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還有良心。”伍蘭輕輕哼了一聲,踮起腳尖。

她這麼一踮腳尖,衣服扯上去,露出一點點腰肢,如雪如膩,讓人心中發熱。

但最要命的是她那句話,彷彿一枝最柔嫩的春柳兒,徑直拂到了張五金心裡去。

張五金腦子裡一時亂七八糟的,就在這時,伍蘭突地啊的一聲,腳下凳子一動,她身子一歪,斜身就倒了下來。

張五金想也沒想,張開雙手就抱住了她。

一個嬌軟的身子入懷,張五金才意識到,好象有些不對,忙要鬆手,伍蘭的雙手卻掛在了他脖子上,眼眸水汪汪的看著他,性感的唇辨兒微微張開,也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有些兒喘息。

“吻我。”

什麼?張五金有一剎那的失神。

必須承認,在心底最幽暗的深處,他對伍蘭有幻想,尤其是她穿旗袍時的樣子,那柔柔的腰,簡直能軟到人心裡去。

可幻想終究只是幻想,張五金從頭至尾,根本沒有想過會和伍蘭發生一點什麼,也從沒想過,伍蘭會願意跟他發生一點什麼,因為他感覺得出來,伍蘭是那種略帶點兒古典味道的溫婉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很典雅,但也偏於保守,不會隨便的跟男人發生點什麼。

可是,這一刻,這輕輕的兩個字,卻顛覆了他心中的認知。

就在他猶豫遲疑之間,伍蘭的唇卻已經貼了上來,吻住了他的唇。

伍蘭的唇柔柔的,嫩嫩的,微帶著一絲涼意,給人的感覺,恰如清晨初綻的蓮辨兒,帶著一抹沁人的馨香。

“怎麼了?”張五金回應不熱烈,伍蘭吻了一下後,移開一點點:“不喜歡我?”

“不是。”張五金忙搖頭。

“那為什麼。”

“好象。”張五金心中亂七八糟的,想到呂貫西,又想到簡蘭,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象有些傻了。”

“咯。”伍蘭一下輕笑。

“而且是口不應心的大傻蛋。”她瞟一眼張五金,眼中的媚意,就如要溢位堤岸的春水。

春潮帶雨晚來急,美妙的夜晚,就在她一聲嬌嗔裡,正式拉開了序幕--。

“我以為我死了,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伍蘭終於動了動,勉強把腦袋在張五金胸膛上抬了一下。

“你有女人嗎?”過了一會兒,伍蘭問。

“有。”這個張五金不會隱瞞的。

伍蘭好一會兒沒吱聲,然後痴痴的看著他。

“怎麼了?”張五金把她身子託上來一點點,吻她一下。

“她一定很幸福。”伍蘭嘆息了一聲,帶著一絲落寞之意,就彷彿春日的少女,看著花在枝頭上掉落。

“那你做我的女人吧。”張五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衝動:“跟我去陽州,我每天都讓你死兩次,讓你真真正正的嚐到做女人的味道。”

伍蘭看著他,慢慢的,眼裡竟然湧出淚水來,而且越湧越多,很快就漫堤而過。

張五金嚇了一跳,忙道:“你不願意就算了,別哭,別哭。”

伍蘭眼淚卻如珠子一樣落下來,她俯下頭,細細的銀牙咬著張五金胸口:“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在我的生命中出現,為什麼?”

張五金一時不知說什麼了,生活沒有那麼簡單的,每個人,總有他的無奈,伍蘭肯定也有。

“要是呂貫西那邊,你交給我就好,別看他什麼司長,嚇不了我。”他試探著說了一句。

伍蘭搖頭,珠淚灑落。

她不說話,張五金也不知道她真實的心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也許,她還是捨不得呂貫西吧。

過了一會兒,伍蘭抬頭,道:“你發現沒有,我害怕那個胖子。”

“是。”她不說,張五金到是忘了,伍蘭確實一直有些怕了胖子,他一直沒明白原因。

“為什麼,你怕他做什麼?”

“因為。”伍蘭突然之間失聲痛哭:“我最初是在他的公司裡上班的,然後他強暴了我,若不是呂貫西,我只怕會死在他手裡。”

“他強暴了你。”

這話如一個炸雷,打得張五金一下暴跳起來:“你說真的?”

伍蘭淚眼汪汪的看著他,點頭,淚珠一串串落下。

也是啊,這個話問得太傻了,女人會用這個來說謊嗎。

“我殺了他。”張五金暴怒,全身的毛髮彷彿都立了起來。

“不要。”伍蘭抱住他:“我不要你為我殺人。”

她越這樣,張五金怒氣反越難抑制,搖頭:“你不必為我擔心,你不瞭解我,我殺過很多人了,殺人對我來說,就如屠狗一般。”

“我相信你。”伍蘭抱著他,從他的下巴向上仰望,眼裡滿是迷醉:“你真厲害,不過,現在不要。”

這柔情如水的女人啊,讓人生憐,張五金暫時也就不再堅持,不過在心裡,胖子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是的,他現在殺人多了,根本不把殺人當一回事。

他重又躺下,伍蘭趴在他胸口,緊緊的抱著他,不吱聲,好一會兒,才道:“哥,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即盼著胖子死在鬼吹燈手裡,又想著能讓你把鬼吹燈抓住,治好呂貫西的病,所以,我不得已,還是得帶你去胖子那裡。”

到這會兒,張五金徹底明白伍蘭的糾結了,她恨胖子,恨不得吃了胖子的肉,鬼吹燈若能吹了胖子的燈,她當然會非常高興,但她感激呂貫西救了她,又盼著張五金能捉住鬼吹燈,治好呂貫西的病,所以又不得不帶張五金去胖子那裡。

“唉。”張五金在心中嘆息一聲:“你放心,胖子即便不死在鬼吹燈手裡,也一定會死在我手裡。”

伍蘭抬眼,痴痴的看著他,臉上慢慢漾起笑意,卻搖了搖頭:“可我不要你為我殺人,真的不要。”

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張五金再次輕輕嘆息,撫她的發:“好,我答應你,我不會殺他,但我會給他一個報應,具體的,你就別管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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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蘭看著他,似乎還有一些話要說,卻似乎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張五金輕撫她的發,道:“怎麼了?”

“沒什麼。”伍蘭低頭,伏在他的胸膛上,好一會兒,她道:“你真強壯。”

她的話裡,讓張五金感受到她的軟弱,輕輕摟了摟她,伍蘭在他懷裡擠得更緊,也許確實是累了,也許是情感得到了渲洩,沒多會,就睡了過去,張五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尚銳打了電話來,他已經來京了,接管了那個缺耳青年,不過他沒有審,等張五金過去。

張五金摟著伍蘭,有些戀戀不捨,伍蘭笑得無力:“你還是去吧,否則我真的要死掉了。”

張五金便得意的笑。

起床,做了簡單的三菜一湯,伍蘭本來要來幫忙,但實在是手軟腳軟的動不了,聞著香味,到是一臉驚異:“你還會做菜。”

“嗯。”張五金點頭:“花式多著呢,等晚間過來,你看我做幾道風味獨特的你嚐嚐。”

伍蘭自然能聽出他語意雙關,咯咯的笑。

調笑了一陣,張五金自己下樓,伍蘭實在是沒力氣送他了。

會合尚銳,尚銳道:“鬼吹燈又是什麼玩意兒?”

張五金就把呂貫西撞到鬼吹燈的事,跟他說了,尚銳道:“這些鬼鬼祟祟的玩意兒,最惱火了,也最容易蠱惑人心,一定要掐滅在萌芽狀態,楊部長交代過我,我們這個組,專為你的後援,就是對付這些玩意兒,你儘管把手腳放開,該打就打,該殺就殺,事後我自然向楊部長彙報。”

看來神耳門的事,受的教訓不小,下狠心了。

張五金點點頭,沒有應聲,這裡面牽涉到呂貫西,然後伍蘭又還成了他的女人,那個小巧秀氣溫婉豐腴的江南女子,雖然他品嚐了一夜半日,仍覺不夠,這裡面,他當然也會有點私心,但問題是,呂貫西又扯到簡蘭,要是那個死胖子就容易了。

想到死胖子,張五金暗暗咬牙,伍蘭說不要他殺人,他不會讓她擔心,他自然有無數的方法,讓死胖子生不如死。

缺耳青年關在國安的一個院子裡,那小猴子則用一隻鐵籠子關起來了,卻跟缺耳青年放在一間房裡,因為看守的人反應,如果不放在一起,缺耳青年就非常的不安穩,小猴子也在籠裡亂撕亂咬,牙都弄出血來了。

張五金進去,缺耳青年給銬在牆上,不過到是坐著的,沒有什麼蘇秦背劍的玩意兒,國安和派出所,還是有些不同的,看到張五金,缺耳青年身子頓時弓了起來,眼中射出那種類似於野貓一樣的光芒。

籠中的小猴子也吱吱叫,不過相對於缺耳青年的兇野,小猴子明顯有些害怕,縮到籠角,看著張五金的眼神裡,即帶著兇性,也有著明顯的畏懼。

尚銳道:“我大致也問了兩句,他什麼也不說,好象是個啞巴。”

“不是啞巴。”張五金搖頭:“只是舌頭給剪掉了一截。”

他說著伸手,一下捏住了缺耳青年的下巴。

缺耳青年雙手都給銬著的,雖然想躲,卻躲不開,他憤怒的啊啊叫,嘴巴自然張開,尚銳一看,他舌頭果然是短了一截,明顯是給人割去的。

尚銳眉頭一皺:“鬼吹燈是故意的,弄一些少年,然後弄成啞巴聾子,為他所用?”

這樣的事情不少,張五金搖搖頭,不想管這個,他鬆開手,缺耳少年呼呼喘氣,死死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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