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有點提心吊膽的,但卻沒發生什麼。我躺在床上,不停的想著瘟神現在怎樣了,他會不會真的殉情而死?

可是我總覺得他還活著,也許下一刻,他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第二天一早,我們洗漱完,就結賬出了賓館,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

然後又是玉獅子帶著我們找到一個停著幾輛中巴車的地方,有點形似國內九十年代中巴集中候客的情形。他和一個司機用緬語交流,談好價錢,我們便坐上車,離開了緬北這邊我唯一感覺特別包容的城市。

……

一路上沒有什麼麻煩,只在中途遇上政府軍的檢查站。景棟雖然離大其力不遠,也就三四百公裡的樣子,但卻派系勢力非常復雜。景棟這邊和大其力那邊都是佤邦軍控制,但中間一段卻是老緬政府的勢力範圍。

那些老緬軍沒幾個人,歪挎著槍,一看就沒什麼戰鬥力。如果他們真的上車製造麻煩,以我們現在的心情,真不知道會不會出手幹掉他們……

但幸好他們根本沒考驗我們的耐心,只是向司機招招手,然後司機陪著笑臉,遞出幾張緬幣。一個老緬兵接過後,親吻了一下緬幣,向司機一揮手,就放行了。

當天下午三四點鍾,我們就來到了大其力。

這個傳說中的城市可能因為是邊境城市的原因,比景棟略現繁華。玉獅子結清了包車的費用,自然那過路費也包括在內。

景棟給我們的印象是包容,大其力卻讓我們體會到了開放的感覺。這裡有來自各地的遊客,亞洲的,歐美的,我們還看到幾個黑人。大街上不時有僧侶託缽,和蹲在街邊的乞丐擦肩而過……兩種都等待人們佈施的群體,走著各自的路。

玉獅子告訴我們,現在天色不太早,過境泰國之前,必須要換泰銖,像我們沒有護照,必須要找當地的蛇頭帶領。這些事情辦好之後,估計天就黑了,那樣到了對面的美塞,反而不很安全……

我知道一般邊境城市的安檢肯定比內地要嚴密得多,如果今晚就匆匆趕往美塞,確實不太好。而大其力雖然也屬於邊境城市,但因為緬甸國內原因,過境來的幾乎都看作是財神爺,所以安檢反而比別的城市要寬鬆很多……

於是我們又跟著他去換了一些泰銖,然後找了家賓館,同樣安排了三個房間。

至於蛇頭,玉獅子說美塞橋,也就是連線泰國美塞和緬甸大其力唯一的通道,那邊有不少專門做這個生意的小蛇頭。只要交給他們一定數額的金錢,便能帶著你闖關。

對於邊境管控,在我印象裡一向是極其嚴峻的;這樣寬鬆的環境,倒令我起疑。一切都到明天再說吧,諒他玉獅子也不敢害我們。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後,玉獅子便帶著我們來到美塞橋邊。

一到這裡,果然發現離橋邊幾十米的地方,聚集著一群看起來不太一樣的人。他們坐在一家茶館門口,眼睛掃視著過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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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我們,馬上他們中間有兩個人起身走了過來,向我們打個招呼,然後其中一個人眨眨眼睛,用漢語問道:“嗨,各位朋友,想不想去泰國玩玩?”

因為我們之前就反復強調過,儘量不要用漢語交流。因為在東南亞很多地方,對國內人存兩種看法,一種是有護照的,屬於人傻錢多型;一種是沒有護照的,則屬於危險分子,搞不好他們表面對你笑容可掬,轉身就報警了。

所以我們幾個裝作完全沒聽懂的樣子,只是各自看著河對岸的風景。雖然只一河之隔,但不管是從城市規劃,或者建築,或者整潔程度,美塞都要比大其力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只有玉獅子,連忙用緬語嘰哩咕啦說了幾句。那兩個人面上的神色便端正起來,也和他用緬語認真的交流。然後玉獅子不停點頭,接著向他們倆道別。

我們沒有立刻過關,而是轉了一圈,找個地方吃了早點。邊吃玉獅子邊小聲告訴我,那兩個人就是蛇頭。他告訴他們,我們幾個都是他家裡的親戚,從緬北那邊來的,想去泰國玩玩。因為緬北很多地區,比如果敢,都沒有緬甸居民身份證,所以不能享受泰緬兩國自由來往的便利。要想過去,只能偷渡。那兩個人聽說我們是緬北人,就說每個人給他五百泰銖,也就是相當於人民幣一百元的樣子,就將我們送過去……

玉獅子當時既沒答應他們,也沒拒絕,只是說想好了就換泰銖,然後再過去找他們。

對他這個安排,我們幾個都非常滿意。只要能安全的抵達泰國,畢竟離北美就近了一大步。

這時玉獅子又告訴我,到了泰國那邊,他可以找到朋友弄到護照,讓我們安全離開泰國……

聽了他這話,我們幾個情緒都好了起來。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還有道難題,就是手槍和軍刀怎麼處理!

以我們對槍和軍刀的情感,真的捨棄不下這些東西。但帶著它,就是能安全過關,在泰國境內萬一暴露,那後患無窮……

最後我們決定找個偏僻的地方,把所有槍支及軍刀全部埋好。真要在泰國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再闖過邊境,取了槍亡命天涯……

好在大其力城市不大,旁邊全部是山林。埋槍的時候只我和楚峰厲天三楞子四人帶著所有的槍和軍刀進去,兩個人警戒,兩個人挖坑。

埋好後,我們把多餘的泥土用塑料袋帶走,上面用草皮恢復原狀,然後在旁邊的兩棵樹上做下記號,這才出了樹林。

當外面的玉獅子看到我們拎出的泥土後,顯然有點吃驚,但並沒有說什麼。

我們將兩袋泥土放進一個垃圾桶後,便重新走向美塞橋。

那兩個人見到我們,遠遠的便迎了過來,和玉獅子交談著。然後玉獅子把我拉到一邊,低聲道:“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過關太扎眼,風險又大,所以我想分成四撥,每兩個人一撥過去,你看行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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