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張五金同樣一眼認了出來,正是當年的校花宗珏,現在看來,也仍然有著當年的幾分風韻,只不過當年不能跟秋雨比,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她躲在包塘身後,眼神如畏怯的山兔子。

對宗珏,張五金一直沒有太多的印象,但看到她這個眼神,惱怒突然就從心底湧了出來。

在包塘前面,圍著五六個小青年,理著古里古怪的頭髮,還染得紅不紅白不白的,一看就是流氓的那種,嘴裡更是流裡流氣。

“太歲哦。”

“哥哥,太歲的滋味怎麼樣?”

“讓我們也試試嘛。”

包塘手裡有刀,他們不敢靠得太近,但各種汙言穢語,卻是層出不窮。

“糖包子,我看你改個外號得了。”張五金揚聲叫。

有人叫外號,包塘有些意外,抬眼看過來,一眼看到張五金,眼光一亮:“張五金。”

“還認得我啊。”張五金嘿嘿笑:“我說你改個外號得了,叫什麼糖包子,叫糖烏龜吧,握著刀,你砍啊。”

他說著話,就走了過去,一個混混居然要來推他:“你誰啊你,想死是吧。”

“我草你媽。”張五金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清脆無比,扇得那小混混一個身子直飛起來,打了半個旋子。

他腳下不停,往前跨一步,反手又是一個巴掌:“幹你娘。”同樣是啪的一聲,把另一個混混又打飛出去。

隨即抬腳,踹在一個混混肚子上,踹出四五米:“你個有娘生的。”

另一腳抬起來,又踹飛一個:“你個沒爹教的。”

忽又雙手齊伸,同時掐住剩下兩個混混的脖子:“讓爹爹我教你們個乖吧。”對著腦袋一撞,怦,撞得兩個混混做鬼叫。

只是一眨眼,六個小混混躺了一地。

張五金拍拍手:“看見沒有糖包子,對這些玩意兒,就得學我這樣。”

包塘完全看傻了,好半天才眨眨眼晴:“你是張五金,那個小木匠。”

“怎麼,真不認識我了?”

“可你以前不是個假妹子嗎?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包塘仍然有些迷糊,到這會兒,顯然都有些難以置信。

到是吳嬌咯的笑了一聲:“假妹子,哈。”

“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張五金故作生惱,看包塘身後的宗珏:“宗皇后,還認識我不?”

“張五金。”宗珏叫了他名字,眼中有驚喜,有一點羞意,還帶著一點畏怯,當年那個成績好好,漂亮而又自信的校花,彷彿是另外一個人。

很明顯,太歲附體,帶給了這個女孩子巨大的打擊,迷信害死人啊。

“你還不錯。”張五金大聲笑。

就是因為包塘的畏縮,宗珏的畏怯,所以他今天才表現得格外狂野或者說粗野,這是他的同學,有著他當年的記憶,別人欺負他們,就給他物傷其類的惱怒,他就要幫他們把氣勢抬起來。

“記得我的名字,不愧當年收了我那麼多的情書。”

說到當年舊事,宗珏臉上一紅,當年那個羞顏如花的女孩子似乎突然又回來了,輕聲道:“哪有。”

“怎麼沒有?”張五金哈哈大笑:“難道你還不知道,當年糖包子給你的情書,全部是本木匠代筆的嗎?要不要我給你念出來,其中有些句子,那可是我的神來之筆,很得意的哦,我可還記著呢。”

他這麼一說,宗珏一張臉頓時紅得象一塊大紅布一樣,害羞的看一眼包塘,手伸到了他腰上,掐了一把。

這一刻,當年的宗珏終於回來了。

包塘則有些尷尬,岔開話題:“小木匠,你怎麼來了?”

這時那幾個小混混都爬起來,其中一個叫:“你一個小木匠敢打高衙內,你死定了。”

“幹你娘。”張五金再來了一句廣東國罵,都懶得動手了,腳邊打翻的一個竹筐裡,掉落出來幾個冬筍,他順腳一挑,一個冬筍飛起來,正砸在那混混臉上,頓時就砸了一個滿臉桃花開。

其他幾個混混嚇得往後退,到是有一個高瘦的在那裡發呆,張五金看一眼,火冒三千丈,原來這傢伙居然看到了秋雨,看傻了在那裡。

張五金再挑起一個冬筍,啪,正打在這混混側臉上,打出一條血痕:“老子的女人也是你看得的,滾。”

他如此兇悍,那混混給打了個踉蹌,也不敢吱聲,轉身就跑。

吳嬌看了笑,對秋雨道:“你家老五還真是霸道,這才是男人呢。”說著湊到秋雨耳朵邊上說了句什麼。

兩人閨中好友,平時基本上也是無話不說的,自然也會開一些黃色玩笑,秋雨羞掐她一下,嗔道:“沒臉沒皮的,晚上要他到你床上來。”

“好啊。”吳嬌做記者的出身,嘴皮子上潑辣得很:“那可是說定了。”

秋雨不敢再介面了,看一眼張五金,心中也滿是驕傲。

她其實不喜歡粗野的人,尤其是出口成髒的,可這個粗野的人是她的男人,那什麼草你媽聽著,到好象並不礙耳,反而有些提氣。

她以前很怕事,但那一次張五金打了魯光頭,進了一次派出所後,她突然就知道了,這個男人很厲害,很強大,她完全不必為他害怕。

所以,她不喜歡別人的粗野,卻喜歡他的粗野。

而這時宗珏也看到了秋雨,她有些驚喜的叫:“秋老師。”

驚喜中,卻又帶著幾分畏怯,腳下動了一下,也沒有敢過來。

秋雨是個很細心的女子,宗珏的心態,她把握得清清楚楚,走過去:“宗珏,是我,你受苦了,老師來看你了。”

“秋老師。”

秋雨母性的慈祥一下就打消了宗珏所有的畏怯和擔心,猛一下撲到秋雨懷裡,大聲痛哭起來。

秋雨眼眶也溼了,摟著她,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老師來了,什麼也不要怕。”

聽了她這樣的話,感受著她的撫慰,宗珏卻哭得更厲害了,似乎這幾年所有的委屈,全都頃洩了出來。

張五金心中也有些傷感,又有些好笑,想:“雨姐還真是有親和力,這模樣,到彷彿她是宗珏的親媽呢。”

包塘眼眶也有些溼,看一眼張五金,他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意外,對張五金道:“小木匠,你怎麼碰到秋老師了。”

剛才張五金說過,秋雨是他的女人,不過包塘顯然聽岔了,只以為張五金說的是吳嬌呢,秋老師是張五金的女人,那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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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金這會兒自然不會細加解釋,雖然在擁有秋雨後,他一直都想在同學面前炫耀一下的。

“你小子不錯。”他捶了包塘一下:“對得起當年我幫你寫的情書。”

包塘尷尬的笑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啊呀,我們快走,你打了高衙內,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痛哭中的宗珏也猛然驚醒過來,抬起淚眼,急道:“是啊秋老師,你們快走,那個高衙內是高書記的崽,而且是個死色鬼。”

看她嚇得厲害,秋雨輕拍她手:“別怕,沒事的。”

包塘還沒回過味來,對張五金道:“小木匠,是真的,尤其秋老師給他看見了,他鐵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爹是鎮黨高官,這山裡就是霸王呢,你們快走。”

張五金嘴角不屑的挑了一下:“鎮黨高官,科級吧,好大一根鳥毛。”

吳嬌到是笑了:“你還別說,這樣的山區裡面,一個黨高官,還真就是一個山霸王。”

“你怕不怕?”張五金笑。

“我怕得腸子都打結了。”吳嬌很配合。

兩人相對大笑,看他們沒心沒肺的樣子,包塘急得跺腳,對秋雨道:“秋老師,要不你們先跟我們上山吧,然後我們從山那邊繞出去。”

“好啊,到你們家裡看看,老師可是特意來看你們的呢。”秋雨點頭,笑得親和,臉上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

跟著張五金近一年的時光,她早就知道了,自家的男人很厲害,或者那什麼高書記確實是個土霸王,但無論在自家男人眼裡,或者在吳嬌眼裡,確實鳥毛都不算一根,這一點,她認識得非常清楚,只不過她不是輕浮的女子,不會把張狂擺在臉上。

宗珏兩個卻不知道,宗珏拉了她的手,道:“秋老師,我們快走。”

包塘他們的家在山上,車可開不上去,包塘一聽說車是他們的,搔頭:“這可有些麻煩。”

張五金知道他擔心什麼,笑了一下:“沒事。”

吳嬌插嘴:“那什麼高衙內的爹,不是土霸王嗎?有事就找他。”

“對頭。”張五金哈哈笑。

包塘總覺得他們兩個沒心沒肺,不過他也不是傻瓜,一路上山,悄悄就問:“小木匠,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啊,口氣也大,是不是官二代?”

吳嬌就走在他們前面,耳朵到尖,聽到了,轉頭一笑:“我不是官二代,不過我男朋友官不小,挺大的。”說著伸手在秋雨腰上掐了一下:“是吧秋雨姐。”

她這麼跟秋雨說,就不是吹噓,而是語意雙關了,秋雨臉一紅,打她手:“沒臉沒皮的,小心摔山溝溝裡去。”

說著偷瞟一眼張五金,張五金卻衝著她笑,秋雨臉蛋兒頓時更紅了。

她到這會兒才想起,宗珏包塘都是她的學生,可她卻成了另一個學生張五金的女人,現在宗珏兩個還誤會著,萬一要是知道了,可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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