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這個威脅,也太那個了,張五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而秋晨話一出口,也覺出不對,臉上如有火燒,低著頭不吱聲了。

這個情形太尷尬了,張五金立刻岔開話題:“我記得你好象吃蛇的啊,而且還蠻喜歡。”

“活蛇跟死蛇是兩回事好不好?”秋晨語氣中微微帶著一點嬌嗔。

“那我們晚餐吃蛇肉好了。”

張五金不等秋晨答應,兩步就跑到小河邊,那條蛇還不知死活的呆在那裡呢,看到張五金,它居然抬頭來咬,張五金左手一晃,右手閃電般伸出,兩指如鉗,一下就夾住了蛇脖子。

蛇身整個纏到他手臂上,秋晨遠遠看到,又呀的叫了一聲:“你別抓過來,我怕。”

“我不抓過來。”張五金取下軍刀,就在河邊把蛇皮整個兒給剝了,蛇頭扔進河裡,蛇肉都不要洗,直接提回來。

雖然是一條死蛇,秋晨還是有些怕,看著他過來,閃到一邊,怯生生的。

張五金看了好笑,這些白骨精啊,給她們一個都市的平臺,她們一個個精明厲害得能上天,可一旦沒了那個平臺,立刻就會打出原形,象原先李玉娥在閃雷族,也是一樣,整個兒就成了他碗裡的菜。

張五金把蛇肉切成小段,放到飯盒裡,放上水,煮到七分熟,再把泡麵裡面的醬料包什麼的拿出來放進去,剎時間香味撲鼻。

秋晨這會兒到是不怕了,聳著小鼻子,象一隻聞到香味的小貓兒,一臉可愛的道:“香,真香,姐夫,我餓了。”

她這個小模樣兒,實在太可愛了,如果只看她這一面,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當她化身白骨精時,是怎樣的一種精明潑辣。

“來,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張五金用筷子挾了一塊,遞給秋晨。

秋晨也不用筷子,直接就用手抓著,抓排骨一樣,還放到嘴邊吹吹,小模樣可愛到爆,然後伸出細細的小白牙,先小小的咬了一點點,嘗了一下,歡呼出聲:“香,好吃,又香又嫩。”

張五金也挾了一塊,確實香,這種山裡野生的蛇,比店裡賣的餵養的蛇,肉質明顯要細嫩得多,也要香得多。

秋晨怕活蛇怕得要死,吃煮熟的蛇,卻是戰鬥力爆棚,吃了一塊又一塊,張五金提醒她:“別太吃脹了,小心胃痛。”

“小氣姐夫,都不給人吃飽。”秋晨對他皺小鼻子,隨後又討好的笑:“我再吃一塊嘛,實在痛起來,不是有姐夫你在嗎?你給我發氣就好了。”

她這個樣子,一臉小可愛,沒有人可以拒絕,張五金同樣一點抵抗力沒有。

就在這時,秋晨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接通,她神情一凝,剛剛還在撒嬌賣萌的小姑娘,剎時便化身職業白領,眉宇間,精明強幹之氣盡現。

看她收了手機,凝著眉頭,張五金道:“什麼事?”

“有一對母女,不肯收苛春橋的錢,硬要上告,苛春橋就把她們母女抓了起來,關在了一個廢煤礦裡,剛剛這人跟我通報,可以帶我去看。”

秋晨臉上現出極度氣憤之色:“無法無天,太囂張了。”

張五金點點頭,起身看了一下,道:“那人在哪裡,要去找他可找不到。”

這些路七繞八繞的,他可開不出去。

“不急,那人說他是個卡車司機,問了地方,知道我們在哪裡,會開車過來的。”

“那好,我收拾一下。”

張五金把飯盒什麼的收起來,火堆也熄了,沒多會,山後開出一輛車子來,張五金開起車頭燈,那車開過來,果然是一輛運煤的卡車,車中一個年輕人,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伸出腦袋叫了一聲:“秋記者?”

“是我。”秋晨點頭:“你貴姓。”

“我姓章,立早章,章小強。”

章小強看一眼秋晨,又瞟一眼張五金,道:“秋記者,你要有膽子去,那就跟我走,只盼你們省城的記者,能在報紙上說句公道話,至少讓她們母女倆出來。”

他說著,一臉氣憤之色,秋晨用力點頭:“好,你在前面開,我們在後面跟著。”

“好。”章小強應了一聲,卡車斜裡開出去,在前引路,張五金發動車子,在後面跟著。

張五金一直冷眼旁觀,問了一句:“這章小強不是你的線人吧,怎麼有你的電話?”

“有兩戶事主家屬,我留了電話的。”秋晨解釋,看張五金,道:“不知道有沒人守著,我們把人救出來,行不行?”

張五金知道秋晨的意思,想了想,道:“你要不怕驚動苛春橋,那也無所謂。”

秋晨眉頭微凝:“就怕提早驚動苛春橋後,他對其他遇難者家屬另有什麼動作。”

想了想,猛地甩頭:“不管了,如果我們今夜不救她們,說不定苛春橋會害了她們,姐夫。”

她看著張五金。

“行。”張五金點點頭。

“辛苦你了。”這會兒,秋晨到是難得說了句客氣話。

張五金摸了摸肚子,皺起眉頭,道:“是啊,脹死了。”

秋晨撲哧一笑,捶他一下:“不許說,再說我又讒了。”

張五金便嘆氣:“這麼讒嘴的丫頭,怎麼嫁得掉啊。”

“要你管。”秋晨哼了一聲,小下巴兒高高揚起,一臉驕傲。

也是啊,象她這樣的美女,想娶她的男人,從陽州估計能排到春城去,關健是,誰能娶到她。

章小強的車在前面七繞八拐的,一直往山裡開,越開越荒僻,兩邊的山也漸漸高了起來,路況也越來越不好,時不時便可見高崖,張五金把車速放慢,今天的他,各方面都極度自信,但坐在車上,卻不敢冒險,萬一一個失手跌下懸崖,真正的太陽神,只怕也要從圓的摔成扁的,尤其車上還有秋晨,更不敢冒險。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手機也沒訊號了,四周也再沒有燈光,只有黑黝黝的山,不過月亮出來了,光線到還好,秋晨看了看窗外,氣憤憤的道:“苛春橋那只惡狗,居然把人關這麼遠。”

“那肯定啊。”張五金道:“太關近了,給人發覺,總之是個麻煩事,關遠一點,人不知鬼不覺,別人想找都找不到。”

這時車進一個山谷,山谷中沒有路了,但一些平坦的地方可以開進去,張五金微微有些生疑。

“煤礦應該有路啊,否則運煤怎麼辦?即便是廢礦洞,路應該也還在吧。”

不過這個念頭只在腦中閃了一下,也沒有多想。

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好象到了山谷的盡頭,前面章小強的車子停了下來,他跳下去,卻突然往橫裡跑了開去。

這時月亮差不多已經到了頭頂正中,在這樣的曠野裡,月光顯得格外的亮,張五金視力又特別好,隱約看到,章小強的臉上,是一種興奮的神色。

秋晨還愣了一下:“他這是往哪裡去?”

張五金卻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個陷阱,上當了。”

章小強明顯是苛春橋的人,至於秋晨的電話,即然她給那些家屬留了,要問到也很容易,一般來說,對付記者,往往是先禮後兵,而苛春橋直接讓人把秋晨兩個騙進這深山溝裡來,只怕沒有禮,而是直接要上兵了。

意識到這一點,張五金眼中升起一股興奮之色。

他在墨西哥,引發了殺氣,後來太陽神根擴充氣場,這種殺氣越來越強烈,但國內殺個人可是天大的事情,也沒碰到什麼能讓張五金大開殺戒的事,這種殺氣便有一種蓄積而不得洩的感覺,這會兒,他感應到了心中強烈的殺意。

看了看周圍,張五金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了。

苛春橋引他們到這裡,估計就是借這隱密的地勢,殺人滅口,但這樣的地勢,正給了張五金大開殺戒的機會。

這時側後亮起燈光,幾臺車從側面的山坳裡開了出來,攔在了張五金車子的後面。

張五金數了一下,一共四臺車,都是越野車,車停,每輛車上都下來幾條漢子,估計至少有一二十人。

這下秋晨也明白了,抓住張五金的手,驚叫道:“姐夫。”

“別怕。”張五金拍了拍她手,把車子倒了一下,車頭倒過來,道:“你別下車,萬一要是有槍,你就立刻蹲下去。”

發動機在前面,即便開槍,只要人蹲下,子彈也打不透,張五金心中殺意狂湧,但首先要把秋晨保護好。

“你呢?”秋晨見張五金伸手開車門,急了,緊扯著他手。

張五金對她溫和的一笑,道:“我下車跟他們淡淡,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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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晨心中彷彿有一隻手,緊緊的揪著她的心,她做記者這段時間,遇到的事也不少,但象今夜這樣的,卻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她害怕,更擔心,不想放手也不敢放手,但張五金那淡淡的一笑,光線雖然不好,他眼中卻彷彿有著太陽般的光芒。

她的手,不自覺的就鬆開了。

張五金下車,關上車門,點上一枝煙。

對面,苛春橋幾臺車的車燈都熄了,因為張五金也把車燈熄了,月在中天,照得天地間一片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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