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解釋,石英鋒又打機槍一樣的叫了起來:“張五金,求你了,只有你能救我們,這次你要救了我,我真的嫁給你,哈麗朵也可以嫁給你,這邊可以娶四個老婆的,別讓我們落到他們手裡--。”

可能是情勢太緊急,她說完這一長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張五金忙打過去,卻打不通了。

“這女人。”

張五金拿著手機,一時間有些遲疑不定。

去救,還是不去救?

去救,他可真沒把握,他只是小木匠,不是孫悟空,真以為自己刀槍不入啊。

不去救,又有些不忍心。

雖然石英鋒騙了他兩次,後來還截擊過他一次,但無論如何說,也是一段情緣,再說了,無論如何,都是中國人嘛,石英鋒伏擊,主要也不是衝著他,是衝著戴玉蓮的。

萬一石英鋒落到那些武裝份子手裡,下場是難以想象的,張五金在網上看過那些被凌虐而死的美女保鏢的圖片,那真是太悽慘了。

如果,他不去救,以後看到石英鋒這樣的圖片,心裡會怎麼樣?

這麼一想,他騰地站起來,立刻收拾個包動身。

無論如何,盡人事而安天命,即便失敗,至少盡了力,不至於後悔。

讓阿里送他去機場,上了車,想著是不是給戴玉蓮打個電話,後來一想,算了。

五寶大人還是有些傲性的,反正已經吃過了,雖然確實很美味,但上趕著去巴結,那還真是不屑開口——就不吃也罷。

到是就手給奧比託打了個電話,因為奧比託好象還是有些害怕,先前就說了,晚間還要請張五金喝酒呢,估計是怕七點到九點間犬氣又發作。

張五金先前答應了的,這時就要說一聲。

不想撥通電話,張五金說有點子事要去一趟的黎波里,奧比託立刻說,他有私人飛機,可以馬上送張五金過去。

這種百年豪族,果然是有些底氣,張五金當然樂意,趕到機場,直接就坐奧比託的商務機,到的黎波里,天還沒黑呢。

到上次的酒店,車還停在那裡,但光有車不行啊,石英鋒現在是給武裝組織包圍了,要衝進去救人,尤其要帶著人衝出來,赤手空拳可不行。

而張五金最拿手的,就是扔手雷,石英鋒之所以求援,估計也就是哈麗朵看出了張五金扔手雷的威力,人形迫擊炮啊,還更準更靈活。

不過上次從哈麗朵那兒弄的手雷進城時都扔掉了,得找一批才行。

這個不難,現在的利比亞,武器到處都是,什麼武器都有,哪怕是導彈。

張五金花了點小錢,找個人帶他到武器市場,買了五十枚手雷和一件戰術防彈背心。

面對面的槍彈他不怕,可要衝進哈集鎮,還要帶著石英鋒甚至加上哈麗朵衝出來,那可不是說著玩的,真有可能在槍林彈雨裡衝,穿件防彈背心保險一點。

即便挨了亂槍,有防彈背心一擋,他再及時運氣護體,受傷的慨率就要小得多,當然,硬要是點子背,腦袋上直接挨一槍,那也沒轍。

手雷加防彈背心,六七十斤了,不過這對張五金完全沒有影響,高興了,穿兩件都無所謂,只是沒那必要。

轉身走出市場,前面不遠突然傳來騷亂,張五金順腳走過去一看,是幾個荷槍實彈的男子抓著了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大約十三四歲年紀,小小的瓜子臉,綠色的眼睛,給兩個壯年男子抓著,仍在不停的掙扎,滿臉倔犟之色。

張五金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好象在哪裡見過。

仔細一想,啞然失笑,不是見過,而是這女孩子長得跟他在黑山的小美女內衛莉莉很相象,尤其是臉上那倔犟的神情,簡直太象了。

今天的莉莉,早已脫胎換骨,已經是一個很驕傲很自信的小美人了,而眼前的女孩子,卻仍在命運的魔爪下掙扎。

那幾個男子把那女孩子抓到一個矮胖的阿拉伯男子面前,那阿拉伯男子手中拿著一根鞭子,托起那女孩子的小臉看了一下,冷笑:“辛婭,又是你,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鞭子一揚:“剝光了吊起來,沒人買就吊死。”

那幾個男子拖了辛婭就走,辛婭口中發出尖利的叫聲,就如同給捕獸夾夾住的小獸,但卻並不求饒。

“等一等。”

張五金開口。

他本來不想管這閒事,亂世人命不如狗,現在的利比亞,比這悽慘的事悽慘的人,多著呢,他可真管不過來。

但辛婭臉上那絕望中透著憤怒的情形,真的象極了莉莉,莉莉當時要求當兵的時候,張五金嫌她年紀小不要,莉莉一屁股坐到地下,臉上就是那樣的神情。

這讓他怎麼也不忍心坐視。

“這位先生。”

胖阿拉伯人抬頭看張五金。

張五金穿著一般,個子也不高大,甚至有些單瘦,但那雙眼晴,眼光只微微一對,胖阿拉伯人就心中一凝,不敢輕視。

這個胖阿拉伯人是經過戰火的,更見過很多戰火中出來的老兵,張五金眼裡那有若實質的殺氣,雖然若隱若現,還是瞞不過他。

“我想買她,多少錢?”

張五金下巴指了指辛婭。

“她還沒有調教好,我還有些好貨。”

他看一眼張五金,湊近一步:“我手頭有一個好貨,曾經是副部長的妻子,還帶著一對八歲的雙胞胎女兒,她們的臉蛋象天使一樣漂亮,頭髮象絲綢一樣柔軟,小嘴象玫瑰花一樣嬌嫩--。”

他臉上帶著笑意,那種笑意是混合了猥瑣、得意、試探、狡猾諸般情緒在內的,看起來,怎麼說呢,幾乎無法形容。

“我就要她。”

張五金直視著他的眼晴,他對阿拉伯人多少有些瞭解,阿拉伯人很直爽,但阿拉伯商人很狡猾,這個胖子說的也許是事實,但也許只是試探。

從你的對答以及神情中,他就可以看出你的心性財力來頭,然後以不同的方法應對。

不過張五金懶得跟他囉嗦。

“一萬美元。”

胖阿拉伯人碰上了盾牌,也熄了試探的心,卻喊了個天價。

其實這個價還是試探,現在的利比亞,最不值錢的就是女人了,別說一萬美元,就是一千美元,都已大大超值。

辛婭這樣的女孩子,很多時候,兩頭羊就換出去了。

但張五金並沒有還價,他懶得跟這狡猾的阿拉伯胖子囉嗦,扯開腰間袋子,直接抽出一疊美元,拍在了胖阿拉伯人手裡。

他如此的痛快,胖阿拉伯人都愣了下,眼晴藉機瞟了一眼張五金腰袋,眼光不自禁的閃了一下。

因為利比亞這邊荒漠多,在野外跑,沒有銀行也沒有ATM機,所以張五金一次就取了三十萬美元現金放在腰袋裡。

三十萬看數字不多,但看現金就多了。

不過胖阿拉伯人同時看到了張五金腰上的一圈突起,憑他的眼光可以肯定,那是手雷,不止一個,腰間足足圍了一圈。

美元,手雷,眼中的殺氣,還有說一不二的性子,所有這些在胖阿拉伯人眼裡湊成一堆,讓他對張五金有了定性:殺手,超級殺手。

這是最可怕的人,如果你是他的刺殺物件。

這也是最好打交道的人,如果他是你的顧客。

這樣的人,不把命當一回事,無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也不會把錢當回事,無論美元還是第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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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的了。”

胖阿拉伯人一旦給張五金定性,立刻給出應對的方式,揮手讓那幾個男子把辛婭拉過來,同時湊近一步,臉上堆起媚笑:“我說的是真的,這位兄弟,那副部長的情婦,曾經是電視臺的主播,不到三十歲,身體比蜜糖還誘人,那對雙胞胎,我記錯了,她們不是八歲,而是七歲--。”

妻子改情婦,八歲改七歲,還真是說改就改。

張五金本來不想再管閒事,這邊一切都打爛了,無數的家庭破碎,男人死去或者逃亡,女人淪為妓女或者奴隸。

只看歐洲各國的難民潮就知道,絕大部份是男人,那麼,女人呢?

亂世最悽慘的就是女人。

這麼多女人,張五金管得過來嗎?難道又跟黑山一樣,成立一隻女子軍團?也太扯了吧,他就有心,也不現實啊,這邊人信教,麻煩著呢。

但聽到七歲兩個字,他心中突然一動,他想到了丫丫。

丫丫今年六歲半了,下半年開學就要讀小學了。

六歲半的丫丫,是絕對的公主,快樂而充實,有著最快樂的童真和最美好的明天,她的前面,不會有半絲陰影,哪怕是一個絆腳的碎石子,張五金都會替她清掃乾淨。

而那個所謂的副部長的情婦的雙胞胎女兒,卻完全不同,國破家亡之下,面對的,將是最悽慘的結局。

她們即便有明天,也會是陰雲密布。

這邊對女人,流行越小越嫩越好,有一個專有的名詞:芻妓。

這個死胖子之所以說不是八歲是七歲,就是這個意思。

不管真假,就算是七歲吧,同樣的七歲,一個天堂,一個地獄,這讓張五金心中生出一絲不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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