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撩你了！”她忽然輕輕一笑，伸手在我腰間又掐了一把，道：“王總果然是正人君子，我也就放心啦！”
我暗自狂暈。就剛才和她之間那樣互動，任誰看到，也覺得正人君子四個字用在我身上簡直是最大的嘲諷……而且，就你這浪樣，需要的是正人君子嗎？
說著她坐到對面，大咧咧往椅子上一靠：“說吧，想知道什麼？”
我正要開口，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接著門被輕輕推開，原來是服務員送茶水和點心進來。我道了聲謝謝，待服務員退出去，才道：“我想知道那個委託建築商是怎麼回事？”
“你說的是恆陽建築吧？”江子薇絞著雙手，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個其實是為杜子宸私人賺錢的公司——儘管他沒在裡面擔任任何職務……”
瞬間我想起了凌夢雅的話，果然不假啊！便問：“怎麼講？”
“那個恆陽建築公司本身只有三級資質，但是掛靠在一家一級資質的大型建築公司下面。”江子薇道：“杜子宸把握得很好，公司只要有總面積不太大樓層不太高的樓盤，就會交給恆陽建築來做，然後大筆的回扣落到了他的腰包……你想啊，無論哪家建築公司，一級資質和三級資質所產生的建造費用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杜子宸首先按照一級資質的單價委託給恆陽建築，然後直接鉅額回扣，對他和恆陽建築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我哦了一聲，哪知道這裡面有許多的門道，只是考慮了一下道：“江副總，他那樣做不會出什麼質量問題嗎？”
“不會。”江子薇道：“這麼說吧，六層以下的房子，就是鄉下完全沒有任何資質的小施工隊，只要用料不出問題，一樣可以做成百年基業！何況一家本身具備三級資質的大型建築公司呢？”
這一點我完全承認，咱們鄉下九十年代不少家庭蓋新房，用的空心牆都建三層，到現在也沒聽說哪家出現過問題，何況現在動輒磚混或者框架？
但我考慮到另外一個問題，便問：“這樣說來，無形中增加了房子本該產生的成本，那麼杜氏房產的利潤不就減少了嗎？”
江子薇聞言，白了我一眼，卻沒有回答，只是把茶杯一推道：“王總，和美女一起喝茶難道一直讓她空著杯子嗎？”
我哦了一聲，才知道一直忙著請教問題，茶水沸騰，我都忘了幫兩人倒茶。便站起身，先幫她滿了一杯，然後才幫自己倒上。
江子薇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淺啜一口，方看著我道：“王總，看來你對我們房產業真的是一無所知。我們的成本，包括土地出讓，然後是建造成本、配套設施成本……真正的建造成本，在總成本裡面最多佔一半，所以他們拿的回扣，在總成本裡面佔比非常少……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低層樓盤，杜氏集團都會非常注重配套設施，比如綠化啊裝飾啊，後期廣告轟炸啊，儘量把這種樓盤打造成精英社群，然後賣出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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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道：“以事實低廉的建造成本，然後還賣出高價？這還有人買嗎？”
“你又錯了。”江子薇含笑道：“王總，你永遠看到的只是表象，房子賣的是什麼？首先是外觀、裝飾，交通便捷程度、離城市中心圈的遠近等等外在的因素——這也就是我們行業中所說的講故事！我們國人，一向喜歡聽美妙的故事，房產商所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滿足業主喜歡聽故事這一點，然後你的房子就會非常好賣。至於房子質量，還是那句話，只要他們不偷工減料，絕對就是良心工程！而且，買房人根本也瞧不出一棟房子的建築水平！”
這一番話只聽得我目瞪口呆，看來各行業有各行業的門道啊！那麼這樣一來，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若無其事的拿點回扣？但是杜子宸一次能拿多少？如果我開口一兩百萬是不是嚇著他們了……我反覆想了想，只得問：“杜子宸每個交給恆陽的工程能拿多少？”
江子薇又喝了一口茶，看著我笑道：“你覺得有多少？”
“一……一兩百萬有嗎？”我實在不知其中深淺，只好硬著頭皮說了心中所想。拿個一兩百萬，就是拉攏江子薇，分一部分給她，我也是百萬富翁！儘管我卡上有七十萬，離一百萬並不太遠，但這個數字給我的感覺怎麼也比不上百萬富翁來得震撼。
“哈哈哈哈，王總，你笑死我了！”她竟然笑得捂著胸口，然後道：“告訴你吧！私營建築公司管理比國企嚴謹很多，造成的浪費也少，加上他籤的都是按一級資質的價碼，所以利潤一般最少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估計杜子宸每次最少能拿百分之五吧。”
“到底多少錢？”
“以瞰江馨苑來說吧，建成面積在五萬平方米左右，按公司的規劃，房價銷售在八千到一萬一平，也就是說總銷售額四五個億。”江子薇道：“按建築成本佔百分之四十計算，那麼恆陽公司能有一億七八千萬的額度，百分之五是多少錢，你自己算吧！”
我扳著指頭一算，不由嚇一跳：“那一個樓盤杜子宸不就額外抽取上千萬嗎？”
“還不止這。”江子薇繼續道：“恆陽公司只是一個縮影，杜子宸在公司一把抓，什麼後期綠化配套設施，只要是能產生經濟效益的，都少不了他的錢……”
“難怪他那麼有錢！”我憤然道：“拿著集團的工資分紅，私下還中飽私囊！”
“這有什麼？誰在他那個位置，誰都可以那麼幹！”她眼睛瞟了一下我：“你也可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