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交換條件
帝國北部的山峰，白雪覆蓋中的宮殿，地龍的熱氣將這裡變得彷彿春天一般溫暖。
一身白袍的俊朗青年，呆呆站在視窗，望著外面依舊傲放的紅梅。
寒氣襲來，他忍不住彎腰劇烈咳嗽起來。
按在窗邊的手，突然間變得枯萎，猶如乾枯的老樹枝。
“該死的！”他低聲咒罵著。
“看來你這個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外面響起一道聲音，一名中年人帶著笑容邁步進來，“介意我看到你這幅樣子嗎？”
“如果你再廢話，我不介意殺了你。”青年止住咳嗽，他恢復清冷的樣子，盯著中年人，“因陀羅，你今天來，不是看我的笑話吧。”
中年人正是神羅永珍的領袖——雷帝因陀羅。
而這名青年，則是帝國最高權力的掌握者。
“不是，”因陀羅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我沒有那樣的惡趣味。”
皇帝邁步過來，他手指一勾，兩杯紅酒穩穩落在面前。
“以前的存貨，在這個世界上不多了，”皇帝端起酒杯晃動，“今天我心情不好，算是陪我喝一杯。”
“轉生之蛹的界限就在於這裡，”因陀羅明白皇帝的擔憂，“不要說你了，就算是我們，也無法逃脫如此的規律。
除非是百分百契合的身體，否則的話，轉生在其他身體上，只是加速身體的衰亡。
秘術雖然強大，但不是萬能的，這一點我們交易之前，已經和你說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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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仰起頭喝了口酒，一絲紅色液體沿著嘴角滑落：“我以為科技的力量，可以彌補轉生之蛹的欠缺。
沒想到克隆複製自己，也還是同樣的結果。”
“呵呵呵，”因陀羅也笑了，“你也說了是克隆，並不是百分百的本體，多少存在排斥現象的。
想要找到一具和自己完全相容的身體，簡直是大海撈針。
我們也只能說，儘可能地匹配，延長身體的使用。
倒是你，活了幾百年，應該也夠了吧。”
“幾百年而已，”皇帝冷笑，“和你們近千年的輪迴，不過滄海一粟。
說起來，你不是說八部眾的修羅王，就找到了完美的身體。”
“代價是修羅王的意識被取代了，”因陀羅冷笑，“你確定也要走同樣的路？”
皇帝嗤笑：“那和死亡有什麼區別。”
“至少修羅王的力量保留了下來，而且他體內還有另外一個更神秘的轉生之蛹，我非常感興趣。”因陀羅實話實說。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只關心我還能在這個世界存續多久，”皇帝將酒杯放下，“希望你儘快找到解決方案。”
“其實，以皇帝的名義去做，徵集你想要的身體，也許更容易。”因陀羅提出建議。
“哼，你在和我開玩笑，”皇帝冷笑，“我嘗試過，別的身體兼容性更不好。
重要的是，轉生之後我將無法使用系統。”
“看來，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也有為難的地方，”因陀羅似乎很滿意，“凡事沒有絕對的完美。
你想要兼顧轉生和系統，必然要付出代價，或者進行取捨。”
皇帝盯著紅色的酒，眼眸裡面都是紅光。
“不過，有一個人也許你可以試一試，”因陀羅建議，“他應該是另一個世界守護者。
之所以出現，我想是因為你的使命差不多到頭了。”
“做夢！”皇帝拿起酒杯一口氣喝了，“這個世界唯一的守護者必定是我，就算我殺了元霄，也不會拱手相讓。
不過你說的對，他也有系統，也是系統認定的特殊體制，也許是最適合我的轉生之蛹。”
因陀羅微笑：“忠於自己的使命嗎？
不過是對於過去的執著而已，你的言辭挺讓我發笑。”
“你們和我有什麼區別，貪念永生的存在，”皇帝毫不在乎，“比起蝗蟲一樣的你們，至少我守護著這個世界。”
“為了成為這個世界的神，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因陀羅靠在椅子上，“不過我就喜歡這種赤裸裸的目的。
和你比起來，什麼人類文明進步，喊這個口號的元霄，我覺得虛偽至極。”
皇帝給兩人繼續倒上酒。
“所以你今天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皇帝拉回話題。
“元霄正在準備考古，公國聯合其他國家一起行動，”因陀羅直言不諱，“一旦開啟魔盒，你能保證這個世界不出問題。”
皇帝端著酒杯的手停住了。
“以你目前的狀態，世界保持現狀是最有利的，”因陀羅顯然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否則的話，如此發展下去，世界的守護者，早晚易主。”
皇帝依舊自顧自地飲酒。
“所以不如我們來合作，元霄的話，你出手不方便，”因陀羅顯得誠意滿滿，“我來給你解決，就在舊大陸的考古，那邊是最適合戰鬥的地方。”
皇帝盯著他：“交換條件呢？”
“交換條件，我希望你以帝國的名義，邀請東方小滿一家人過來，”因陀羅露出笑容，“然後我來處理她們。”
“你要對付女帝？”皇帝微微覺得驚訝，“她和她身邊的那個護衛，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連我都要忌憚三分。”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總有辦法，”因陀羅舉起酒杯，“如何，這樣的條件不算差吧。
你只是讓女帝過來一趟，走走政治秀而已。”
“確實，看起來不差，”皇帝也笑了，“只是女帝不是白痴，元霄不在的話，她未必會離開首都。”
“元霄在考古中死了最好，沒死的話，那倒不如一起來帝國，”因陀羅有備桉，“我們雙方聯手，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對手。”
說著，他舉起酒杯。
兩人輕輕碰杯，房間內發出“嗡”的震動聲。
“就這麼說定了，那這次元霄組織的考古……”因陀羅提示。
“我會讓帝國參加，你們就安排人過去吧，”皇帝信步來到窗邊，繼續看著外面的紅梅，“都是這麼花開花落，看過去一樣，其實早就不同了。”
“傷感，不符合你的人設。”身後的因陀羅輕笑。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皇帝沒有回頭。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
再次轉過來，屋內已經沒有了因陀羅的身影。
“執念麼？對於這個世界。”他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