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帶了七八個人,其中有一個可能是助理,其他的都是保鏢,有一個小平頭反應非常快,張五金起腳把大背頭踹出去他沒得及阻止,但大背頭一跌出,他立刻飛起一腳,對著張五金胸口直踹過來。

這人是個練家子,而且腳力強橫,估計練的就是腿上的功夫。

不過他這點功夫,在張五金眼裡根本不夠看,張五金眼中泛起冷光,不閃不躲,看看那一腳飛近,他突地起拳,一拳砸在小平頭腳掌心上。

“啊。”小平頭一聲狂嚎,身子飛跌出去,隨即雙手抱著腳,在地下滾來滾去,口中慘嚎不絕。

他是練功的人,忍痛的能力,遠超常人,卻如此慘嚎,有原因的,因為張五金打的就是他的腳底湧泉穴,這一拳,基本上把他的腳弓打碎了,這只腳,也就廢了,骨頭能接好,但以後踢人是莫想了。

另外幾個保鏢要差得多,不過也爭先恐後撲過來,張五金當然也不會客氣,一腳一個,全踹翻在地。

他的招式非常簡單,或者說沒有招式,就是當胸一腳,可他的速度實在太快,拿捏得也實在太準,那幾個保鏢根本閃不開,最後包括那個助理,也給一腳踹翻,幾個保鏢還只是爬不起來,助理則乾脆抱著身子裝死了,也不是裝死,是真的閉過氣去了,張五金雖然拿著了勁,可也不輕啊,一般人受不起的。

帶來的人全給踹翻,大背頭這才爬起來,眼見張五金走過來,他往後縮了一下:“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敢踢我,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五金冷笑,眼光一瞥,瞥到了靈前的香爐,裡面燃著老大一把香呢,他伸手拿過,走到大背頭前面。

他神情冷酷,要笑不笑,大背頭這下嚇到了:“你--你要做什麼,一切好說--。”

張五金根本不跟他說,一手揪著他的大背頭,手中的香頭猛一下按在他臉上。

“啊。”大背頭長聲慘叫,夾雜著香頭燙出的滋滋肉聲,隨即一股焦臭味瀰漫開來。

“張五金。”背後傳來魯香珠的叫聲,卻是魯香珠得到訊息,趕回來了。

張五金回頭看她一眼,把香拿開,香頭有些暗了,他回身到桌下的紙錢盆裡,把香頭重又燒紅。

大背頭捂著左半邊臉,在地下嚎叫打滾,眼見張五金燒了香,又走過來,嚇得屁滾尿流,急忙爬起來,連聲叫:“不要,饒命,放過我。”

魯香珠見張五金居然還要去燙大背頭,也急了,叫道:“張五金,不要亂來,他是萬山集團的董事長王萬山。”

“萬山集團的董事長?”張五金嘿嘿冷笑:“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居然在死人靈前辱其妻,戲其女?我今天就教教他,到底怎麼做個董事長。”

“張五金,不要。”見張五金還要逼過去,魯香珠急了,伸手攔著他:“林家的事,不要你管。”

“妙兒即然跟我拜了堂,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起開。”

張五金伸手把魯香珠一撥,跨前一步,一把又揪住了王萬山頭髮,香頭重又按在另一邊臉上。

“你這張嘴太臭,我給你燒燒嘴,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焦臭聲中,張五金嘿嘿冷笑,而王萬山再忍不了這種痛,在一聲慘叫後,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這前後說來話長,其實不過一兩分鍾時間,靈堂內外,好幾十人,全都目瞪口呆,張五金不知道萬山集團,更不知道王萬山是何許人,林家的人卻是知道的,萬山集團是僅次於寶山集團的大集團,資產同樣在百億以上,能量巨大,也一直就是寶山集團的死對頭。

林寶山在,自然不怕王萬山,林寶山一生都壓在王萬山頭上,但現在林寶山死了啊,這也是魯香珠又氣又急的原因,沒有林寶山的林家或者說寶山集團,不是王萬山的對手,何況張五金還要燒王萬山的嘴,這不是把王萬山往死裡得罪嗎?

王萬山暈過去一下,又痛醒了過來,滾地慘嚎,張五金嘿嘿笑:“這到是有點兒孝子哭靈的味道了。”

魯香珠又氣又急,也沒辦法,只好叫人趕快把王萬山送醫院。

張五金不管這些,重又站回林妙兒身後,林妙兒本來哭得有些昏沉迷糊,張五金燙王萬山,卻讓她驚醒過來了,有些怕,張五金過來的時候,她牽著了張五金衣服。

張五金看她,她眼晴哭得紅腫了,沒有先前那麼水靈,卻另有一種惹人憐惜之處。

“謝謝你。”

她聲音低低的,有一種柔弱無依之感。

“不要怕。”張五金伸臂,抱了抱她。

林妙兒愣了一下,臉紅紅的看著他,然後就伸臂回抱住了他。

“不要怕。”張五金再說了一遍:“有我呢。”

他雖然不認識王萬山,但王萬山敢來寶山集團,在林寶山的靈前如此囂張,顯然不是什麼小人物,而張五金意識到,沒了林寶山的寶山集團,將會是一塊群狼垂涎的大肥肉,這個時候,軟弱哭泣是沒有用的,你哭得越厲害,敵人越張狂越開心,惟有狠狠的反擊回去。

而王萬山明顯是個好靶子,狠狠的收拾了他,就會讓其它蠢蠢欲動的惡狼心存顧忌,至少會要看一看等一等,看看王萬山的反應,讓王萬山再試試水,如果王萬山反擊成功,他們當然會借勢撲上,如果王萬山折了爪子,他們也就會有所收斂。

可以說,藉著收拾王萬山這一下,短時間內,張五金成功的把大部份垂涎寶山集團的目光,都引到了王萬山身上,也就是說,短時間內,寶山集團暫時只會有王萬山這一個強敵。

這才是張五金對王萬山下辣手的目地。

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多少心機的人,事前他根本沒想到這些,只心中一股氣起來,就想要燙一下王萬山的臭嘴,到這會兒抱著林妙兒,他才想得稍遠一點兒。

隨後的弔唁風平浪靜,王萬山也沒有即刻找人來報復,他來靈前發狂,本來也招人忌,而且寶山集團也不是吃幹飯的,下午,魯香珠就找了不少人來,寶山集團本就有房地產的業務,拉幾百工人來,一句話的事,王萬山真要敢來打群架,討不了好,最終只會招來政府的干涉,而且傳揚開去,他名聲也會臭。

人死為大,無論如何說,你去死人靈前鬧,都是你錯,你若贏了,那還好一點,若是輸了,那真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王萬山不會這麼腦殘。

照著林寶山的遺言,太陽落山前,林寶山的遺體火化了,林妙兒哭得暈死過去,魯香珠和三夫人五夫人也哭得極為傷心,不僅僅是傷心,還有一種悽惶的感覺。

恰如屋椽下的麻雀,本來嘰嘰喳喳,突然屋子倒了,它們也全都慌了,不知所措。

晚間回家,三夫人五夫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別墅,魯香珠跟林妙兒張五金回了主宅,張五金聽林書大說過,林寶山病後,公司及家裡的事,他都交給了魯香珠做主,而且魯香珠跟林妙兒的關係,也明顯比三夫人五夫人強,估計她會做人,另一個,也有可能她沒有子女,天生不與林妙兒產生竟爭關係,所以更親近。

在靈前抱了一次後,林妙兒極為依賴張五金,她這會兒已經極度虛弱了,軟搭搭的靠在張五金懷裡,兩隻眼晴哭得象兩隻燈泡,時不時的抽咽一聲。

魯香珠好點兒,雖然臉容慘淡,還是強自打起精神,對張五金道:“你多陪陪妙兒,其它的,你不要管,交給我就行了。”

張五金明白她的意思,王萬山受了這樣的羞辱,必然會找後帳,而張五金是替林家出頭,魯香珠當然要擔下來。

張五金只點點頭,大話他不必說,看著就行了,該出手時,自然出手。

不過魯香珠的態度,到讓他對這個女子生出幾分敬意。

魯香珠是個明白人,或者說,是個極精明的人,林寶山死後,寶山集團處於怎樣的一種狀態,她是知道得很清楚的,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多結仇家,尤其是王萬山這樣有實力的仇家,王萬山要發狂,要在嘴皮子上討便宜,由得他好了,象張五金那樣,居然去燙人家的嘴,實在是做得過了一些。

接下來,面對王萬山的怒火,換了其他人,說不定就會把張五金這個罪魁禍首交出去,別以為做不出來,即便是漢景帝,為了平息七國之亂,還不得不把心腹晁錯斬了呢,何況是張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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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張五金跟林妙兒拜了堂,可張五金現在也知道了,那只是滿足月下老人的一個條件,可不是林家真的要收張五金做女婿,再說了,林寶山即死,魯香珠跟林妙兒的關係,或者說林家內部的關係,都會非常的微妙,這個時候把張五金交出去,符合林家大多數人的利益。

但魯香珠卻願意承擔下來,至於是為了林妙兒,還是因為張五金是替林寶山出了頭,張五金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這個女人,膽氣不弱,而且有擔當。

吃了點兒東西,魯香珠讓張五金陪林妙兒早點休息,卻再沒說讓張五金不碰林妙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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