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金有些興奮:“莫非這裡是出口?好象不對啊,這石壁嚴絲無縫,可照舊有風啊。”

想不清楚,張五金又叫了一聲:“三矮子。”

照舊沒有回應,不管了,張五金扳動尖角石。

“嘩啦。”

前面沒響應,後面的水潭中間,卻猛地噴出一股水花,彷彿人工噴泉一樣,不過噴得不是很高。

突然的響聲,張五金還真給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想明白了,這個機關,同樣是水啟動的,至於為什麼是很響的往外噴,而不是靜無聲息的往下陷,那他就不知道了。

同樣是旋轉的石門,緩緩開啟,張五金順著石門進去,先看石壁後面,也有尖角石,然後才看石門裡面。

這一看嚇一跳,石門裡面,是一間石室,大約一兩百個平方的樣子,裡面一群人,或坐或站。

這些人都是古代人的打扮,服飾各異,甚至好象還有外國人,卻個個神情緊張,都在看著石室的中間。

石室中間,有兩隻雞,正在那兒對峙。

竟然是在鬥雞。

一屋子的人,竟然是在看鬥雞。

而且這些人看得非常入神,石門轟然,然後張五金還拿手電筒照在他們身上,照得滿室燦然,他們卻沒一個回頭。

這時石門旋轉了一圈,又合上了,卻仍舊沒一個人回頭,且石室中一點聲音也沒有。

張五金這才發覺,這些人,不是真人,是一群石雕。

不對,不是石雕,居然是玉雕。

人是玉雕的,雞也是玉雕的。

石室呈狹長形,在石室的盡頭,有一個臺階,臺上站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少年,一個玉雕的少年,打扮比較怪,古時的衣服,最怪的,是他頭頂上的寇,居然是一隻雞,一隻玉雞,拳頭大小,惟妙惟消。

張五金對歷史是沒有研究的,他頂多知道四大美人,其它的就一桶漿糊,但電視好歹看過啊,知道古人好戴冠,但說在冠上飾一隻玉雞的,卻真是聞所未聞。

這石室裡,沒有武三,沒有武大,也沒有雞,卻是一屋子的玉人,雕的這個情景,明顯是在鬥雞,那一群人在圍觀,而那個飾玉雞的少年,卻遠遠的站著,說他是看鬥雞嘛,好象又不對,他臉上的神情,似喜似悲,似乎是看到遠遠的鬥雞的人,而回想起了什麼。

張五金四面看了看,石室中除了這些鬥雞的人,還有遠觀的少年,別無它物,不過他突然發現,石牆四面,都畫滿了圖畫,從頭到尾一看,竟是一幅古代城池街市的圖畫,串連起來,跟清明上河圖差不多。

與清明上河圖不同的是,這幅畫裡,到處可以見到鬥雞的場景,城外有人鬥雞,城內也有人鬥雞,城門口甚至還有人鬥雞,以至堵塞了通道,前面的在看,後面的在擠,有張著脖子的,有踮著腳尖的,也有奮拳攘袖,也不知是嗔怪前面的人攔了他路呢,還是想擠到前面去,參加鬥雞,看他的神情,似乎還以後者居多。

而在城池的中市,官峨巍然,欄杆玉砌,一群美人,聚在一起,居然也在圍觀鬥雞。

“到處都在鬥雞,這是哪裡啊,難道是一座鬥雞城?”

張五金看得有趣,細看之下,發現圖邊上好象還有字,還好,張虎眼當時有意訓練過他,所以繁體字都認識,細一看,好象是詩,正面一幅畫,旁邊寫的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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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東郊道,揚鞭競出籠。花冠初照日,芥羽正生風。顧敵知心勇,先鳴覺氣雄。長翹頻掃陣,利爪屢通中。飛毛遍綠野,灑血漬芳叢。雖然百戰勝,會自不論功。”

左面一副,也有一首詩:“秦地平如掌,層城出雲漢。樓閣九衢春,車馬千門旦。綠柳開複合,紅塵聚還散。日晚鬥雞場,經過猶斜看。”

右面一幅,同樣有一首詩:“煙火臨寒食,笙歌達曙鍾。喧喧鬥雞道,行樂羨朋從。”

而城池中間,宮庭之中,那些美女觀雞圖的旁邊,也有一首詩:“一百四十年,國容何赫然。隱隱五鳳樓,峨峨橫三川。王侯像星月,賓客如雲煙。鬥雞金宮裡,蹴鞠瑤臺邊。舉動搖白日,指掌回青天。當塗何翕忽,失路長棄捐。獨有揚執戟,閉關草太玄。”

張五金讀古詩不行,詩中的意思,基本不懂,但鬥雞兩個字是認得的——這些詩,都是寫的鬥雞。

從頭看到尾,屋中人在鬥雞,少年頭上的飾的是雞,牆上畫的是鬥雞,美人看的是鬥雞,詩中寫的是鬥雞。

“這就是一座鬥雞城啊,這城中的人,難道什麼都不做,整天就是鬥雞嗎?”

張五金看著好笑,不過也看出一點東西,什麼秦地啊,還有衣服裝飾,估計是唐朝的長安,而他跟武三閒聊,武三也跟他說過,唐朝的時候,最流行鬥雞,上到唐玄宗楊貴妃,下到官民百姓,人人喜歡鬥雞,不僅喜歡看,也喜歡參予。

甚至有人憑著會鬥雞,而飛黃騰達的,這人叫賈昌,人稱神雞童子,特別善於訓練鬥雞,唐玄宗知道了,就把他召入宮中,專門給唐玄宗訓練鬥雞,每逢節慶,就鬥雞取樂,就因為鬥雞讓唐玄宗看得開心,賈昌極受寵幸,權焰熏天,富比王候。

記起武三所說的賈昌,張五金忍不住動了好奇心,到那個少年面前,呵呵笑道:“你不會就是那個神雞童子賈昌吧?”

少年的胸前,掛著一塊玉牌,寫著幾個字:神雞候--賈。

“嘿。”張五金一看樂了:“敢情你還真是那個神雞童子啊。”

前後看看,越發覺得有趣,又有些迷惑:“這是誰建的,在這深山之中,弄這麼大一個工程,卻畫了一屋子的鬥雞,看這神雞童子,好象是在回憶呢。”

想了想,他歷史知識多少有一點:“唐朝好象就是在唐玄宗手裡敗掉的吧,莫非是這個神雞童子老了以後,回憶以前鬥雞的盛況,所以在這裡建了這麼一座鬥雞室,用來回憶?”

這麼想著,再看看賈昌臉上的神情,好象還真是應景。

“原來你是念舊啊。”看著賈昌玉像,張五金點頭:“你就沒想過,你們這些人,天天只知道鬥雞,所以國家敗了,知不知道?”

話未落音,賈昌頭頂飾的那只玉雞,突然發出一聲長啼,啼音極為高吭嘹亮,尤其是在這種封閉的密室裡,更是震耳欲聾。

張五金出自不意,著實嚇了一跳,看清楚是玉雞在叫,又氣又笑:“怎麼著,還說不得你啊。”

這時候那玉雞突然往下一栽,張五金不及多想,慌忙伸手,接在手中,觸手溫潤,玉質看來不錯。

張五金託在手中細看,拳頭大小的雞,雕得毛羽俱全,神形兼備,也就算了,最讓張五金好奇的是,這玉雞怎麼會叫呢。

他拿著手電筒,照玉雞的身子,想要看到裡面去,是不是也象這個山洞一樣,有什麼機關,因為小時候的一些玩具雞,擰緊彈簧,也是可以叫的。

不過這只玉雞身上卻沒什麼彈簧機刮,到是雞翅後面穿了個洞,栓著一根金鏈子,即可以綁在頭上,好象也可以掛在脖子上做為玉飾,設計還是極為精巧的。

張五金前後照來照去,沒找到機刮,肚子裡面好象都給照透了,也沒看到什麼東西。

無意中照到玉雞的眼晴,光芒一閃,好象突然看了進去,那瞬間,他彷彿看了一部電影,無數的人與景,還有無數鬥雞的場面。

張五金嚇了一跳,慌忙把手電筒從玉雞眼晴前移開,幻景消失,但先前看到的人與景,卻都留在腦海裡。

“嘿。”張五金定了定神,忍不住叫了起來:“神耳門那個玉人裡面,有他們創派祖師的元神,未必你這只玉雞裡面,也有什麼元神不成?”

他想了想,有些怕,又有些好奇,如果沒有神耳門玉人那件事,他真會以為是見了鬼,但這會兒到是沒那麼想。

玉人中的祖師傳功,他一直覺得,可能是玉人裡面有磁場氣場,就如電影磁帶一樣,留下了固定的影像,而不是什麼祖神。

那麼,這只玉雞裡面,會不會也有那樣的氣場呢?也留下了那樣的影像?他剛才看到的,其實就是一部電影而已?

如果是在外面,張五金會再看一次玉雞的眼晴,把這個疑惑弄清楚,但在山洞裡面,他卻不想這麼做。

這世間,神秘的事情很多,雖然他認為,玉雞裡面,可能是有能工巧匠雕出了類似於龍鳳床春線那樣的氣路,形成了獨特的氣場或者現代科學所說的磁場,因此而留下了影像,但他不敢肯定啊。

而且即便是這樣的氣場,氣機也很厲害的,挖耳子能控制人心,張五金自己甚至都給控制了,龍鳳床的春氣,能激發激情,張五金也束手無策,而神耳門的創派祖師,僅憑一個玉人,就可以在千百年後傳功,哪怕就是磁場吧,也厲害啊,銀行卡刷一段時間,還會消磁呢,玉人傳千百年,怎麼沒見它消磁?

古人聰明,不可小覷,所以張五金不敢冒險,萬一弄錯了,這玉雞裡有什麼他控制不了的鬼名堂,把他給控制了,他又身在山洞之中,失了神智,出都出不去,那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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