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餘山子在一邊湊趣:“我到祟水裡天天給你去打魚。”

“等你打魚回來,客人眼珠子都盼穿了。”尚銳冷笑。

“別小看我啊。”餘山子較勁。

說說笑笑中,一鍋魚吃得乾乾淨淨,連魚湯都沒剩一點兒,這桃花醉魚,確實是太爽口了。

杜丹紅說她以後去開魚館,當然是開玩笑的,她一個億萬富婆,除了餘山子和一干親朋好友,誰配讓她親自下廚?

張五金到是留了心:到開發區開家百花醉魚館,還真是個好主意,這樣的美味,完全可以成為開發區商業街的一道招牌菜,他可以肯定的說,哪怕只憑這一道菜,都可以給開發區帶來不菲的人氣。

但他也不是自己要開,而是打算讓羅長旺來開。

自打張五金幫著大金三金開了家海沙公司,羅長旺嘴巴都念碎了,當然,羅長旺也沒有當著張五金念,不是他不好意思念叼,那個人,有利益的事,皮厚著呢,關健是,他逮不著張五金。

張五金知道他天天念叼,是從羅菊香的電話裡,現在羅菊香跟他關係特好,有事沒事就給他打電話,大事小事都給他學舌,張五金自然也就知道了。

當時開海沙公司,張五金把大金扯進來,當然也想過二金的,他到不是討厭了羅長旺,反而是礙著二金,三金那個性子,一年到頭就沒句好話,大金是個菩薩,又是做姐姐的,從小習慣了,只會當耳邊風,但二金可是個火爆性子,真剌得她煩了,兩姐妹十有八九會吵起來,以前在家裡就經常吵的啊。

張五金本是想幾個姐姐搞好,如果最終弄得二金三金吵架,那就沒意思了,所以他就沒拉羅長旺進來,不過二金也是他姐,當然是掛在心上的,只是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好的專案。

而這百花醉魚,就是個好專案。

羅長旺那人嘴醉但也心碎,肯琢磨,做菜的功夫一絕,他開魚館,正是最好的人選。

而這百花醉魚,魚也好,花也好,其實都是配像的,關健就是那個甜香,而要那個甜香,只要一張酒床。

張五金能做酒床。

這就是他敢於起心的地方。

只要先跟杜丹紅說一聲就行了,杜丹紅本就不會拿它來做生意,所以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招商漫無頭緒,張五金下班就琢磨起了酒床,卻突然又想:“一定要酒床嗎?籮行不行?”

酒床起作用,主要是能聚氣,形成恆溫和獨特的氣場,酒化得爛,而籮祖的籮,同樣有這樣的功用,也可以形成獨特的氣場,恆溫恆溼,酒可以在氣場裡面化。

張五金雖然沒上過酒床,但他感覺氣場應該都差不多,酒床化酒,只是因為形成了場,也只是氣場,而不是說酒床就形成酒場,沒有這麼古怪的。

而讓他想到籮祖的一籮,除了氣場,還因為小時候的印象,小時候他娘釀甜酒,酒煮好放到罈子裡後,酒壇子要放到一個籮裡,然後在籮裡塞上稻草棉被什麼的,他印象極為深刻,所以一想到釀酒,就記起來了。

籮祖的籮給他捏壞了,但駝篾匠幫他做的那只新籮還好好的呢,試一下。

秋雨聽他說了桃花醉魚的事,也很感興趣,她居然也會釀甜酒,跟著幫忙,煮了十幾斤糯米,買個罈子回來裝了,放進籮裡。

第二天,算好有一個對時後,張五金揭開籮蓋,雖然罈子也有蓋,但那股酒氣仍撲鼻而來,恰就是那股子甜香。

“香,真香。”秋雨也是小時候幫著她媽媽釀酒學會的,自己動手,還是第一次呢,很開心。

“再釀三天。”張五金又蓋上罈子蓋。

過了三天,他買了一條鯉魚回來,用酒米去喂,一天換一次水,那鯉魚醉得顛顛倒倒,吐得翻江倒海,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得乾乾淨淨,最後醉得魚尾巴尖子都紅了。

“行了。”

張五金動手做魚,這會兒沒桃花了,杜丹紅的桃花,是她先摘了收在冰箱裡的,不過花店裡,不會缺了花,張五金本心的意思,花只是配像的,沒花也行,但他知道秋雨是個很浪漫的女子,於是就買了一束玫瑰一束百合,紅白相雜,放在魚湯裡。

果然,秋雨一看就非常開心,再一嘗,哇一聲就驚歎起來:“真香,真嫩。”

這樣的美味,當然要選丫丫在家的日子,丫丫也特別喜歡,魚頭魚肚的部份,基本上就是她一個人吃了,吃得太脹,最後趴在張五金懷裡哼哼,卻還嘟囔:“丫丫明天還要吃魚,丫丫天天要吃魚,爸爸天天做魚給丫丫吃。”

“好。”張五金搖著她:“丫丫明天還吃魚,爸爸天天做魚給丫丫吃。”

秋雨在一邊笑:“你就慣著她吧,以後慣壞了,看嫁給誰去,看有誰天天做魚給她吃。”

丫丫回了一句:“魚都不會做的男人,我為什麼要嫁給他?”

張五金秋雨笑倒。

籮換酒床,試驗成功,張五金索性就向駝篾匠一次訂了五十只籮。

駝篾匠的手藝,真不是吹,機械臂一樣,五十只籮,大小高矮,絲毫不差,張五金回來插竹籤,只只成功,一插就能形成氣場,這樣的手藝,真是讓他不得不歎服。

張五金再買了五十只大罈子,釀了酒,全放進秋雨以前的老房子裡,秋雨以前還說要出租呢,張五金不肯,他又特別能賺錢,秋雨也就由他了,這會兒用來做酒窖,挺好。

張五金為什麼把酒釀了放到秋雨的老房子裡呢,因為他暫時還沒想過讓羅長旺去開發區開魚館。

這會兒的開發區,實在太冷清了,羅長旺又是個碎心的人,那麼紅火的海沙公司不讓他插一腳,卻讓他來開發區這鬼打死人的鬼地方開魚館,還不知道他怎麼想呢。

必須得開發區紅火起來了,至少有點兒人氣了,張五金才能開這口,這人情才能做紮實,羅長旺以後發了財,才會真正領他的情,要是苦熬過來的,他說不定還會想:就是我自己熬出來的,張五金這個大舅子,當時可沒幫我找一個好地方。

張五金敢肯定,羅長旺一定會這麼想。

所以說做人啊,真的很為難的。

但開發區要怎麼才能紅火起來呢,這個要命啊。

胡思想揪掉頭發,張五金也是撓破腦袋。

這天,梅子突然給張五金打電話:“舅舅,你空不,來北京一趟,夢寒姐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間要信佛了。”

“信佛。”張五金到是愣了一下,為了開發區的破事,他真的有段時間沒想到秦夢寒了,電話都打得少:“好事啊。”

“好什麼好?”梅子在那邊咬牙:“我覺得她就是想男人了,你過來安慰安慰她,就好了。”

“那也行。”張五金一時也有些動心。

秦夢寒那雙長腿纏在腰上的感覺,真的太銷魂了,而且這段時間也實在是有些煩,春城是沒辦法了,去北京跑一趟,回味一下秦夢寒的長腿,再看看簡蘭他們,簡蘭快要生了,而且照了B超,確實是龍鳳胎,蘇簡兩家,簡直都快要翻過來了,經常打電話來讓張五金去北京玩兒,順便就跑一趟。

秦夢寒的事,秋雨早就知道了,不過張五金當然只說是為招商的事去北京,秋雨到是笑了,道:“你平時哄我跟紅姐就厲害,看能把秦大明星哄回家不,前兩天,你二姐打電話跟我聊天,都說要我幫著你留意一下,現在你也做副主任了,我們學校裡要有好的女老師,幫著做媒呢,真要娶了秦大明星,可比我們學校裡的女老師強。”

上次二金撞到一次,就要了秋雨的電話,二金也很喜歡秋雨呢,當然,如果張五金說要秋雨做她弟媳婦,她說不定又翻臉了。

張五金搖頭:“她那性子,難,不過這會兒說是要信佛了,不知道搞什麼鬼。”

“那還不是因為你。”秋雨心中本來多少有些酸氣兒,只是認命罷了,可聽說秦夢寒突然信了佛,她到又善心氾濫了,信佛的人,一般都是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秦夢寒好好的一個女孩子,信的什麼佛,還不就是因為張五金沒陪著她,香閨清冷,古佛相伴羅。

其實她不瞭解秦夢寒,但自以為是,就勸張五金多哄哄秦夢寒,到聽得張五金搖頭,拍她的肥臀:“你呀,還真是個濫好人。”

秋雨給他打得吃吃笑:“誰叫你封我為大老婆的,你的三妻四妾,我當然得幫著操心。”

她這一半是說笑,一半也是真心話,她盼著自己有個好結果,但即然都做了張五金的女人,她也盼著她們有個好結果。

張五金到京,先去蘇家,簡蘭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挺著個大肚子,精神卻好得不得了,至於見了張五金那個歡喜,那就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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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威就只會笑,這人官威重,但他的官威與李求金的又不同,李求金的是外向型,他的卻是內向型,有時沉默更讓人顫慄,不過這會兒在張五金面前,他也就是一個開心得有些傻了的將要做爸爸的中年男人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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