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最後張五金拍扳:“照這個計劃施行,把朗一峰幹掉。”

盧虎幾個轟然應諾。

張五金看向曾媚娘,稍稍停了一會兒,曾媚娘心一點點往嗓子眼跳,張五金才道:“功是功,過是過,你的罪不可恕,但你的功還是要獎,這樣吧,你可以住回你自己的屋子,待遇也一如從前,但沒有允許,不能離開你自己的院子。”

“多謝少帥。”曾媚娘昨夜給張五金拿捏怕了,這會兒的獎勵雖然不高,但仍足以讓她心中一喜,躬身道謝。

計策隨即開始運轉,先就在山上打了一陣槍,山下能聽到,但不會明白,黎明的衛隊封了山道,上下隔絕,山下朗一峰的探子只能猜山上生了動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打探不到的。

然後曾媚娘的一個僕婦下山,把訊息送給朗一峰安插在大掌縣的暗樁。

朗一峰在大掌山有暗樁,沙比讓在獨狼軍的老窩獨狼峰也有,第二天就送回訊息,獨狼軍開始動了。

“成了。”收到訊息,盧虎幾個摩拳擦掌,個個興奮無比。

張五金也很開心,如果能成功幹掉朗一峰,進而奪得獨狼軍的地盤,他的地位就真的穩固下來了,雖然他並不想真的在這山溝溝裡當軍閥尤其還是毒梟,但這會兒,首先得站住腳,站住腳才能保住命。

再一個,打通了大掌水到湄公河的水路,進出也就容易多了,一條船,一天就能進湄公河,否則要翻山走,還要經過其它毒梟的地盤,危險呢,雖然他經過叢林戰特訓,進了叢林,就如魚兒進了水,可這水不是真的水,叢林中,苦呢。

獨狼軍要摸過來,又是走野人溝,要繞一個圈子,至少要兩天時間,所以這邊也不急,第二天才動身,不走山道,天知道山下有多少朗一峰的探子,走山道下山,就會漏了風,而是翻山下去。

大掌山極險,五個指節後面,都是斷崖,想上來難,但下去還是容易的,用吊藍,放繩子。

黎明的衛隊五百人,出動四百,剩一百控制山道。

內衛隊一百二,有十多個跟著沙比讓給抓了,還得留幾個看家,出動八十。

盧虎幾個的保鏢,加起來也有七十多人,自然全部出動,所有這些加起來,人數將近六百,而且都是精銳,都是衛隊啊,這股戰力,相當強悍了。

當然張五金不知道,他一數,不到六百人,而訊息表明,朗一峰會出動至少一千人至一千五百人,他還有些擔心,盧虎大大咧咧,一揮手:“那些狼崽子,奶毛還沒褪乾淨呢,我們一個可以打他們五個。”

張五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傢伙就是個尿性,他的話根本信不得,但信得信不得,都只能這樣了,二團要斷朗一峰的後路,三團不可能抽兵回來,一團最遠,也來不及,拿得出手的,就只能是這五百多人了。

盧虎幾個的意思,張五金在山上等著就行,張五金當然不幹,這是他立腳的第一戰,又是打伏擊,十有八九能成功的,正是建立威望的好機會,豈能坐在山上等。

再說了,萬一敗了,也可以第一時間得到訊息逃跑,在山上等著人包餃子,那才是傻瓜呢。

不過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而是慨然拍胸脯:“即然你們推我為少帥,我自然要與兄弟們同生共死。”

這番表態,自然贏得盧虎幾個一片彩聲,他們又哪裡知道,張五金在國內跟那些官場中人混慣了,說這樣的場面話,絕對不輸給奧斯卡明星。

當天下山,到野人溝,露天睡了一晚,這些毒梟的軍隊,都是山裡鑽慣的,露天睡跟床上睡,沒有太大的區別,而張五金雖然經過特訓,但他還是習慣於睡床——所以說,短期的特訓與長期的生活習慣比,還是要差一些,不過能忍受就是了。

黎明派出了探子到前面打探,送回訊息,獨狼軍已到野人溝外,全軍約一千二到一千五百人左右,跟最初探子送回來的訊息差不多。

“一比二。”張五金心中算著暗帳,面上到是不露出來。

而且到地頭後,他也有了一定的信心。

野人溝長有幾十裡,兩邊是山嶺,中間一條彎彎曲曲的溝,尤其盧虎等人選擇的埋伏處,溝中間完全是石頭沙礫,樹木都少,幾乎無遮無掩,只要獨狼軍進了埋伏圈,兩邊同時開火,獨狼軍躲都沒地方躲,別說一比二,就是一比五,那也有贏的可能。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獨狼軍的大隊人馬終於出現在了張五金眼前。

同樣是清一色的迷彩服,只不過帽子上肩章上縫有狼頭圖案,這樣的獨特標記,獨立師的人也有的,不過是在胸前縫的一隻佛手,也就是佛掌的意思,不至於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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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狼軍大部份是AK47,配有手雷,也有幾個扛火箭筒的,後面還有兩架迫擊炮。

這樣的場面,電影裡看,或者電視新聞裡看,不怎麼樣,歪歪裂裂的,又不整齊,一點也不威風。

但現場看,感覺完全不同,這些槍打出的子彈,是真的會咬肉的啊,一個不好,是真的要人小命的,尤其還有炮,張五金雖然經過特訓,自覺還行,可獨狼軍真正印入他眼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喉嚨發乾,手心出汗,心中更是怦怦跳。

不過他面上不動身色,身子趴著,手插進土裡,深深吸氣,給自己一個意念,手彷彿深深的插入了大地之中,深深的呼吸,這是五仙姑教他的,應對緊張的一個法門。

獨狼軍隊伍拉得很長,一千多人,說起來數目不大,但真扯開了,老長一隊呢,而且彼止間又不可能是挨在一起的,山道啊,可不是在大操場上。

所以,前面的已經快要出埋伏圈了,後面的卻還遠遠的拉在後面,張五金有些著急,卻又不知道怎麼辦,他接受的是特訓,不是戰場戰術指揮,也完全沒有這主面的經驗。

不過還好,盧虎幾個全跟他趴在一起,因為主力是黎明的衛隊啊,盧虎幾個用不著指揮,自然就呆在他身邊了,所以張五金就不動聲色,盧虎他們有經驗,真要可以開槍了,以盧虎的急性子,肯定會先開槍的,他看著就好。

沒錯,張五金只想看著,雖然他也拿了一把AK47,腰上還有手槍,但他沒想過要開槍。

開槍殺人,對於絕大部份中國人來說,還是一件糾結的事。

中國,和平得太久了,朝戰,印戰,珍寶島之戰,自衛反擊戰,開國雄傑,打出了赫赫軍威,今天,海上不說,陸地上敢跟中國陸軍試把試把的,要到瘋人院裡才找得到。

“永遠不要跟中國人在陸地上作戰。”這是英國元帥蒙哥馬利說的,西方軍界奉為鐵律。

所以,鞭炮聲年年可以聽到,槍聲,對於絕大部份中國人來回說,卻是終生也聽不到一次。

張五金也一樣,哪怕他經過特訓,但真要他提著槍對著人掃射,心中還是有個坎。

就在張五金不知道要怎麼選擇戰機的時候,獨狼軍突然停了下來,休息了。

野人溝好幾十裡,盧虎等人偏偏選了這裡埋伏,張五金開始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獨狼軍走到這裡,差不多走了四分之三的路程,還剩下四分之一,前面卻有一個緩坡,在這裡休息一下,然後一鼓作氣走過去,自然要舒服得多。

“難怪他們一點也不急,事先就猜到了。”張五金暗暗點頭,這種現場的戰術謀略,涉及到對地形的熟悉以及山裡人走路的習慣,他是想學也學不來的。

當然,他也不想學——未必真在這山溝裡呆一輩子啊。

很巧的是,朗一峰和幾個重要頭目,居然就在張五金他們下面的溝溝裡開起了小會,黎明指給他看,盧虎道:“找兩個神槍手來,一槍爆了他腦袋,狼崽子們就全亂了。”

“好。”黎明應聲要去找人,張五金卻一把扯住他。

他們埋伏的山嶺,離著朗一峰幾個開會的溝溝處,約一百米不到,八十米左右,如果用槍,張五金沒有一槍打中朗一峰的把握,很簡單,所有的神槍手都是子彈喂出來的,而張五金只不過才受了五周半的特訓,大部分時間還是學的各種技能,打槍的時間不多。

但他槍法雖然不行,卻懂了勁,手上勁的使用,妙到毫顛。

盧虎說要一槍打爆朗一峰的頭,讓他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扔手雷。

他不想開槍,但扔手雷例外——權當扔個石頭了。

黎明不知他的意思,見他一把扯住,回頭看著他:“少帥?”

張五金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拿個手雷給我。”

黎明有些疑惑,不過沒問,拿了一個手雷給他,張五金瞄了瞄,盧虎看出來了,訝叫道:“這裡至少有八十多米呢,扔不了這麼遠吧,萬一沒炸到驚動他們了,反到是不好打。”

張五金不理他,他試過的,最遠可以扔到九十米開外,當時把教練都震了,而山頂離著朗一峰的距離,最遠不可能超過八十五米,更何況他又是從上往下扔,絕對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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