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秦夢寒砸掉玉鐲子,張五金也嚇一跳,他到不是捨不得,只是奇怪,這瘋丫頭,發的什麼瘋,好好的一對玉鐲子,戴在手上蠻好看的啊,砸掉做什麼?

不過聽了梅子這一聲叫,尤其是那四個字,他可就苦笑了。

當日秋晨砸店,他也是這四個字,很明顯,梅子是學的他的,而秦夢寒砸了玉鐲子,難道是學秋晨的?

“沒跟她們說啊,她們怎麼知道的?”他心中疑惑,不過想想也簡單,秋晨這樣的美女,在珍寶齋一砸幾千萬,這樣的新聞,怎麼可能不傳播出去,秋雨又是在單位上的,雖然是學校,可女老師也是女人啊,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八卦的,她肯定也聽到了,也肯定說了給秦夢寒聽,只怕謝紅螢都知道了,她們現在關係好著呢。

反倒是張五金跟秋晨兩個,想要瞞著秋雨,結果是皇帝的新衣,別人都知道他們沒穿衣服,他們還以為瞞過了天下人。

但聽了梅子口中這四個字,他當然也就知道了。

秦夢寒已經款款的走了過來,她在人前清冷,這時看著張五金,卻象個小妖精,整個眉眼裡都帶著笑。

“要我賠呢?”她走到面前,聲音低低的,又彷彿在討好,又彷彿在撒嬌,甚至帶著一點兒申吟的味道。

冷美人秦夢寒,會有這樣的一面,會場中的人,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不過他們也聽不見,只是遠遠的看著,眼見秦夢寒走到一個服務生面前,好象在說話,都有些傻眼:“這瘋女人,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張五金當然聽得清,板著臉,不過眼裡掩不住笑意:“那就把你賠給他們。”

“嗯。”秦夢寒小腰肢微微的扭了一下:“你捨不得的。”

這輕微的一扭啊,格外的銷魂,張五金撐不住了,咬牙:“回去收拾你。”

秦夢寒一臉小妖精一樣的笑,伸出手,張五金便託著她白嫩的小手,自己另一只手還放在背後,就如紳士帶著他的舞伴,又回到臺前。

所有人都傻眼,會場內外數百人,針落可聞,實在是猜不到,秦夢寒到底在玩什麼啊,她如此美麗,卻又如此瘋狂,現在又如此古怪,牽個服務生回來,到底想幹嘛。

秦夢寒看著主持人:“你們有poss機嗎?”

主持人同樣傻得一腦袋漿糊,有空調,他卻一臉的汗,不停的取下眼鏡來擦,聽得秦夢寒問,他張大嘴:“啊?”

“啊什麼啊。”梅子尖聲叱斥起來:“讓你搬一臺poss機來,你沒聽見嗎?你們的素質也太差了。”

酸梅子這麼尖聲一吼,主持人一愣,到是清醒了,珠寶拍賣後,要在後臺付帳的,當然有poss機,主持人就讓服務生搬了一臺來。

機子擺好,秦夢寒對著張五金輕輕扭了一下腰,道:“你幫我付帳嘛。”

這一句,話場中大部份人都聽到了,轟的一下,便如炸了一窩馬蜂,伴隨著譏諷的笑聲。

竟然跟一個服務生撒嬌,要求幫著賠款,這女人,絕對已經是瘋到一定程度了。

但那個服務生竟然真的解開上衣,從裡面袋子裡,掏了個錢包出來,取了張銀行卡,有些笨手笨腳的去刷卡。

“這是四千萬呢,你以為是四塊,又是一個傻子。”

無數人嘆氣,譏諷聲自然也更大。

主持人就守在邊上,隨著張五金刷卡輸密碼的動作,他的眼珠子陡然瞪大了:“付款成功,你--你--。”

他呆看著張五金,再又看看四周,猛地伸手,在自己臉上啪的打了一巴掌,眼鏡也打歪了,他取下來,擦了擦,深吸一口氣,重又戴上,再看poss機,頓時就叫了出來:“付款成功,三千九百,九十九萬。”

他停了一下,然後猛地一握拳頭,臉上陡然變成驚喜之色,再一次大聲叫:“三千九百九十九萬,一分不少。”

叫到後來,因為過度興奮,他的聲音甚至有些變形,拖出了一個尖音。

“什麼?”

“不可能?”

“這人也瘋了。”

“可憐的娃,一定是受剌激了。”

臺下一片譏笑聲,沒有一個人相信。

不過,當主持人正式上臺宣佈交易成功,買方且已全額付款,並由財務人員遞交玉鐲子的各種手續證明文件,這下會場傻掉了。

這不象是假的,即便主持人瘋掉了,其他財務人員不會都瘋掉。

難道這是真的?

有人竟跑到poss機上去看,然後眼珠子就瞪圓了,一臉給雷劈了的情形。

終於,所有人都確認,確實已經付了款,打了四千萬進去。

一個服務生,隨手掏張卡,眼也不眨的,就劃出了四千萬。

“噢,上帝。”

有洋派的女人,居然就暈了過去,只可惜好象沒人給遞嗅鹽瓶。

男士們也亂了套,整個會場,就如一個鴨市,嘈雜無比,再無半點秩序可言,即便主辦方,也有些亂了手腳,一時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了。

秦夢寒卻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她看著張五金,甜甜一笑:“我突然想跳舞了呢。”

這個時候想跳舞,也只有她才會起這樣的念頭。

張五金彎腰行了個禮:“樂於奉陪。”

梅子尖叫起來:“音樂。”

隨著四千萬的劃撥,她的聲音裡,更帶著一種不可違抗的氣勢,主持人立刻叫了起來:“音樂,音樂。”

音樂響起,張五金帶著秦夢寒開始舞動,張五金以前跳舞,就是跳舞而已,現在跳舞,卻帶著一種奇怪的韻律,如果是一般的女子,可能還無法適應張五金的這種韻律,但秦夢寒是張五金的女人,在床上,在最親密的情形下,有著最貼切的交融,自然能把握住。

她就象張五金手中的精靈,放開自己,盡情的舒展她的美麗和嬌柔。

嘈雜的鴨市安靜了,隨著音樂的流淌,隨著舞步的起伏,所有人的心,也彷彿在盪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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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畢。

沒有掌聲,所有人都處在一種呆滯的狀態中,不僅僅是因為那有些兒怪異的舞,而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種期待:然後是什麼?

然後,沒有然後了。

秦夢寒轉身,走了出去,到門口,她回頭看了一下。

她眼光先落到張五金臉上,眉眼間,有一個跳躍的笑意,然後,她的臉就冷了下去,掃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男女,她俏麗的下巴微微抬了起來,轉過頭,走了出去。

梅子跟了出去,到門口,她也回了一下頭,重重的哼了一聲,眼光裡滿是不屑,然後下巴高高抬起,猶如一隻得勝的小母雞,邁開大步,蹬蹬蹬的走了出去。

“這臭丫頭。”

梅子的樣子,讓張五金暗暗好笑。

他走回先前的位置,雙手交搭在腹前,站好了。

“轟。”凝滯的會場終於爆發了。

秦夢寒瘋狂的砸掉價值四千萬的玉鐲子,然後隨便牽一個服務生,兩根指頭掏張卡出來,就能幫她賠款付帳。

然後秦夢寒扭扭小腰兒走了,這個服務生卻又站回了原處,態度還那麼恭敬。

這是裝逼呢,還是黑色幽默?

可這是四千萬啊。

四千萬人民的幣,不是四千萬越南的盾。

這服務生是誰?

他怎麼有那麼多錢?

他又憑什麼幫秦夢寒賠款?

最抓狂的是,他即然這麼有錢,為什麼在這裡做服務生?

看他穿的那身工作服,看他雙手交搭在腹前,臉上還帶著職業的微笑,謙卑而有禮,這正是最正宗的服務生的表情啊。

可這世上有揣著四千萬鉅款的服務生嗎?

我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

每個人都是這麼想,會場徹底亂了套,哪怕是美女,很多秀溝的,直接露了奶,可男人們卻視而不見。

胡承芳就站在張五金不遠處,她的駭異,更甚於會場的賓客,因為她是瞭解張五金的啊,不就是她表弟嗎,一個鄉下窮親戚,這個服務生的工作,還是她幫著介紹的呢。

可是,這個窮表弟,他那個袋子裡,居然有一張存著四千萬鉅款的銀行卡。

有卡也算了,最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在幫著那個妖精瘋女人賠款,他是神經了嗎?腦袋給電梯門夾了,還是給汽車輪子壓了?

要是換成胡承芳自己,哪怕腦袋給高鐵輪子壓過,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這件事,是如此的不可思議,以至於事情過去半天了,胡承芳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晴,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用的力是那麼的大,以至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張五金聽到她的叫聲,扭過臉來,看她一臉痛苦的樣子,竟還露出一個疑問之色。

而胡承芳則已經明白了,這不是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眼前的這個傻小子,自己的這個窮親戚,就在剛才,真的掏了銀行卡,替那個妖精瘋婆子,付了四千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問出來,但眼晴惡狠狠的盯著張五金,眼中的意思,非常的清楚。

是的,惡狠狠的,張五金不在意,可她在意。

四千萬啊,娘啊,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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