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是創造者,但是葉瑣打開門進入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還是非常緊張的,更不用說他身邊的中年人,已經雙腿發抖。

他們不害怕死亡,但是眼前的存在,可以讓他們經歷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畢竟雙方存在的層次不一樣。

人類對於神明潛意識中的畏懼。

“所以,你們還是非常怕我。”小滿的語氣沒有變化。

“當然,”葉瑣抿著嘴唇,“嚴格說起來,你才是世界真正的神明。”

“神明是永生不滅的,但是我不是。”小滿回答,“你們來,是和我討論哲學構造問題的話,我不介意浪費彼此的時間。”

葉瑣笑了:“那麼,還是進入我們的正題吧。”

小滿閃動了一下,漸漸化為一名少女的樣子。

當然,也只是輪廓,整個身體泛著光芒,長髮飛揚的模樣。

“這樣子,是不是你們的接受度更高。”她語氣帶著點歡快。

“感謝你的理解,”葉瑣點頭,“相近外形的話,對於種族而言,確實更容易彼此接近。”

“那麼,你們把我具現出來的原因,或者說你們的念想是什麼。”小滿問。

中年人抬手擦汗。

蘇葉則是靜靜盯著葉瑣。

“斯毗亞星球的毀滅,只是時間問題,”葉瑣斟酌著詞彙,“現在在這星球的地下,還有幾百萬的人苟延殘喘。

但是我們很清楚,恆星的膨脹不可逆轉,我們的未來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你們是想要我阻止恆星的膨脹,我也可以直接回答,不可能,”小滿交底,“畢竟作為目前的個體,我沒有那樣的能力。”

“我們知道,能量當量上看是不夠的,”葉瑣看著發光的女孩,“這也不是我們最初的構想。

星魂的存在很強大,但那取決於你們具現的模式。

如果是整體,改變一個恆星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現在只是人類大小的個體,我也清楚那是天方夜譚。”

“所以,你們一開始就不是打算讓我阻止恆星的膨脹。”小滿問。

“沒錯,”葉瑣籲了口氣,他拿出煙點了,順便遞給中年人一根,“我們的念想,只是活下去,哪怕以另外一種形式。”

小滿靜靜地漂浮著,她沒有出聲。

“你存在的次元,和我們的世界不一樣,但是那樣的世界肯定存在,”葉瑣繼續,“這是我們起源星球已經得出來的研究成果,也是我能夠找到並具現你的緣故。”

小滿點頭:“科技的力量。”

“對,”葉瑣暗中握緊了拳頭,“所以,我想透過你,把這個星球最後的幾百萬人,以某種形式,轉化到你所在的次元世界。”

小滿沒有回答。

瞬間,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可以聽到的是,幾個人“砰砰砰”的心跳。

“可以實現嗎。”葉瑣喉結上下滾動著。

“可以,”小滿很快做出了回答,“但是恕我直言,你們的存在畢竟和我們不一樣。

人類個體的容量實在有限,你們的精神……或者說你們的靈魂,無法接納我們世界龐大的衝擊。

強行並行的結果,只能是你們失去全部的未來以及可能性。”

葉瑣皺眉:“什麼意思?”

“我可以開啟通道,引導你們的轉化,”小滿解釋,“但是你們進入我們的世界,你們將失去將來。

你們可以說是活著,不過只能永遠活在過去的時間線。

沒有未來,只是無窮無盡過去的不斷重複。”

葉瑣愣住了:“那樣的話,我們能夠感知,自己活在過去嗎。”

“你們不會有那樣的感知,”小滿語氣平緩,“對於處在那個世界的你們,只會認為,這就是存在的一切。”

說到這裡,葉瑣不禁和中年人對視一眼。

永遠活在過去的永生。

那麼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知道你們對此很難理解,”小滿毫不在意地說著自己的意見,“因為在你們看來,時間總是在流逝和前進。

但是對於我們而言,時間不過是可以隨意拉動的進度條。

過去、現在、未來,都將同時並存。

你們的容量,幾百萬人全部合起來,也許可以承載一小點我們世界的過去。

但也僅限於如此。

如果再加入未來,你們將會被資訊的粒子所吞沒,成為完完全全的無。”

葉瑣閉上了眼睛:“只有這樣的結果嗎。”

他覺得不甘心,一個沒有未來的過去,只能不斷重複的以往,他不想要。

“這是基於你們念想推算出來的結果,”小滿回答,“你們渴望的生存,最佳的形式而已。”

葉瑣和中年人,都覺得非常失望。

“沒有其他的辦法嗎。”中年人忍不住出聲。

“有的,”小滿的聲音響起來,“有其他的辦法,但是要注意的是,不是永生。”

葉瑣和中年人,同時抬起了頭。

“就算是我們,也沒有永生的概念,”小滿繼續解釋,“只不過我們不是個體,所以也就沒有死亡的概念。

而且我們的次元和你們的宇宙不一樣,也就沒有和宇宙相關聯的滅亡。”

葉瑣覺得有點緊張了:“那麼,你的方法是什麼。”

“我不能把你們送到我們的世界,理由我已經對你們說了,那樣的話你們只是過去,”小滿抬起了手,“但是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將你們送到這個星系的一些星球去。”

“什麼意思?”葉瑣上前走了一步。

“我可以抽取你們的精神、也可以說是靈魂,然後將你們和這個星系的星魂們融合。”小滿語氣依舊很平澹。

“你可以融合我們的靈魂和星魂?”葉瑣詫異極了,“你不是星魂嗎?”

小滿第一次露出笑聲:“我從來沒有這樣定義自己。

如果你實在需要我有個定義的話,你可以稱呼我為星魂的製造者。”

葉瑣和中年人兩人都呆住了。

“你是說,星魂是你們製造出來的。”葉瑣不相信這個結果。

“所以我也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小滿掠了下長髮,“正如我剛剛對蘇葉說的,這就是我們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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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瑣和中年人徹底無語。

這樣的發現,真的只是誤打誤撞嗎?

星魂已經是這個宇宙最強大的存在。

現在搞什麼,眼前的小滿說,星魂是她們創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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