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閒得無聊,手機突然響了,張五金先還以為是石英鋒或者謝紅蝶打來的呢,隨手接通,電話中卻響起一個另外的聲音,是個女聲:“是張五金先生嗎?”

“你是?”

這聲音有點兒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我是朵哈的姐姐。”

“哦,你是傑。”

張五金立刻記起來了,一聲傑希姆衝到嘴邊,忙又收住。

傑希姆即然只說是朵哈的姐姐,明顯就是怕有人監聽,而張五金也真的不敢擔保,他跟石英鋒牽牽扯扯後,中情局沒有監聽他這個手機。

“你好你好,最近生意還好吧。”張五金立刻改口。

“還好,多謝記掛。”

傑希姆也立刻順著他的話回應,聊了幾句,傑希姆道:“上次的事,還沒有謝你,我略備了點心意,想當面致謝,不知張先生你方不方便。”

這是有事了,張五金立刻點頭:“太客氣了,我現在羅馬呢,義大利的那個羅馬,你在--?”

也只有他,才會專門強調義大利的羅馬。

“你在羅馬?”那邊微微有些驚喜:“那真是太巧了,我剛好也在這邊談一樁生意。”

是真是假,張五金也不知道,不過也裝出驚喜的叫了一聲:“那真是巧了。”

不過傑希姆好象真的是在羅馬,因為隨後就約了他一起喝下午茶。

當然,現在飛機方便,傑希姆即便在的黎波里或者法國巴黎,要飛過來一起喝下午茶,也不是難事,這個張五金就不糾結了。

“她找我什麼事呢?”

掛了電話,張五金心中琢磨,不知如何,突然就想到昨夜一槍爆了瓦斯特腦袋的那個狙擊手:“那狙擊手明顯是女的,不會就是七色血玫的人吧。”

不過昨夜的狙擊手絕對不是傑希姆,這一點他到是可以肯定的,他專門在街頭看女人的,加上現在的眼晴,如果是熟人,只要看一眼,絕對會記住身形。

昨夜那女狙擊手身形和傑希姆差不多,不過臀部略扁,肯定不是傑希姆。

那夜他在山谷中,在側後看傑希姆半蹲著,那腰臀的曲線,可是相當有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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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傑希姆真正讓張五金印象深刻的,是那對眼晴,晶亮鋒銳,如冷劍寒光。

擁有同樣眼晴的,只有一個巖邊美雪,但又有不同之處,巖邊美雪更清冷更飄逸,傑希姆的,卻帶著一絲塵世的犀利。

這也可以理解,巖邊美雪練的是武功,追求的是武道,殺人只是求道的過程。

而傑希姆是殺手,殺人就是她的至終追求,武技反而是小道。

傑希姆約在城郊的一家假日酒店,三點鐘,張五金準時過去。

傑希姆先到了,這可能是殺手的習慣,先到地方,看地形辨形勢。

不過看外形,到完全沒有殺手的樣子。

她穿著一件淺綠色的襯衫,下面是一條亞麻的褲子,頭髮隨意披在肩頭,看上去,就是一個輕鬆寫意的都市女郎。

見到張五金,她眼眸中帶著笑意,張五金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傑希姆笑意盈盈的眼眸,竟然覺得特別的好看。

傑希姆長象中上,不是哈麗朵阿雅那樣的超品的美人,但配上這雙笑眼,整個人又亮了三分。

“她要是在中國,有這樣一雙眼晴,做公關,比石英鋒不會差,只怕還要強上三分。”

張五金在心中暗叫,誰都想看到這樣一雙眼晴啊。

可惜傑希姆生在利比亞,又逢亂世,這雙眼晴難得有笑意,更多的,卻是如冷劍般的寒光。

“張先生,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幫我照顧七色血玫。”

坐下,傑希姆開口,卻就嚇了張五金一跳。

七色血玫,那可是兇名赫赫的殺手組織啊,要張五金幫她照顧七色血玫,什麼意思。

“你呢?”

張五金先沒有推辭,而是反問,因為他有一種感覺,傑希姆的神情不對,難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我要去做一件事,可能回不來了。”

“什麼事?”

張五金看著傑希姆的眼晴,非常漂亮的眼晴,這時候說到回不來,卻沒有半絲畏懼,仍然帶著絲絲的笑意,和真誠的懇求。

他突然又想到了昨夜的女狙擊手,再想到瓦斯特,想到核彈,腦中突然一閃,衝口而出:“核彈在你手裡?”

張五金這話出口,傑希姆眼晴明顯一亮,剎時間閃過一絲鋒銳,以張五金的功力,竟也有一種難攖其鋒的感覺。

不過這絲鋒銳一閃而過,傑希姆眼中剩下的只有驚訝:“想不到你也知道了。”

她這話,等於就是承認了。

張五金一時間不知道是驚是喜,甚至不知道要怎麼說,勸她放棄?

這是一個聽人勸的人嗎?

聲名赫赫的赤玫的首領,國破家亡之後仍殺心不改的超級女殺手,這樣的女人,她的心志該是如何的堅定,怎麼可能聽人勸。

雖然她的眼光清靈如雪,可眼光中的寒意,卻如萬古玄冰。

什麼可以化掉?

“你想去哪裡?”

好一會兒,張五金問。

他只能這麼問,直接勸,沒有立場,也沒有希望。

“西西里。”

傑希姆愣了一下,報出了一個地名。

張五金是政治白痴,對地理也不怎麼關心,他聽到這個名字,腦中一閃的,居然是中國,因為他好象偶爾有個印象,中國西藏有個西西里,藏羚羊。

後來一想不對,傑希姆跟中國有什麼仇啊,再說西西里是一個無人地方啊,跑那裡去爆核彈,炸羚羊嗎?

再一想,突然記起,上次跟陳冰兒遊羅馬,陳冰兒順口說過義大利的幾大名勝,其中有一個西西里島。

他立刻就知道了,傑希姆說的是義大利的西西里島,雖然不知真假,但不知如何,他覺得,傑希姆不會騙他。

“為什麼?”張五金有些意外。

因為在他想來,即然要炸,羅馬,或者說米蘭,這些大城市不更好嗎?也別說這些城市難以帶核彈進去,以傑希姆的能力,大型導彈說不定都能弄進去,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核揹包。

“因為,西西里有一個國賊,我要炸死他,順便報復一下歐美國家。”

傑希姆聲音很輕,但張五金聽得出來,她這話裡,帶著一種刻骨的恨意。

張五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看著傑希姆。

傑希姆開始敘說。

她要炸的這人,名叫伊本,卡扎菲的親信,利比亞極其秘密的第五局的局長,該局說是屬於內政部,其實一直由卡扎菲直接控制,利比亞的很多國家秘密事務,都由該局經手,可以說,伊本是卡扎菲親信中的親信。

但就是這樣的親信,卻出賣了卡扎菲,不但私吞了卡扎菲交給他的上百億鉅款,那是用來僱傭部旅武裝和國際僱傭軍打仗的費用,同時還在最後關頭,出賣了卡扎菲,卡扎菲最後的藏身地,就是他洩露的。

“他現在藏身在西西里的一個小島上,那個小島屬他私人所有,有一隻三百人的衛隊,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上島。”

說到這裡,傑希姆輕輕哼了一聲:“這是他拿總統的藏身地跟西方交易得來的。”

“這樣的漢奸,該殺。”

張五金點頭,他可沒去想,人家不叫漢奸,最多是利奸吧。

“不過。”

他有些猶豫,看著傑希姆,不知怎麼說。

“什麼?”

傑希姆問。

“你即然知道他藏身在那裡,可以直接去剌殺他啊。”張五金猶豫了一下,補上一句:“即便是用核彈,也可以定時啊,就算你親自去,也可以回來啊。”

他其實是真的不想傑希姆啟爆核彈,可傑希姆這樣的女子,又不能直接勸,所以只能繞彎子。

“我殺不了他。”

傑希姆明白了他的疑問,搖頭:“這人基本從來不出島,要殺他,只能上島,我們先後上去了三名最優秀的姐妹,全部失敗了,所以。”

她說著,輕輕咬牙:“我這次親自去,只要衝近小島,立刻引爆。”

張五金頓時就明白了,伊本防護太嚴密,本來也是啊,都是幹秘密工作的,防護方面,肯定是有一手的,七色血玫雖強,去人家老窩,也只有送死的份。

傑希姆知道沒法子悄悄摸上島,所以準備利用核彈的大威力,衝到島邊就直接爆炸,那個島估計不是太大,一枚核彈,哪怕是在島邊爆炸,估計也足可以炸死伊本了。

這樣一個美麗纖柔的女子,卻要與敵同歸於盡。

這是怎樣的決心!

又是怎樣的恨。

一股熱血猛然湧上來,張五金衝口而去:“我幫你去殺了那個狗漢奸吧。”

“你?”傑希姆有些意外。

“是。”

張五金用力點頭,看著她的眼晴。

傑希姆也看著他,好一會兒,她垂下眼光,喝了口咖啡,輕聲道:“張先生,你是中國特工嗎?”

雖然張五金繞著彎子,但她是何等敏銳的女子,還是察覺了。

張五金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他是中國政府官員,也是國安的特別顧問,但幹的,卻大抵是私活,尤其核彈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跟中國政府扯上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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