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謊儀其實也是這個原理,卻還沒有張五金的感應精密。

很明顯,莎莎就是把刀,關健是她背後那握刀的手。

“你殺了我後,怎麼告訴她。”

“我帶你身上的一點東西,去找她。”莎莎猶豫了一下,道:“在巴比蘭。”

“好。”張五金點頭:“你帶我去。”

“不要。”莎莎霍地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張五金。

“嗯?”張五金眼發冷光。

莎莎身子一顫:“團長,你是好人,不是我不帶你去,但米切爾非常可怕。”

說到最後兩個字,她身子抖了一下,雖然動作極為輕微,但沒能瞞過張五金的眼晴。

還有莎莎眼底的恐懼,都說明她不是在說謊。

那個米切爾,在她心底,幾乎就是一個魔鬼般的存在。

“她什麼地方可怕?”

張五金興致大起。

“我--我說不上來。”莎莎搖頭,眼中恐懼之意翅更盛了:“我們都覺得她很可怕,只要聽到她的聲音就會發抖。”

“聽到她聲音就會發抖?”張五金訝異了:“她聲音很難聽?”

“不是的。”莎莎搖頭:“她聲音很好聽。”說到這裡,她又補充了一句:“非常好聽。”

有這樣的事,非常好聽的聲音,聽到了卻會發抖?

不過張五金也賴得細問了,其實不用問也明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懼,那個米切爾聲音好聽,但行事肯定極為恐怖,不知做過些什麼,嚇到了莎莎她們。

“真有這麼好聽嗎?”張五金嘿嘿笑:“那我更想聽一聽了。”

見莎莎還是搖頭,他笑了一下:“你即然來長弓團也有個把月了,不知道我會巫術嗎?”

現在關於張五金的傳說非常多,外面普遍傳他是超級大色鬼,招四千女兵,主要是陪他睡覺的。

長弓團內部,當然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但長弓團內部也有傳說,最流行的說法就是張五金有巫術,而且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尼尼等人也並不糾正,張五金有巫術,有神鬼莫測之能,這讓女兵們更加崇拜,這是好事啊,為什麼要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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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就是尼尼幾個,也認為張五金有巫術,起碼刀槍不入是妥妥的。

刀槍不入,不是巫術是什麼?

莎莎是隨著那三千多女兵一起進的長弓團,算起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張五金的傳說,自然也聽了兩耳朵滿滿的,這時再親耳聽得張五金這麼說,到是一愣。

張五金看著她眼晴:“說不定我還能把你姐姐救出來呢。”

這話徹底打動了莎莎的心,她站起來,道:“那好,我帶你去。”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卻是朱朱睡著了,蘇珊過來了,進來一眼看到莎莎,頓時愣了一下。

她以為張五金又召了女人來,即有些害羞,又有些妒忌,但一看莎莎的裝扮,不但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還又是刀又是槍的,立刻就知道不是。

不等她問,張五金道:“蘇珊,我出去有點事,你明天早上跟尼尼她們說一聲,有事我會打電話回來的。”

要是朱朱,肯定就會問,蘇珊性子溫柔靦腆,只是點頭應了一聲。

張五金帶了莎莎下樓,自己開車,出了黑山城。

莎莎說米切爾在巴比蘭,黑山城到巴比蘭,將近一百公裡,車要是開得快,一個小時都不要。

但路況不好,煤車太多啊,把路壓爛了,雖然張五金開的是格里高裡的防彈賓士,頂級的好車了,一小時也最多能跑到六十碼,很多路段還跑不了六十碼。

車行一半,到一個大拐彎處,拐過這個彎,就算是正式出了黑山,前面雖然還有山,但都只是低矮斷續的小山包。

路況不好,又逢拐彎,車速更慢。

張五金後頸突然一凝,彷彿給一把槍當胸指著一般。

他幾乎想也不想,立刻一個急剎。

還好,本來就減速了,剎車也容易,不等車停穩,他反手開啟車門,一下竄了出去,同時叫了一句:“呆在車上不要動,身子伏低。”

幾乎在他跳下車的同時,啪的一聲槍響,防彈玻璃居然給打碎了。

很明顯,這不是一般的槍,是狙擊槍。

莎莎嚇得立刻往車座底下一縮,俏臉慘白,不過她也沒有完全聽張五金的話,而是開啟另一邊的車門,溜下了車。

因為她也是受過訓練的,可以辨別子彈的來向,子彈從左側,也就是張五金那一側的山上打過來的,她躲到右側,自然沒事。

她同時看到了張五金,張五金一下車,就往山包上飛掠。

他不是站直了跑的,而是身子伏低,一起一伏,形如獵豹,速度之快,更是讓莎莎瞠目結舌。

“這麼快,他還是人嗎?”

這時她又注意到了張五金的座椅,雖然給防彈玻璃擋了一下,可狙擊槍的威力極大,張五金座椅的靠背,還是給打爛了。

如果張五金沒有及時躲開,這一槍,鐵定能把他胸膛打穿。

可他為什麼能提前躲開呢,沒道理啊,難道他能看到子彈。

“或者,他真的是巫師,能提前預知有人剌殺。”

這一槍,還有先前她去剌殺時,被子裡提前藏著的枕頭,都說明,張五金能提前知道。

莎莎心中一片駭然。

這時山上又是一聲槍響。

莎莎心中一跳,眼晴瞪圓了,看著山包。

有月亮,而且很圓,可山上樹影幢幢,根本看不到人。

“他會不會--?”

她的心中,其實極其糾結,到底是盼望張五金給一槍打死呢,還是盼望張五金好端端的下山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

謎底沒多久就揭曉了,張五金下山來了,手中提著一個穿迷彩的女子。

那女子已經死了,眼眶中插著一根棍子。

莎莎多看了一眼,突然發現,那不是棍子,是一枝筷子。

居然是一枝筷子。

“這是什麼巫術?”

是的,她想到的,不是暗器,而是巫術。

“認識她不?”張五金把女屍拖到她面前。

“她是五號。”莎莎看了一眼,點頭:“長項是潛伏狙擊。”

說到這裡,她變了臉色:“我不知道她在這裡潛伏,真的不知道。”

張五金看她一眼,點點頭:“我相信你。”

他扔下死屍,往夜色中的巴比蘭看了一眼,嘿嘿一聲笑:“居然能預測到你的剌殺會失敗,而且算到你會帶我去找她,所以在中途暗伏殺手狙擊,這份兒心算,了得啊。”

說著,他扭頭看莎莎:“你們總共有多少人,平時都叫代號的嗎?”

“是,我們平時就叫代號,我是十一號。”莎莎沒有隱瞞:“我們最初有五十多人,現在只剩下二十多個了。”

“其她人呢?”

“不知道。”

張五金看她,莎莎身子抖了一下,眼中生出恐懼之色,道:“米切爾實行末位淘汰制,每一個月評分,到月底,分值最低的兩個人會給叫走,然後只有一個回來。”

“另一個呢?”

這個方法不算太新穎,關健是莎莎眼底的恐懼讓他好奇:“死了嗎?”

“不知道。”莎莎搖頭:“我只是聽說,最末的兩個要比賽,勝的可以回來,重新參加訓練,但輸的那一個。”

她說到這裡,連連搖頭,滿臉驚恐:“我不知道,我沒有問。”

她說是不知道,但其實是知道一點的,她或許沒有問,但肯定聽到過一點風聲。

就是那些聽到的風聲,把她嚇成了這個樣子。

張五金暗暗搖頭,道:“都是女孩子。”

“是。”莎莎點頭:“都是女孩子?”

“該死。”張五金罵了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

至於那個五號的死屍,他就沒管了。

他喜歡女人,但他也並不是濫好人。

該殺時殺,該扔時扔,不會手軟。

巴比蘭是個海港城市,相比於聖納修或者黑山,那自然是大多了,看上去就繁華得多。

雖然半夜裡,遠遠的看上去仍是一片燈光。

不過巴比蘭不是哥拿軍的地盤,這裡有好幾股勢力,最大的一股,--是碼頭工人黨,據說市長就是碼頭工人黨的黨魁。

這簡直就是黑白不分了,不過這還真就是基本國情。

米切爾的老巢,在城郊一個莊園裡,背山靠海。

“米切爾長什麼樣子?”

看到莊子,張五金問。

“不知道。”莎莎聲音有些發澀,她明顯在害怕。

“你不知道?”這個回答讓張五金訝異:“你沒見過她?”

“沒有。”莎莎搖頭:“從來沒有人見過她。”

見到張五金有些疑惑的眼神,她道:“她一般都是用電話下指示,她的聲音很獨特,我們一聽就知道。”

“還真是個神秘的女人呢。”

張五金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她在不在這個莊子裡,你也不知道了?”

“是。”莎莎牙關突然格格兩下。

她先前鼓勇帶張五金來,這會兒到了莊子,眼見要面對米切爾了,她卻嚇到了。

看到月光下,她慘白的臉,張五金暗暗搖頭。

看來恐懼已經徹底佔據了莎莎的心,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算了,不必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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