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看塞里斯隨後的表現,招待得好,那就改成龍鳳床,最後改成龍鳳床也是可以的。

如果招待不周的話,那又另說。

傳統匠門,就是這樣的,一種很不好的習氣。

但張五金不會當場說,氣氛做起來了,就不要輕易放下去,毛爺爺都說了,氣可鼓,不可洩嘛。

張五金看了床板,裝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走到塞里斯辛唐面前,兩人都是一臉問詢的神色,卻都不敢開口。

張五金也不開口,做個往外走的手勢。

辛唐立刻轉身,塞里斯跟著,還不時回頭看一眼視窗,手中槍也沒放下。

哈哈,徹底嚇到了。

張五金暗笑,不吱聲,板著臉跟在後面,塞里斯看他一眼,更緊張了。

三個人悄無聲息往下走,一直走到樓下客廳裡,張五金才開口道:“塞里斯先生,這七天,你們不要睡那張床,最好不進那間房。”

“好,好。”塞里斯把腦袋點得象縫紉機的針頭,但還是忍不住問:“張--那個,它走了嗎?”

因為提到張字,給辛唐狠狠瞪了一眼,塞里斯老臉頓時漲紅,一臉抱歉的看著張五金。

張五金故作沉吟,想了想才道:“剛才是走了,不過要等七天,如果七天之內不回來,它就不記得了,不會回來了。”

“要七天?”塞里斯嚇一跳。

辛唐則又自動腦補奶奶的話:死人七天會還魂,叫頭七,過了頭七,送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心中就想:“這個當然也一樣。”

還瞪塞里斯一眼,意思是:“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們一切聽你的。”她雙手攏在胸前,高聳的胸部,因為手壓著衣服,更顯規模:“這七天,我們不上樓。”

“對對對。”塞里斯忙點頭:“不上樓,不上樓。”

“嗯。”張五金點頭:“這七天,我會做點法,你們不要擔心,即便回來,也只會上床,不會亂竄亂傷人的。”

又補充一句:“有我在,不要擔心。”

只這一句,就把師父的重要性強烈的凸顯出來,塞里斯辛唐又哪裡敢不尊重他?

狡猾的小木匠。

或者說,傳統的匠人們,手藝是手藝,但差不多也都有這種小狡猾,總是試探主家的底線,找點小便宜。

塞里斯辛唐兩個自然把腦袋亂點,連道辛苦。

塞里斯又還要請張五金到外面去喝酒,張五金卻說有點累了,另外,還要留意,怕那東西半夜溜回來。

這麼一說,塞里斯立刻就不吱聲了。

分頭休息,哥倫比亞人少地方大,塞里斯又有錢,這莊園裡,房子多得是,辛唐親自安排客房,塞里斯又把那四個女孩子叫來了,張五金卻說晚間要凝神施法,讓她們回去了。

張五金估計,這些女孩子,就是塞里斯養著用來招待客人的,跟阿里裡那個差不多。

小木匠不是什麼道德君子,象麗莎蒙莎那樣的女大學生女中學生,投懷送抱,他也願意玩玩。

但象這四個女子一樣,明擺著的公交車,他就不願碰了。

才從秦夢寒那樣的極品美女身上下來,又去玩妓女,也給秦夢寒丟份不是?

說是早點休息,時間也確實還早,不到九點,張五金即不想站樁,更不想睡,心中在想李二仙。

來之前,心中就一團熱火,想著要趕緊來哥倫比亞救李二仙,來了才發現,這是一個國家,不是青山衝,想找個人,不比在太平洋撈棵針容易。

其實上次他去找紅姐,也是這樣,這次結果又這樣。

有些人,走一步能看三步五步七步,但張五金真不是這樣的人,他往往要跳到坑裡,才發現自己沒穿鞋。

“要怎麼才能找到二仙呢?”

心中嘀咕,措手無策,哥倫比亞不小啊,一百多萬平方公裡呢,而且美洲這邊的邊境,基本都跟篩子一樣,想怎麼飄就怎麼飄,或許只有美國除外。

李二仙殺了人,黑幫通緝,她很有可能逃去其它國家的,張五金單槍匹馬,這要找得到才有鬼。

但他心裡又抑制不住的燥動,看看窗外,遠處的天空中,亮騰騰一片。

黑幫盛行的地方,往往也是夜生活非常豐富的地方,不稀奇,毒販子有錢啊,而夜生活,說白了,無非就是女人和酒唄,或者還加上賭和毒。

“出去看看。”

張五金心中生出這麼個念頭。

雖然心中知道,不可能這麼一上街,就能碰到李二仙,要有這樣的運氣,他不該叫張五金,該叫張果老了。

但心中燥動,不能就這麼死呆著啊,總得有所行動。

想到就做,聽了聽周圍的動靜,不走門,直接穿窗而出。

塞里斯這別墅大,人也不少,傭人加保鏢什麼的,有一二十人呢,但張五金聽聲辨形,沒人能發現他,輕輕鬆鬆出了莊子。

塞里斯的莊子算是在城郊了,張五金在途中打了個的,說聲去最好玩的地方,計程車司機立刻眉花眼笑的把車子開得飛快。

一路進城,張五金一路往兩邊看,突然間看見一個女子,進了對街一家夜總會的門。

竟然好象是李二仙。

世上真有這樣的巧事?

張五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運氣,但還是果斷的讓司機停車。

司機還想解釋,這不是這裡最好的酒店,但張五金甩出一百美元,並說了聲不要找了,司機立刻閉嘴。

怪不得美國要到處打仗,把人家好好的國家搞亂,亂了才好印美元啊,一張綠紙,天下通吃。

張五金下車,那女子已經消失在夜總會裡,張五金進去。

這夜總會不小,歌廳舞廳酒吧賭檯俱全,玩的人也多,張五金一圈找下來,沒能找到那女子。

他不死心,回頭細想,越想越覺得像。

可要怎麼才找得到人呢,要是在國內,他說不定找個喇叭,就在大廳裡喊起來,在這兒行不通啊。

當然,他要是甩出一萬美元,人家說不定也幫他喊了,他也不缺錢。

可問題是,哥拿軍還在通緝李二仙呢,開價是一百萬美元,真要喊出人來,也是個麻煩。

張五金就在二樓要了個包廂,這個包廂可以斜看到夜總會門口的,要了啤酒和一些吃的東西,慢慢的吃著,盯著門口。

守株待兔。

他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一直守到將近五點多鍾,夜總會門前停的車子也基本散去了,整個夜總會也差不多安靜下來了,那女子始終沒再出現。

張五金終於死心,結帳出來,叫了個車子,趕回塞里斯的家,必須得趁著天亮之前摸回去。

到塞里斯家一看,他傻眼了。

莊園門大開,莊裡停著好幾臺警車,外面還停著幾輛。

“這裡居然有警察的嗎?”

當時看了資料,他以為這個國家就是黑幫當家呢,看來警察還是存在的。

問題是,警察來塞里斯家裡幹嘛,而且這麼大張旗鼓的。

張五金知道塞里斯涉黑,最初以為警察是來搜查他的,也不好直接進去,難道走進去說,我是塞里斯的客人,不是找不自在嗎?

他下了車,看外面停的一輛警車,窗子開著,有個司機,居然好象是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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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過去,那警察好象有些瞌睡的樣子,感覺到有人走近,抬眼看他,見到張五金中國人的臉,也愣了一下。

張五金用中文開口:“老鄉?”

那司機愣了一下,也隨即用中文應:“老鄉。”

沒錯,還真是中國人。

而不論是哪個省的,只要是中國人,到了海外,都可以叫一聲老鄉。

張五金大喜,遞了枝煙,那司機接了,張五金順口就問:“這一家怎麼回事?”

那司機也沒什麼瞞的,直接告訴他,塞里斯一家給黑幫殺了。

“他身上給打了十幾槍,他老婆更慘,給活活**死的。”

張五金無論如何想不到,居然是這麼個訊息。

就在幾個小時前,塞里斯辛唐還跟他談笑風生啊,還給他嚇得一愣一愣的,張五金還想著,可以利用他們幫著打聽李二仙的訊息呢,所以才有施法七天的話。

結果幾個小時不到,他們居然死了。

辛唐居然還是給**致死的。

辛唐最初給他的印象並不好,有些世儈,帶著一點海外華人瞧不起大陸人的高傲感。

但後來接觸下來,還可以,卻怎麼也想不到,她落了這麼個下場。

害死塞里斯夫婦的,是本城最大的黑幫,亞安幫,是哥倫比亞排名第三的黑幫,第二是哥拿軍,第一是烏拉貝諾幫。

亞安幫雖然排名第三,據說也有好幾萬幫眾,勢力強大。

警察雖然知道是亞安幫的人殺了塞里斯夫婦,但想抓到兇手並加以懲治,那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五金一時有些發傻,他腦子真的有些發懵,不知道接下來該要做什麼?

這時一輛車開過來,下來個年輕人,是個華人,二十四五歲年紀,瘋了一樣衝進莊子。

但沒多久,就給警察架著出來了,滿臉的淚,眼晴紅著,一副隨時準備要殺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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