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風,該死的,關上門。”

中了風毛針的人,一點點風都會非常敏感,為什麼叫做風毛呢,這就好比,絨衣上的那一層細毛,最細微的風,也能讓它們動起來,中了風毛針的人,對風就是這麼敏感,所以才叫風毛針。

彼特亞奇雖然躲到了桌子底下的角落裡,仍然感覺到了風,感覺到了刀括一樣的痛,他的嚎叫,猶如地獄惡鬼的慘嚎。

張五金不理他,走過去,弓腰,看到了彼特亞奇。

彼特亞奇本來張嘴要罵,一眼看到張五金,喜叫出聲:“張--啊,我要死了。”

“你不會死的。”

張五金抓著他手,一把拖出來,就如拖一頭豬,同時另一只手去他胸前膻中穴一點,彼特亞奇只覺一股熱力透入,胸前彷彿一下就麻掉了,而疼痛,也剎時減輕了無數倍,除了手腳,整個身軀立馬就不覺得痛了。

“不痛了。”他還有些難以置信,他本來縮著身子的,這時試著直起來,摸了摸身上:“先前我身上好象插滿了針,突然一下就好了。”

他看著張五金,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真的好了嗎?張,你太神奇了。”

德拉還有普蘭西米等人也都跟了進來,眼見著張五金只是把彼特亞奇拖豬一樣拖出來,隨手一點,鬼哭狼嚎的彼特亞奇就說他好了,這也太快了吧。

德拉本來有些不信,普蘭西米則根本不信,可到這會兒,全都有些目光發直了,她們身後的其他人當然也一樣。

“沒有。”張五金搖頭:“哪會好得這麼快,我只是給你暫時止住了痛。”

“啊。”彼特亞奇一聽慌了,抱拳作揖,還真是象模象樣:“張,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上帝的份上,哦,不對,看在玉皇大帝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我。”

這傢伙,那夜之後,看來對中國人又多了幾分瞭解,不過這什麼看在玉帝的份上,還是讓張五金忍不住笑噴了,道:“行了,玉帝的面子,我一定要給的,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給你治,你坐下吧。”

讓彼特亞奇在椅子上坐上,他抓著彼特亞奇一隻手,一抖一搖一扭。

叭嘎!

彼特亞奇骨頭裡發出一聲脆響。

“啊。”彼特亞奇不自覺的叫了一聲。

“怎麼?”張五金停手:“很痛嗎?”

“還好。”彼特亞奇動了一下:“奇怪,這麼響一聲痛一下,好象舒服多了,就跟那種泰式按摩差不多。”

他猜對了,這就是按摩松骨,不過不是泰式的,是中式的。

彼特亞奇就只是中了風毛針的毒,要治他的病,驅毒就可以了,對張五金來說,非常簡單,可還是那句話,事情簡單了,別人不領情,所以他先給彼特亞奇鬆鬆骨,各種花樣舞一通,別人看得眼花繚亂,自然就畏服感激,那才見情份。

“我上次說過,你是性愛之後洗冷水澡,風寒入骨,我這就是給你松骨驅風。”張五金一臉儼然的解釋,彼特亞奇其實聽不懂,可還是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張,你繼續,我沒事的,一點點痛,沒事。”

“好。”張五金笑了一下,繼續,松了左手松右手,松了手再松腿,再松腰。

這美州人不象中國人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叫得性感,但德拉等人首先聽到的,是彼特亞奇的身子給張五金扳得啪啪作響,彷彿生生把骨頭扳斷了一般,雖然只是看著,她們臉上,卻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神情,德拉都扯著了普蘭西米的胳膊,普蘭西米眉頭也緊緊皺著。

很顯然,對於這種啪啪的響聲,這小野貓也有點兒怕。

前後弄了二十多分鍾,把彼特亞奇全身都給松了一遍,張五金讓彼特亞奇趴到沙發上,取下鑰匙扣上的軍刀,在彼特亞奇大椎穴下一點點,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然後大拇指去下面寸許處一按。

嘶!

一道細細的血箭,從破口處激射而出,力量是那般的大,居然直射到了天花板上,打得天花板怦然作響。

“呀。”

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不自覺的驚呼出聲,德拉抱緊了普蘭西米的胳膊,而普蘭西米也往後縮了一點點。

彼特亞奇自己到是不知道,只是破口痛了一下,但一路松骨下來,他也痛慣了,這種表皮的毛毛痛,不當回事,他面向下趴著的,沒看到血箭,聽得一屋子驚叫,他還莫名其妙的抬頭:“怎麼了,張,是怎麼回事?”

“我把風妖從你體內驅除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彼特亞奇起身,順著張五金的手指,看到了天花板的汙血,眼珠子頓時也瞪大了:“這是我的血,射那麼高,上帝啊。”

他伸手到脖子後面摸了一下,還有餘血,他叫起來:“我的血。”

“當然是你的血。”張五金道:“你聞聞看。”

彼特亞奇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會兒他很聽話,依言把手伸到鼻子前面聞了一下,臉立刻爛了下去,叫道:“嗯,好臭。”

眼珠子瞪圓:“我的血這麼臭的嗎?”

“不是你的血臭。”張五金笑:“是風毒,在體內淤久了,所以臭了,就好比臭水溝淤久了一樣。”

“原來我成臭水溝了。”彼特亞奇恍然大悟的點頭。

“所以。”張五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以後不要圖涼快了,性愛之後,雖然熱,也不要吹冷風,尤其不要馬上洗冷水澡,否則風寒再淤進去,就難治了。”

“我記住了,我記住了。”彼特亞奇連連點頭,那模樣兒,比小學生還乖。

病治好了,彼特亞奇當然要感謝張五金,在薩利最好的酒店請客,也請了德拉,他對德拉躬身:“德拉小姐,我正式向你道歉。”

德拉板著臉:“我絕不會原諒你。”

彼特亞奇道:“我會向你所在的民生黨捐款一百萬比索。”

“五百萬。”本來死也不原諒他的德拉立刻轉口。

“最多兩百萬。”彼特亞奇苦著臉:“我這只是向你表示歉意。”

“最少三百萬。”德拉讓了一步,臉上的神情卻是咄咄逼人:“否則休想我會原諒你。”

說著看一眼張五金:“如果你下次再生病,哼哼。”

這是扯上虎皮了。

“好吧好吧。”彼特亞奇舉手投降,於是兩人握手言歡。

張五金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資本與官員,在金錢之上達成妥協,然後資本把官員推出來,大做廣告,老百姓看到這個產品廣告做得多,啊,央視上榜品牌啊,投票吧,於是,無論婊子還是戲子,都能當總統。

這就是所謂的民主了。

而這婊子和戲子代表的,其實主要是他們身後資本的利益,這也就是民主的真象。

不過其它國家也差不多,什麼一個表兩個表,都是利益集團的代表,戴錶的,基本上都是官員權貴。

老百姓只是牛羊而已,任何國家任何地方都是一樣。

普蘭西米在一邊,眼眉卻凝了起來,她這個樣子,尤其象謝紅螢,冷峻中,帶著一種逼人的鋒銳。

很顯然,德拉並沒有把彼特亞奇綁架並企圖強汙她的事,告訴普蘭西米,否則以小野貓的暴烈,那還不早就炸了鍋,這會兒普蘭西米雖然起了疑心,但德拉自然有辦法解釋過去。

德拉心裡當然也恨,她並不是個沒有原則的人,但現實是這樣的,她拿彼特亞奇無可奈何,能為自己所在的政黨爭到一筆資金,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竟選州長需要資金,而如果有了足夠的資金,竟選總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必須妥協,當然也不會再讓小野貓破壞她的事。

張五金自然絕不插口,他才不管這些呢,其實說白了,他也不太懂,政治上,他到今天還基本是個白痴。

而彼特亞奇又看上了普蘭西米,酒席間,對普蘭西米大獻殷勤,張五金看了好笑,還真是傷疤沒好就忘了痛啊,不過普蘭西米基本不怎麼理睬他,但彼特亞奇有著一切成功者最優良的素質:臉皮厚,完全不在乎。

德拉就有些惱了,普蘭西米上洗手間,她趁機警告彼特亞奇:“普蘭西米是我的朋友,你不許打她的主意,否則我真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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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特亞奇一聽就明白了,一臉驚訝加惋惜:“你們是百合。”

看著普蘭西米的背影搖頭:“太漂亮了。”

他這話,張五金很有同感。

德拉氣得臉發綠,彼特亞奇只好舉手投降:“OK,我保證不打她的主意,我只是覺得惋惜而已,張,你說呢?”

這尼馬是嫁禍東吳啊,不帶這麼坑爹的,眼見德拉的眼光轉過來,張五金裝傻:“啊,什麼?你說這酒,啊,真是不錯,龍舌蘭能釀酒,真是奇蹟。”

這下輪到彼特亞奇傻眼了,德拉撲哧一笑,給張五金拋了個媚眼。

彼特亞奇當然還要謝謝張五金,張五金也不客氣,只說斬西堂七馬之一的白馬小黑,是他親戚,請彼特亞奇高抬貴手,允許白馬的貨過飛雷鎮,彼特亞奇當然一口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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