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嘻嘻一笑,走過去,左看右看,那黃毛雖然閉著眼晴,眼珠子卻在眼眶裡亂動,突然一下就跳起來,手忙腳亂的爬開一邊。

張五金雖然什麼也沒做,但他受不了了。

“怎麼了?”張五金笑嘻嘻:“這就好了?”

“好了,好了。”黃毛還揉揉肚子:“全好了,突然不痛了。”

紅衣漢子也知道今天討不了好,瞟一眼張五金,道:“即然好了,那我們走。”

一揮手,想溜。

張五金閃身一攔,嘻嘻笑,兩排大白牙。

“好了就走了?”

紅衣男子退後一步,突然從背後掏出把匕首來,卻不敢扎,舉在手裡,惡狠狠的道:“我們認栽了,你還要如何?”

話未落音,張五金突地伸手,夾手奪過匕首,順手就插在了紅衣男子肩膀上。

速度之快,有若電閃,周圍所有人雖然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看清楚。

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晃,紅衣男子手中的匕首就插在了肩頭,彷彿本來就插在那裡一樣。

“啊。”

即便是紅衣男子自己,也是在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張嘴嚎叫。

一眾混混全都嚇到了,也有幾個摸出了匕首,手卻在那兒發抖,似乎想舉起,似乎又想扔掉。

所有人都看著張五金,不知道要怎麼辦,先前叫囂時,如惡鬼上堂,這會兒,卻如落湯雞下鍋,個個一臉慘白,神色慌張。

張五金一直笑嘻嘻,這會兒卻突地臉一冷,眼發厲光,喝道:“都給我爬出去,一路學狗叫。”

不但要人爬,還要學狗叫,混混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到是那個黃毛最乾脆,往地下一趴,一邊往外爬,一邊學狗叫。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跟風,所有混混全都趴下,一邊爬,一邊學狗叫,包括紅衣男子在內。

邊上的服務員和圍觀的顧客鬨堂大笑。

紅衣男子爬到外面,強忍著痛,回頭看著張五金道:“你是什麼人,敢留下名字不?”

“我叫張五金,中國人。”

張五金又露出了兩排大白牙:“想找後帳是吧,好啊,我們大陸網民有句話,歡迎來稿,不來是小狗。”

這話又引發了一陣大笑,一眾混混在鬨笑中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笑,只周長根沒笑。

張五金出手,把人打了,這份熱心讓他感激,但打了人還讓人學狗叫,這就有些過份了,並不太符合傳統中國人萬事饒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思想。

他卻不知道,張五金另有來意,就是要替周長根立威。

晚清民國,百年昏暗,中國人給人瞧不起,海外華人尤其如此,受盡了欺負。

但老毛開國,朝鮮千里走單騎,一劍挑翻十八國,從此人人側目。

網上現在一些傻逼開口人權閉口平等,他們卻不去翻翻,美國的排華法案,是什麼時候取消的。

是在挨了老毛的拳頭之後。

新加坡總統***就深有感慨,特別寫過文章,說他出國,到處受人岐視,一看是中國人,個個抬著下巴斜著眼晴,但朝戰之後,那些洋大人們看他,眼光就變了,說話行事也透著尊重。

所以他感慨:尊嚴不是無代價的。

所以海外華人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毛澤東,一個李小龍,因為這兩人敢打。

戴思紅給張五金的資料裡,周長根最近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明裡暗裡,有很多人打壓他,張五金即然來了,就要替他解開這個困局。

怎麼解?論勾心鬥角張五金是真不行,他就一雙拳頭硬。

江湖有句話,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這話也符合周長根仁恕為本饒人一線的宗旨。

但張五金是共產黨的官,共產黨的江山是血染的,也只有血染的紅旗,才能讓敵人膽寒。

所以他九九之上,還要加一。

要打我就打服你,打得你變成狗。

狗有記性的,給你石頭打了,以後看到你,就不敢衝上來,只敢遠遠的叫,還夾著尾巴,你跺一腳,它立刻轉身就跑。

張五金就是要讓人記住,周長根背後,有一根打狗棍,即便他回去了,周長根的對手也要想一想,這根棍子會不會再飛過來。

周長根當然不知道張五金的真意,雖然覺得張五金有些過份,不過那些混混一走,他立刻滿臉堆笑的走上兩步,對張五金道:“原來張先生是大陸人啊,聽口音,還是祟山人?”

“是。”張五金笑:“我是祟南陽州人,聽周總口音,也是祟山人?”

“老鄉老鄉啊。”周長根笑容滿臉:“我是祟北人。”

“那真是老鄉了。”

張五金也笑。

他不想打祟北的招牌,就只認個老鄉,那就好說話。

也真是老鄉,祟北祟南,就是祟山南北,以前統稱就是祟山人的,建國後分折建立行署,才以祟山為界,一個陽州一個陽坪,但在老人們嘴裡,還就是祟山人。

用老人們的話說,就是太歲頭上一兜草。

“今天多虧張先生了,否則不知道怎麼收場,老朽無以為謝,一杯水酒,張先生千萬不要推辭。”

周長根道謝,很熱情。

張五金本就是要接近周長根,當然不會推辭。

到二樓雅間,酒水上來,正式介紹了,張五金說自己是個商人,來菲律賓考察市場的,周長根也沒有懷疑,道謝,勸酒,說起祟山故里的人和事,十分感慨。

酒到中途,一個服務生進來,周長根說了聲抱歉,跟著出去了,不多會進來,卻邀張五金住到他家裡去。

“難得見到家鄉人,一定要請張先生到家裡住幾天。”周長根說得非常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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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暗暗點頭。

其實張五金耳朵靈,周長根在外面走廊聽彙報,說那些混混是什麼紅將軍派來的,似乎來頭有些大,只怕事後還要來報復,所以周長根轉身就來請張五金到家裡住。

見了家鄉人親近,是一句客氣話,真實的意思是,把張五金帶到家裡保護起來。

張五金再能打,到底只是一個人,而周長根在達沃深耕三四十年,雖然最近壓力大,但無論如何,黑白兩道,都還有些人脈。

張五金猜中了他的想法,也不說破,到是對周長根的人品,又多了幾分欽佩。

大陸人,現在越來越沒有下限,反而是海外華人,卻還有更多的人,守著傳統的美德。

大陸文化,沒有根了啊,從外在的爪子禮,到內裡的馬克思,全都是外國人的,水土不服啊。

無產階級,嘿,我能祝你全家都是無產階級不?

沒有根,就一切只知向錢看,而赤裸裸的金錢背後,是蒼白的道德與良心。

張五金也不推辭,本就是要接近周長根的啊,住到家裡,更好。

吃了飯,一起到周長根家,很大的莊園式別墅,要說菲律賓這一點比大陸好,有錢人能圈佔更多的地皮啊。

周長根夫人已經過世,兩子一女,長子長女是前妻生的,都在美國,只有後妻生的小兒子在身邊,不過沒有露面,只介紹了後妻,姓江,一個四十來歲的風韻猶存的少女人,也是華人,聽說張五金是祟山人,還很熱情。

只不過張五金覺得,她眉間有鬱色,不知什麼原因。

到家,上了茶,周夫人是僑民,老家也在大陸,陪著一起聊了天,十點左右,安排客房休息。

傭人帶張五金到客房,這傭人也是華人,張五金就順嘴問了一句,紅將軍是什麼人?

那傭人告訴張五金,紅將軍不是真的將軍,是個黑社會頭子,開著一家夜總會,張五金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十二點鍾左右,整個莊園安靜了下去,張五金沒睡,就在床前站樁,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運氣,在臉上捏了幾把,氣鼓起來,整張臉就變了樣子。

他本俊秀,單瘦的條子臉,但這麼一鼓氣,再捏穴滯氣,就成了一個小胖子。

打腫臉充胖子,就是這種了。

再在頭上戴頂帽子,配副太陽鏡,即便是秋雨當面,一眼也不可能認得出來。

隨後穿窗而出,再翻牆出去。

周長根帶他回家,想的是保護他,但周長根不知道,張五金是來立威的,要周長根保護,立個屁的威啊。

他惹來麻煩,就會去親手斬斷,根本不可能反過來再帶給周長根麻煩。

這就是他夜出的目地。

菲律賓除了所謂的民主,其它都相當落後,攝像頭這種東西,一般是不存在的。

但張五金還是沒有深層次的瞭解中國人,傳統的中國人,對自己的窩,看得特別緊,周長根家,明面上沒有攝像頭,暗裡卻裝得有,所以張五金一穿牆出去,周長根就得到了警報,立刻就爬了起來。

負責守夜的,叫江有財,是周夫人的堂弟,一條三十多歲的漢子,算是周家的總管,向周長根彙報:“這人手腳特別快,我們的攝像頭就拍到一個影子,跟只貓一樣,一晃就過去了,根本來不及阻攔。”

周夫人也起來了,皺著眉頭道:“這人不會是個江洋大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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