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從後腰上抽出西瓜刀,同時衝過來,動作很快,架勢也很兇,明顯沒練過功夫,但兇狠凌厲,也明顯是街頭砍慣人的。

不愧是在墨西哥這種地方混的,比國內的所謂黑社會,強出不只一條街。

“你們不信?”張五金笑嘻嘻,正手反手,一人賞了一掌,全給抽了出去:“不信也得信。”

他邊說邊笑邊抽,那兩個混混,彷彿不是兇狠的黑社會,而是兩個送西瓜的,接過,開啟,滿地紅,那份兒悠閒從容,又如在劇院裡看戲,看到妙處,輕輕拍了兩下手板一樣。

周圍的人,包括那小胖子,還有他身後的女孩子,全看呆了,竟無一人吱聲。

一撮毛昏昏沉沉爬起來,看清張五金,退後兩步,手一指:“你小子有種,等著。”

張五金嘻嘻笑:“我們國內,前段時間流行一句話,不知道墨西哥知道不,我教給你吧。”

他微微停了一下,臉上笑意更濃:“那句話是,歡迎來稿,不來是小狗。”

他笑得越燦爛,一撮毛越怕,往後連退,差點摔了一跤,另兩個年輕人也爬起來了,三個人狼狽逃走。

“哦。”周圍的人歡呼起來。

“李小龍。”一個清脆的童音。

這哪家頑皮的孩子,灑家姓張的好不好,張五金還暗中腹誹呢,周圍已是叫聲一片:“李小龍,李小龍。”

這是定稿了,張五金也沒辦法,小胖子走過來,臉色卻有些白,即有些激動,又帶著害怕,喃喃道:“想不到你是李小龍。”

張五金聳聳肩:“我姓張。”

“張先生,你快走吧,上車,我送你走。”

小胖子有些急。

張五金自然知道他擔心什麼,國內的所謂黑社會,其實就一幫混子,但這邊的黑社會,卻是真的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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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來之前瞭解過,墨西哥的黑社會,可是敢拉出大部隊跟軍隊硬扛的,而且時常能打贏,這才真是黑社會中的戰鬥機,所謂的意大利黑手黨跟他們比,簡直弱爆了。

一撮毛他們能在墨西哥混黑,就絕不會簡單,借句名言,一撮毛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老鼠拉木楸,大頭在後面呢。

“趙勝,你是中國人吧。”張五金問。

“是。”小胖子點頭。

“那你知道中國人最講究什麼嗎?”

小胖子愣了一下,想了想:“海外中國人,最講究一個信字。”

“對了。”張五金點頭:“古話講,無信不立,人在海外,本就如無根之萍,再沒有信譽,那是根本站不住腳的,所以。”

他笑了笑:“我說了歡迎來稿,那就等在這裡,等他們來稿。”

他都這麼說了,而且扯上了中國人的大帽子,小胖子只有苦笑了。

“你要害怕,先走吧,我收了稿子,呆會自己找酒店就行了。”

“那怎麼行?”

小胖子確實害怕,而且張五金這一出手,也不算幫了他,說得不好聽點,其實反是拖累了他,不過海外混的,人心卻反比國內純粹,小胖子搖搖頭,四面看了一下,道:“那我等你吧。”

到也並不拍胸脯呈英雄,那不現實,但能留下來,哪怕到一邊等著,也比一個人溜走了強得多。

國內好多這樣的,別人幫了他,他卻偷偷溜走了,然後留下那見義勇為的傻逼在風中站在呆逼——國內人心就是那麼敗壞的,海外在這方面,反而要強得多。

那女孩子怯生生的躲在小胖子身後,這時到對張五金道了一聲謝。

張五金看她一眼,二十一二歲年紀,瓜子臉,長得還不錯,紅背心小熱褲,很豐滿,嗯,這邊天氣熱,女人大多數是這麼穿的,所以要看溝,這邊比國內方便——不過其實看多了也膩。

張五金聽她口音,是國內的普通話,朔料的,帶著一點方言的味道,點點頭,道:“你不必謝我,我出手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不過你好象是國內才過來的?”

“是。”他這一說,那女孩子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想要開口,看一眼小胖子,卻又閉上了。

小胖子嘆了口氣,道:“她叫趙桂香,跟我是老鄉,給人騙了,說是來美國掙大錢,其實給拐到墨西哥這邊賣身,她不願意,剛好我碰上了,聽到鄉音,就跟毛哥贖她,毛哥要三十萬比索,我才湊夠二十萬多點,所以他們剛才要拖了她走。”

比索與人民幣的比率是二比一的樣子,三十萬比索,差不多就是十五萬人民幣,這也夠黑了。

而小胖子這一說,趙桂香眼淚湧得更多,抽抽咽咽的:“他們先跟我收了兩萬多美金的中介費的,嗚嗚嗚。”

張五金聽了暗暗搖頭,偷渡的一般都是這樣,先要給蛇頭一筆不菲的費用,然後呢,蛇頭把她們賣了,還要收一筆錢,等於是兩面拿錢,而偷渡者則是人財兩失。

趙桂香哭得可憐,不過張五金看得出來,這純粹就是個傻丫頭,輕易給人騙不說了,這會兒小胖子說幫她出了二十萬了,她卻還說什麼蛇頭要了她兩萬多美元,什麼意思?

不過也正常,十幾二十來歲的女孩子,知道什麼了。

“這小胖子到是不錯。”張五金暗想,無論是貪於美色,還是真出於鄉情,能把人贖出來,那都不錯了。

這時候突然有人叫起來:“他們來了,來了。”

張五金聞聲扭頭,遠遠的街角,一幫子人橫衝直撞而來,大約有二十多個,提的都是砍刀鐵棒什麼的,不是槍,這邊槍是很多的,不過到底是大白天,估計可能多少要給警察一點面子吧,尤其不是特別利益悠關的事,就打個架嘛,至於出動AK不?

“這稿子來得還真是及時啊。”張五金咧嘴一笑,看趙桂香又縮到了小胖子身後,身子在發抖,小胖子臉也有些白,張五金道:“你兩個退後一點吧。”

他自己卻轉身,先掏出煙來,點了一枝,吐了個菸圈,這才抬頭,迎著一撮毛等人走過去。

他不是喜歡打架,更不是聽到了李小龍三個字要裝逼,而是來之前就想好了。

在墨西哥這邊,無論團體也好幫派也好商會也好,全都離不開黑幫,所以,在這邊,要幫到謝紅螢,就一定要跟黑幫打交道。

具體怎麼做,張五金還沒想好,他策劃能力一直不行的,曾媚娘對這邊不熟,也沒幫他拿個什麼規劃出來,但即然撞上了,先試試手再說,這就是張五金剛才出手的原因,也是他一直等著收稿的原因。

一撮毛這次叫了二十多個人來,眼見張五金不但真的不跑,而且一臉逼樣的點著煙迎上來,他心中湧起真火,狂叫一聲:“就是這小子,砍死他。”

他這一叫,二十多人執刀挺棒,哇哇叫著狂衝上來。

張五金估量著距離,先慢悠悠的迎上去,看上去差不多了,陡然加速。

他測算的距離,是正常人的三十六步。

人走三十六步,虎只一撲,所以名為虎撲。

張五金一個虎撲,倏一下就到了,一撮毛等人眼前一花,根本沒看到張五金衝過來,眼晴裡看到的是,張五金憑空消失了。

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而且張五金明明是往前衝的,直接衝到了他們面前啊?

這就是眼晴的聚焦問題,因為張五金速度實在太快,眼晴反應不過來,就形成了短時間內的視覺空白。

張五金首先迎上的是一撮毛,這次跟上次一掌打飛不同,張五金只是手指輕輕在一撮毛胸前一點,隨後一閃,閃過一撮毛,迎上了後面兩人,雙手同時輕拂,姿勢舒張輕靈,也都是輕輕一沾,身子立刻閃開,又迎上後面的混混。

一撮毛往前衝了三步,隨即雙臂抱攏,身子慢慢軟倒,臉上的神情,即痛苦,又訝異。

其他混混也都差不多,當張五金跟他們對沖而過,他們全都緩緩軟倒,身子縮攏,臉上的神情極度痛苦,又極度訝異,卻沒有一個叫出聲來。

因為他們叫不出來。

張五金是用內勁打人,看似如白鶴展翅般的輕舒手臂,又如名家做畫般的輕輕一點,其實內勁已經透了進去。

包括一撮毛在內,所有的混混,表面無傷,內臟卻受重擊,彷彿給巨木撞了一下,又彷彿給巨針一針插入,那種痛,不但讓他們瞬間失去抵抗力,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

而小胖子等旁邊人看到的,則是張五金迎著一撮毛等人穿梭而過,速度即快,姿勢又優雅,而且每一個動作好象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如名家作畫,一筆一畫,再明白不過了,可為什麼會造成這種後果,或者說,為什麼會出現如此美妙的畫面,卻沒有一個人明白。

內家打人,就是這樣了,那張五金為什麼不象先一樣,把人打飛出去呢。

兩個原因。

一是內勁打人,雖然看上去不威風,其實效果更好。

另一個原因是,怕槍,如果象先一樣,一掌一個,全打飛開去,威到是威風了,但自己身邊會有很大的空檔露出來,萬一有人掏槍呢?無遮無攔的,給他一槍,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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