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兩份,炒一份,紅椒炒太歲,紅配綠,絕配,所以這個要紅辣椒,新鮮的大紅辣椒,要是怕辣的,甜椒也行,就是要紅,配個色。”張五金邊說邊做,很快就炒出來一份。

他是先炒的太歲,油燒開了,把一盤太歲往鍋子裡一倒,就如倒進一盤綠菠菜,滋拉一聲,太歲肉片立刻翹了起來。

張五金沒炒多久,看到變色就端了出來,還解釋:“這個不能久炒,久炒裡面的水就出來了,只變色就好。”

然後再放油炒紅椒,紅椒炒香了後,把太歲倒進去,拌勻稱就端出來,綠色的太歲,配著紅色的辣椒,非常的好看,吳嬌聞了一下,叫:“好香。”

“香吧。”張五金一臉得意:“就這一盤出來,你說有人吃,沒人吃?”

“確實讓人想動筷子。”吳嬌點頭,看張五金手腳麻利的再又往鍋子裡倒油,道:“最後一份怎麼做?”

“開湯啊。”張五金蓋上蓋,等水開:“太歲開湯,放點兒肉末也可以,不放也行,最好的是豬血,再來點兒豆芽,能把你鮮死,只不過這會兒都沒有,但就是清湯,那也是一絕。”

水開,張五金麻利的把太歲倒進去,太歲落底,很快就浮上來,顏色也稍稍有點發白,難得的是,湯還完全是清湯,基本沒變色,就彷彿沒放什麼東西一樣。

秋雨有點兒疑惑:“這湯一點色也沒有,會有味道嗎?”

“你嚐嚐。”張五金拿了一個調羹,舀了點讓她嘗。

秋雨小小的喝了一口,品了品,訝叫道:“初入口好象沒什麼感覺,但一張口吸氣,就有一種特別清香的感覺,真鮮呢。”

“我嚐嚐。”吳嬌也舀了點嘗了嘗,連連點頭:“鮮,是鮮,這個味特別,細品很淡,無意吸氣,卻又特別鮮明,就好比。”

她想了想,道:“嗯,就好比雪裡的梅花,那香氣,若有若無。”

“這形容好。”張五金伸出大拇指,把湯端出來:“得了,溜太歲,炒太歲,太歲梅花湯,這可是一代佳人吳嬌姐姐的賜名哦。”

吳嬌咯咯嬌笑,對秋雨道:“這男人,嫁得過啊。”

秋雨便笑,她心中也很得意。

“來,坐下,開吃。”張五金招呼:“太歲就要吃鮮,尤其這炒的,涼了潤了,脆味兒沒有了,味道就要大打折了。”

“開吃開吃。”吳嬌早已食指大動,宗珏端了飯過來,吳嬌先夾了一筷子炒太歲,放到嘴裡嚼了幾下,連連點頭,又夾了一筷子醋溜的,吸氣:“呀,酸,又酸又脆,好吃,胃口好象一下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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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塘管小虎也沒客氣,只宗珏沒敢動筷子,就看著眾人吃,包塘道:“是好吃,小珏,你試一下。”

宗珏點點頭,卻仍是沒動,眼眶突然一紅,大串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怎麼了。”包塘慌了。

“我沒事。”宗珏擦著眼淚,卻越擦越多,猛一下伏到秋雨肩頭,號淘大哭起來。

“好了,宗珏,好了。”秋雨輕拍她背心。

“太歲是可以吃的,秋老師,太歲是可以吃的。”說了這句話,宗珏幾乎是號淘大哭起來,那眼淚,就彷彿決了堤的洪水,是那麼的猛烈,怎麼也收不住。

秋雨幾個能理解她的感受,是啊,所謂的太歲,其實就是一種真菌,其實是可以吃的,可卻生生的嚇了她兩年多,弄得她人不人,鬼不鬼,她情緒崩潰,也就可以理解了。

“好了,小珏,你別哭了。”包塘給她拿了毛巾來擦臉:“呆會秋老師要笑話了。”

他這麼一說,宗珏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直起身來,道:“秋老師,對不起。”

“沒事。”秋雨笑:“事情揭開來就好了。”

“是呀。”包塘點頭:“太歲讓我們吃了苦,但我們也能借太歲發財,到最後,我們說不定還要感謝它呢。”

“我才不謝它。”宗珏咬牙:“秋老師,謝謝你。”

“沒人謝我嗎?”張五金在一邊起鬨。

“小木匠,也謝謝你。”宗珏到是真心實意。

“嗯。”張五金點頭:“好象古人有句話,救命之恩,當什麼相許來著?”

宗珏當然知道那句話,臉兒一紅,嗔道:“那你當年寫情書,就要落上自己的名字啊。”

“對啊,當年你怎麼不落自己的名字啊。”吳嬌笑了起來。

“吃虧了,吃虧了。”張五金一臉懊惱的表情,惹得一屋笑聲。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狗叫聲,包塘站起來往窗外看:“好象來人了。”

話未落音,猛然傳來啪啪啪一陣爆響,本來一直坐在邊上笑眯眯卻沒什麼存在感的管小虎騰一下就跳了起來:“槍聲。”

張五金先沒辨別出來,他雖然跟著餘山子的特警隊混了一段時間,到底不是職業軍人,但管小虎這麼一叫,他也一下子醒悟了:“連發的,衝鋒槍,這山裡怎麼會有衝鋒槍的聲音。”

在中國,聽到槍聲已經極稀罕了,聽到連發的衝鋒槍的聲音,更是罕之又罕,一般的老百姓,可以說終生也聽不到一次。

這也是他特別驚訝的原因。

這時阿黃痛叫著竄了進來,居然沒給打死,只是左前腿好象給打傷了,有血,夾著尾巴,卻還在對著屋外痛叫。

窗子裡視界不好,張五金幾個,全都跑到外面的廳屋裡,從大門往外看。

屋外面有個坪,一條小道進來的,小道上這時站了兩個人,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另一個,則是在山下盯著秋雨看而給張五金打了一筍子的小混混。

兩人手裡,居然都端著衝鋒槍,是那種比較老的型號,五六式,其實就是AK47的中國山寨版,老雖老,威力極大,真正的軍用品。

包塘後出來,他手上還拿了一杆銃,一看到兩人,他失聲驚呼:“高衙內,謝部長。”

原來最後給張五金筍打的小混混,就是高衙內,這時高衙內也看到了張五金幾個,尤其一眼看到了秋雨,眼中頓時放出光來,哈哈狂笑:“小美人果然在這裡,太好了,都給老子出來,老子即不要錢,也不要命,只要這小美人。”

張五金臉上變色,他沒想到這高衙內猖狂到這個程度,尤其沒想到的,這傢伙居然能弄到槍,不過包塘叫出那中年人的名字,張五金也就猜到了。

一般所謂的部長,基本上就是人武部的部長,人武部要搞民兵訓練,收得有槍,有時私下裡弄出來打打獵也難免,但居然給高衙內弄了來報私仇,這膽子就太大了。

不過這會兒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56式威力極大,而且又有兩個人兩把槍,這就有些難對付了。

張五金腦子急轉,正想主意,一個意外發生了,他身邊的管小虎,突然掏了把槍出來,指著地坪中的高衙內,厲聲喝道:“不要動,把槍放下。”

管小虎居然有槍,這下不但外面的高衙內兩個傻了,就是張五金也傻了。

屋內屋外,一時間鴉雀無聲。

“把槍放下,聽見沒有。”管小虎又叫。

高衙內一愣,獰笑:“拿把玩具槍,嚇唬你爹啊,有種你開一槍試試。”

話沒落音,啪,管小虎對天就是一槍。

這一槍,嚇得外面兩個人齊齊一跳,那個謝部長往旁邊一閃,而且帶了個滾翻的動作,身子隨即就藏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槍架在石頭上,瞄著了屋裡。

他看上去有三四十歲了,動作卻極為標準,很明顯是退伍軍人出身,以前受過嚴格的訓練,不過這也不稀奇,人武部的部長嘛,肯定是軍人出身的。

但這對張五金來說,卻是一個不好的訊息,高衙內這種人,就拿著槍,張五金也不是特別緊張,只要找到機會近身,收拾他不難,但退伍軍人就兩說了,如果這謝部長是野戰軍退伍的,那就更要命。

真正受過嚴格訓練的中國陸軍,一槍在手,就是一部極為恐怖的人形戰鬥機器。

只舉一個例子,很多黑幫電影裡,槍手一邊開槍,一邊單手換彈匣,這種技術,非常拉風,電影裡拍的時候,也一般要給一個特寫,然後劇場中也往往是一片驚呼聲。

張五金最初也是一樣,覺得特別佩服,認為外國人就是厲害,不說軍隊,就一黑幫,軍事技術都非常了不起,後來無意中他才知道,這種技術,是中國軍人首創的,在建國門洩露,外國人立刻驚為神技,紛紛效仿,以至黑幫電影裡駁火,都是必有的情節——中國陸軍號稱輕步兵之王,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不過還好,這邊也有一把槍,而管小虎一看謝部長那個動作,也明顯嚇了一跳,他本來是站在門口雙手握槍的,整個人都露在外面,這時就往後一閃,身子躲到了門後,同時厲聲叫:“你們是不是人武部偷出來的槍,立刻放下,還來得及。”

高衙內給一槍驚得有些發呆,端著槍,就傻站在那裡,即不知道躲,也沒有把槍放下,聽到管小虎的叫聲才醒過神來,回頭一看謝部長,忙也弓著腰跑過去——這就是普通百姓和受過訓練的戰士之間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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