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沒過幾天,張五金就又接到了張四金電話:“說好的,我們蜜月旅行,你帶我們去賭石的。”

張五金其實預料到了,但沒想到這麼快,道:“你們結婚了?不對吧,我喜酒還沒喝,紅包還沒領呢。”

“只扯了證。”張四金說話象吹氣:“回頭再做酒呢,先去那邊跑一趟,五寶,你可答應陪我去的。”

不陪你去你也不死心啊,張五金只好答應了。

走之前,先跟尚銳打了個招呼,他到是提議,能不能派點兒解放軍過去,幫著訓練一下獨立師,尚銳連連搖頭,這種事情,公開支援是不行的,只能暗裡撐腰。

其實他撐不撐腰無所謂,張五金只要把招呼打到了就行,他功夫再高,在國家機器面前,那也是一渣。

然後給曾媚娘打了個電話,讓曾媚娘派人去旅遊區開個玉石店子,曾媚娘到是回覆,有現成的店子。

更好了,萬事具備,飛機直飛清邁。

張五金留意了一下,雖然扯了結婚證,張四金驃悍依舊,甚至有水漲船高之勢,而曾英穹萬年小受的性子也沒有半點改變,不過眉眼間笑得燦爛,張五金突然想到一部戲——春光燦爛豬八戒。

張五金先還有些擔心,男人都沒長性,結婚前想得死,甘做奴隸萬萬年,一旦結了婚,那就是一個從奴隸到將軍的過程,這其中,女人若認不清形勢,往往就會產生戰爭,直到離婚為止,死丫頭的性子要是不改,只怕最終也會鬧得不可收拾。

但看了兩人這個樣子,張五金搖頭:“算了,管不了,隨便吧。”

飛機到清邁,然後坐大巴往金三角,死丫頭有些擔心:“金三角哎,好象是毒窩,毒梟不會出來搶人吧。”

“那難說。”張五金搖頭:“說不定搶了你去做壓寨夫人也有可能的。”

聽到這話,張四金縮了縮,手就扯著了曾英穹衣角。

女人到底是女人,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還是有些不同的,一看情形不對,往往就去自家男人身上找依靠。

張五金留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心裡到是暗笑:“死丫頭雖然八婆了一點,到底還是有點兒女人味的。”

曾英穹到是不當回事,這書呆子就善於書上做功夫,來前準備做得足,這會兒就給張四金解釋,去旅遊的金三角,其實只是金三角的邊緣,治安很好的,甚至裡面的很多店子,都有毒梟的資本,這其實是一種默契,這邊發展了旅遊,而毒梟也藉機賣了貨,拿了錢,所以這裡的治安反而比其它地方好。

當然,有個前提,你別惹事,你硬要驃悍一把,說不定就會踢上鐵板。

張四金嚇到了,立刻叮囑張五金:“你不許亂來,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張五金直翻白眼。

到金三角,先住店,第二天一早,張四金精神頭十足的帶隊出發:“賭石去,今天一定發財。”

張五金先就聯絡了曾媚娘的,知道店子在哪裡,他也不急,跟著張四金兩個走。

死丫頭跟一般的遊客是一樣的,興致勃勃想發財,卻完全沒有半點賭石方面的知識,曾英穹好一點,功課做得足,他甚至買了放大鏡和強光手電,可書上的理論跟現實根本不是一回事,看著那些黑麻烏七的石頭,打著強光,拿著放大鏡,一照二照三照,還是烏七麻黑。

“怎麼樣?”死丫頭眼巴巴,只恨不得曾英穹嘴裡爆出一句:“這裡面有翡翠。”

但曾英穹卻只能鼓起略帶近視的眼珠子搖頭:“看不明白啊,理論上來說,這看這一條線,叫帶子綠,但它能不能一直綠到裡面呢?那一塊,綠一片的,那叫靠皮綠,厚度又有多少,這個真的就只能賭了,理論上來說--。”

“行了。”死丫頭一聽不耐煩了,轉頭又眼巴巴的看張五金:“五寶,你上次是怎麼挑的。”

“我上次啊,這麼挑的。”張五金惡搞,指著一堆石頭,道:“那一堆,十幾塊吧,排好隊,一三五七九,二四六八十,然後呢,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十六是吧。”

“是。”

他說得玄乎,死丫頭到給矇住了,巴巴的點頭,那模樣兒,就如家養的狗,看著主人嘴邊的骨頭——張五金頭一次注意到,死丫頭小財迷的時候,甚至有些兒鬥雞眼,反而很萌。

“這時候有三種選法,第一種,你挑第十六塊,這是選天時。”

“啊。”死丫頭眨巴眼晴。

張五金繼續忽悠:“第二種,不是十六嗎,你挑第十塊,這是整數,實打實。”

“第三種,你挑尾數,也就是那個六,選第六塊。”

“你的意思。”死丫頭終於聽明白了:“就是瞎蒙?”

“怎麼是瞎蒙。”張五金想忍,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我還是有自己一套理論的嘛,姐夫你說是吧,理論第一。”

“理論上來說。”曾英穹還呆頭呆腦的應,死丫頭果然就暴走了,伸手到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理論你個頭哦。”

這一把掐,三百六十度轉體,張五金都替他疼,趕忙躲到一邊,曾英穹到是不當一回事,還嘿嘿笑,萬年小受果然是修為高深啊。

不過張四金最終還是買了,她的方法,綜合了張五金的瞎搞跟曾英穹的理論,先選一堆出來,然後自己又獨出心裁,選三個人生日的最後一個數字,在那一堆裡挑,挑了三塊。

結果是,三塊都賭虧了,好在錢花得不多,也就是兩萬多塊錢。

死丫頭氣哼哼的,象一隻受了傷,又還不肯認輸的小母雞。

一路看過去,就到了曾媚娘說的那個店子,張五金一看,到是笑了,曾媚娘居然親自出山了,在那兒扮老闆娘呢,元烈帶著幾個內衛扮僱工,店內店外的亂晃,看到張五金,都有些激動,曾媚娘眼裡尤其放出光來。

張五金知道,曾媚娘本來對他有想法,後來雖然有些死心,但李玉姣的攝心術有缺陷,只讓曾媚娘忠心,卻無法精細調控到忠心之下還不對張五金動心,先前張五金就是利用這一點調戲李玉姣的,這會兒落到曾媚娘身上,就有些麻煩。

雖然曾媚娘不敢主動勾引,但一聽到張五金電話,居然自己跑出來開店子,內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這讓張五金有些煩,他自控力並不強,但無論如何說,不會碰曾媚娘,只是曾媚娘一腔心思寄在他身上,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要不找機會,也找個人撮合她一下,玩一把玉石前盟?”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想一下,又不是在大掌山上,他不會經常對著曾媚娘的,這一次不過是死丫頭財迷硬要來,他就沒打算有下一次,雖然說報了備,這些毒梟,還是少接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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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有一個煩惱的,那就是死丫頭的財迷,這一次,到底是幫死丫頭賭贏一把,再發筆財呢,還是打擊她一下,徹底熄了她的那腔兒野火?

如果再讓死丫頭發筆財,她下次還來怎麼辦?以死丫頭的財迷性子,這幾乎是肯定的。

就拿張五金送她的石頭來說,一千八百萬啊,中國十三億人,絕大部份一輩子,掙不到這個數的十分之一,可死丫頭發了這麼大財,卻還想著發財,而且是那麼的急不可待。

如果再贏一次,哪怕是八個億吧,能止住她的癮頭嗎?

張五金非常懷疑。

可如果就這麼空手回去,把死丫頭打擊得垂頭喪氣的,張五金好象又有些兒不忍心——到底人家是蜜月呢。

再一個,萬一這事漏了風,死丫頭以後知道了,那還不喊打喊殺的收拾他啊。

糾結啊。

所以張五金苦著臉,看到元烈幾個,他使個眼色,元烈曾媚娘自然明白,也就裝出不相識的樣子。

而沒有得到張五金指示,曾媚娘也沒引死丫頭進裡面去——她還真準備了幾塊切開看過的原石,只不過放在裡屋,至於外面的,那就靠蒙了。

死丫頭還真有點小運氣,這次居然蒙中了一塊,旁邊立刻有人買了去,三十萬。

“我賭漲了,我賭漲了耶。”死丫頭大呼小叫,新學了術語,手舞足蹈的。

她這個樣子,實在太招眼了,遠處的街角,一個人看到了她,再又看到了邊上的張五金,眼神就是一變。

張五金並沒有發覺,直到過了十多分鍾,一個聲音響起:“張四金張小姐。”

張五金扭頭,居然是高有寶,嘴上那天給張五金抽了一筷子,還有一條疤,這會兒要笑不笑的,格外難看。

高有寶身後,站著五六個人,張五金在大掌山呆了一段時間,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還不是一般的本地人,眼神兇悍,是正宗的金三角裡面的毒梟。

“高總。”張四金也看到了高有寶,叫了起來,她自然也看到了高有寶身後的幾個漢子,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不妙,賠笑道:“高總你也來賭石啊,哦,不對,你是大老闆,是來進貨的是吧。”

“我確實是來進貨的。”高有寶眼光在張四金臉上溜了一下,掃到張五金臉上,再又掃一眼曾英穹,曾英穹他顯然也認識,最終在張四金胸前停留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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