來到了一間安靜的禪房,房間似乎是有主人的,因為屋內陳設著一些東西,還有一床被褥,但王質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緊緊伴隨著他的是擋不住的疲憊與虛弱,他需要休息。

確定了安全,王質藏到了床底,沉沉的睡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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