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對我來說已經是陳年舊事,所以只是哦了一聲。但趙菲菲剛把盤子放下,正準備轉身,聽了馬上身子一震,然後盯著凌夢雅,聲音帶點顫抖的道:“您好,請問您剛才說什麼?”
“我有和你說話嗎?”凌夢雅似乎很茫然的道:“我們在聊天……沒你什麼事。”
我看到趙菲菲咬著嘴唇,跺了一下腳,拿出手機,就跑出門。
我馬上皺眉對凌夢雅道:“凌總,你幹嗎要在她面前說這個?”
“怎麼?哥哥坐牢了做妹妹的不應當回家看看嗎?”凌夢雅輕啜一口飲料,斜眼看我道:“是不是攪了你下午的約會不高興啊?”
“什麼約會!”我不爽的道:“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我下午還要去楚嵐家看她媽媽!”
“哦,對了。”凌夢雅道:“你那個楚嵐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我嘆了一口氣:“她走了……”
“走了?去哪裡了?”
我一直喝的是飲料,聽她這一問,只覺心下愁苦,便一伸手,從劉所長面前的酒瓶裡倒下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
和凌夢雅分開後,我腳步虛浮的往楚嵐家裡走去。
一直以來,我只喝啤酒紅酒,對白酒是一滴不沾,今天突然猛灌了兩杯下去,才見識了它的威力。在這略帶暢快的醉意中,我想哭……
趙菲菲走了。她這一走,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
凌夢雅也走了。看著她的瑪莎拉蒂啟動時,我巨想掏出jj對著它上面撒泡尿……
但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晃盪在青石小鎮的道路上,高一腳低一腳的往楚嵐家裡走去……
在離她家還有一段距離時,我看到了在路邊站著的楚峰。他面色陰沉,一見我便道:“我姐打電話來了!”
什麼?!我的酒立時醒了一半,馬上搖晃著他的肩膀道:“你姐怎麼說?她在哪裡!”
楚峰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我,眼神飄忽,看得我心裡有點發毛。我便又叫道:“把你電話給我,我給你姐通話!”
“我姐是打給我媽的,她換號碼了。”楚峰說著,又忽然道:“你……是不是對不起我姐?”
我一愣,馬上吼道:“你胡說什麼呢?”
“那我姐怎麼說跟你分手了!”楚峰叫道:“還有你剛才跟那個女老總那樣……你是不是對不起我姐?!”
“沒有沒有……”
“就有!”楚峰突然伸手掐住我脖子:“信不信我揍你!”
我本來就腸胃翻湧,被他這一掐,馬上忍不住,便用力把他一推,然後伏到路邊一陣狂嘔。直到把腸胃吐空,方才大口吐著氣。
“兄弟!”我看著楚峰,幾欲落淚:“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姐!那個……女老總曾經救過我和你姐一命……”
“救過你命你就跟她一起去吃吃喝喝啊!”楚峰道:“虧你也吃得下去!”
“我是吃不下去!”我也火了,這小屁孩,居然還插手大人之間的感情,你懂個屁啊!我吼道:“還不是你惹的事!人家不計較了我不要去賠禮道歉為你擦屁股嗎?你以為我願意吃啊!”
這下如打在楚峰的七寸,他的脾氣馬上消失了,對我道:“對……對不起啊!”
“不說這個,你媽在家嗎?快帶我回家!”我推了他一把,就往下跑。
很快到了楚嵐家裡,進門就看見楚媽媽坐在房間裡發呆。我站在房門口,叫了一聲阿姨。她靜靜看著我,半晌才長嘆一口氣道:“小王,你回去吧……”
我心裡一緊,扶住門框道:“阿姨,我要等嵐嵐回來!”
“別等了!”楚媽媽又嘆了一口氣:“她說了,你們不合適……”
“不!”我叫道:“阿姨,把她的新號碼告訴我,讓我和她打個電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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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媽媽緩緩搖頭:“嵐嵐說了,如果你知道她的新號碼,她馬上又換……而且還要換個城市……”
“阿姨,求求你!”我用力扶著門框,身子已經在微微顫抖:“讓我和她通個電話,我一定能夠說服她的!一定能的!”
“不……”楚媽媽的淚也流下來了:“小王,是我家嵐嵐沒這個福氣……你走吧!她說了,永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嵐姐!”我號啕一聲,淚水不停的滾落。接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楚媽媽道:“阿姨,求您了!讓我跟嵐姐打個電話好嗎……”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這個時候,縱然膝下有白金鑽石,或者地下是一泡牛屎,我想也不想的會跪下去!此刻,沒了嵐姐,我只覺得人生全無生氣……前兩天,我不敢在楚媽媽面前透露出嵐姐比我大兩歲的事實,因為我害怕她會因此覺得我不可靠,但現在,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小峰,趕快把你……小王拉起來!”楚媽媽慌了。
我用力掙脫楚峰的手,固執的道:“求您了!我要和嵐姐通個電話!”
楚媽媽還在猶豫。
我忽然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怦的往地下磕了一個頭,叫道:“求您了!媽!”
我叫過阿姨,說過“咱媽”,但真正這脫口而出的媽還是讓楚媽媽淚奔了!她抹著淚說:“好吧……但是孩子,你先起來,聽我說句話可以嗎?”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楚媽媽道:“嵐嵐這孩子從小命苦……她這又到那麼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小王,她的脾氣我知道,她說換號碼就會換……我不希望她剛剛到另外一個地方站穩腳又被迫重新漂泊……”她含淚看著我:“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向楚峰道:“去找個毛巾來幫我眼睛蒙上!我保證不看你姐的號碼!”
楚峰沒有說話,真的拿了一條毛巾,將我的雙眼蒙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我聽到楚媽媽開始撥打電話,接通,然後她喂了一聲,又是嘆息道:“嵐嵐,小王這孩子……在我面前跪著不起來……你弟用毛巾把他眼睛矇住了,你就和他說說吧!”
說著,她又道:“小峰,把手機給你……小王。”
“喂……”我接過手機,顫抖著道:“嵐姐!”
那邊幽幽嘆息一聲,然後是久違的嵐姐的聲音:“二蛋,你……這是何苦……”
聽著她如泣如訴的聲音,我的淚一下洶湧而出!我像個孩子般的哭了:“嵐姐,我多想你你知道嗎?我一閉眼就是你的影子!我千方百計的找到青石鎮,找到你的家裡……看著這片土地,每一個地方我都想伏下去親吻……因為這裡曾經走過我的嵐姐……嵐姐,告訴我你在哪裡!二蛋馬上過來找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