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吊?打倒資本主義。”張五金喊了聲口號:“放心,我知道的。”

陳冰兒本來有些擔心,可看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知如何,卻反而安心了。

有些人,就是能給人信心,無論他是謹小慎微,還是吊兒郎當。

張五金就是這種人。

陳冰兒進去了,張五金下了車,慢慢的四下晃盪。

天色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屋子裡燈火通明,說義大利經濟不好,如果僅看這幢屋子的話,卻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當然,張五金不會代表無產階級來批評資本家的腐敗墜落,說白了,他自己也是大資本家,不是吹,真要拼財力,所謂的億萬富翁奧比託一定拼不過在外面充當司機的共產黨縣長小木匠。

簡化一下就是:不想當司機的縣長,就不是一個好木匠。

張五金嘴上應著在外面等,其實是不可能的,他怎麼會在外面傻等?晃到一個無人處,身子一閃,沿著牆壁就快步跑了上去,一閃身進了二樓的窗子。

那速度,裝上尾巴,簡直就是一隻人形壁虎,壁虎可能還沒有他那麼快。

這房間沒人,只有一張床和簡單的桌椅,好象是個休息間或者傭人間,張五金也搞不清楚。

張五金打開門,探頭往外看了一下,剛要出去,走廊拐角處一個人轉過來,張五金立刻縮回頭,輕輕關上門。

那是一個女人,高跟鞋蹬蹬的,張五金打算等這女人過去再出去,想不到的是,那女人走到門前,居然伸手開門要進來。

張五金一驚,他身手快如電閃,那女人擰鎖開門的時間不過一兩秒,張五金一個跨步,從門口就跨上了窗臺,身子一閃就到了窗子外面。

不過他並沒有跳下去,而是閃到了窗外的一邊,窗子有很長大的窗簾,兩邊都有,足以遮掩身形。

這時那女人已經進來了,是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女子,很漂亮,至少可以說風韻依舊吧,一襲深V的紅色晚禮服,手上戴著一枚巨大的鑽戒,脖子上耳朵上也掛著鑲著各種亮閃閃的珠寶,張五金雖然不識貨,但那種逼人的華貴,他用腳趾頭都感覺得到。

這是一個貴婦,那種奢豪華貴,不僅僅是體現在一身的珠寶上,也明擺擺的寫在那張漂亮而高傲的臉上。

“不會是奧比託的老婆吧?”

張五金在窗簾後面暗暗打量這紅裙貴婦,心下嘀咕,但隨即想想應該不會,因為這房子太簡陋了,如果不是傭人間,也最多是提供給客人臨時休息的客房。

如果是奧比託的夫人,身為主婦,應該有更好的休息的地方。

紅裙貴婦這時在床上坐了下來,脫了高跟鞋,按摩兩腳的小腿肚。

女人就是這樣了,人前要擺姿勢,人後就受苦了。

正看得起勁,傳來敲門聲,紅裙貴婦叫了聲進來,門開,一個侍者打扮的年輕人閃身進來。

“萊昂,關上門,過來。”

紅裙貴婦臉上剎時露出迷人的笑意,伸手勾了勾,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姿勢,卻顯得風情無限,或者說,風騷無比。

張五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馬麗麗。

“夫人。”

萊昂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明顯是個雛,看到紅裙貴婦這個樣子,竟然有些臉紅。

而他口中的夫人兩個字,可就讓張五金嚇一大跳:“難道真的是奧比託老婆?這是要幹嘛?”

他立刻就知道紅裙貴婦要幹嘛了,那個萊昂過來,紅裙貴婦突然在他面前蹲下來,直接就去脫他的褲子。

小木匠看得目瞪口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直接啊,火力也太猛了吧。

不但張五金驚呆了,萊昂似乎也嚇到了,他不敢動,雙手抬著,不知往哪裡放,口中幾乎已經帶著了哭腔:“夫人,不,老爺會殺了我的--。”

“別怕了那狗東西。”紅裙貴婦眼中閃耀著狂蕩的光芒:“他這會兒正在樓頂學狗叫呢,不到九點,不會下來,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我知道一點,說老爺每天到這個時候會變成狗。”

萊昂結結巴巴點頭。

“他就是一條老狗。”紅裙貴婦叫:“所以,不要擔心,來吧甜心,在酒會開始之前,讓我們先來一道開胃菜,我可是饞你好久了--。”

萊昂已經給點燃了,張五金卻反而沒興趣了,他早沒了以前那種偷窺的心思,雖然當家主婦偷侍者,這題材還蠻剌激的,可小木匠這幾年經的事多,擁有的美人也多,純粹的肉菜,已經不是太感興趣了。

反而萊昂說奧比託每天到這個時候就會變成狗,這個訊息讓他起了心。

“樓頂學狗叫,那是什麼姿勢,到要去參考一下。”

往上一看,攀著一個個窗臺,一路爬上去。

樓頂非常大,並沒有空著,有花棚,陽光屋,還有個大池子,不象游泳池,也不知幹嘛的。

張五金不管這些,他一上來,就看到了一個人和一條狗。

他最初以為是兩條狗,細一看才知道,是一條狗,一個人。

那是一個高大的白人男子,五十來歲年紀,但他不是在溜狗,而是四肢著地,跟狗在嬉戲,口中還時不時的汪汪叫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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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叫得還真象,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也不會懷疑,這不是一條狗在叫,而是一個人在叫。

“這什麼毛病,愛狗愛瘋了是吧。”

張五金肯定這人就是奧比託,只以為奧比託愛狗比愛女人多,跟狗這麼玩呢,這時候奧比託有個轉頭的動作,張五金猛然就覺出不對。

天光雖暗,但並不能妨礙張五金的視力,他一眼就看到了奧比託春宮中的異象。

“狗頭鍘?”

張五金一時間驚異莫名。

中國民間傳說,包公有三口鍘,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

鍘王候用龍頭鍘,官員用虎頭鍘,平民百姓用狗頭鍘。

包公審案,從無冤屈,民間只說是包青天神目如電斷案如神,其實,之所以沒有冤屈,與這三口鍘有極大的關係。

這三口鍘,另有神異,心中有鬼的人,一入鍘口,立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雙腿蹬直兩言翻白。

這有個名目,叫做頭未斷,魂已鍘。

這時只管鍘下去,此人絕對該死。

但如果真是那冤屈之人,哪怕事先嚇壞了的,一入鍘口,也會猛然叫起冤來,而且聲若洪鍾,有如神助。

這個時候就必須把人拉出來,因為這個人絕對是冤屈的,事主必定另有其人。

最初聽到這個傳說,張五金只以為是民間傳說,烘托了包公不算,還把三口鍘也神化一下。

但張虎眼的筆記裡卻告訴他,這不是神化,是事實。

包公的三口鍘,因為獨特的構造,附有神異,神氣迫人。

心虛的入鍘,給神氣一逼,三魂七魄齊散,所以頭未斷,魂已亡。

而冤屈的入鍘,臨死之際冤氣凝聚,再給神氣一逼,就會不由自主的狂噴而出,乃是真正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如果不入鍘口,只呆在放鍘刀的房內,久而久之,也會受鍘上神氣影響,不由自主的發生變異。

如果是三鍘在一起,其氣互相干擾抵消,不會有事,如果只是一口鍘,就比較麻煩。

龍頭鍘,鍘生龍氣,得龍氣之人,額頭春宮中會生出龍印,後脊會有龍氣生生不息,這樣的人,成則身登九王,稱王為帝,敗者禍亂天下,伏屍千里。

例如李自成,當然,李自成得沒得龍頭鍘,張虎眼也不知道。

虎頭鍘,鍘有虎威,得鍘的人,身得虎氣,額生虎頭,大則為將為帥,手握雄兵百萬,氣吞萬里如虎,小者為梟為霸,至少也會成為一個黑社會頭頭。

總之無論如何不會是給人隨便欺負的弱雞。

龍虎二鍘有龍虎之氣,狗頭鍘呢,那就慘了。

狗頭鍘上,只有一股犬氣,得犬氣之人,其形類狗,白天精神差,入夜之後,精神卻特別好,尤其是七點至九點之間,愛學狗叫。

因為十二生肖之中,狗屬於戌時,剛好是七點至九點之間,其氣最盛。

塞里斯睡虎榻成了狗,就跟狗頭鍘差不多,都是氣的原因。

只不過一個是床氣,一個是鍘刀上的氣。

人天生會哭,狗天生會叫,無它,氣不同耳。

無論得龍氣虎氣還是狗氣,都有一樁好處,終其一生,精神好,身體棒,基本不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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