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心中估算著混沌矮人的敗亡速度時，並沒有注意到混沌遊牧大軍的一個細節。
那些混沌遊牧大軍裡面，有來自諾斯卡半島的混沌野蠻人軍隊。
混沌矮人這邊的混沌野蠻人軍隊，已經被他一波納垢蠅屍體投放搞的元氣大傷。
對面的那些混沌野蠻人，現在可是活蹦亂跳的。
來自苦寒之地的混沌野蠻人，可不是那些只會騎馬與砍殺的遊牧強盜。
他們水戰，陸戰，炮戰樣樣都會。
當這些混沌野蠻人開動被拋棄的蒸汽鐵甲炮艦，朝著入口這邊發動炮擊時，張凱也大呼失算。
面對突如其來的炮火打擊，以及閒置船隻額外運來的兵力，混沌矮人這邊的防禦陣線，被壓制的節節敗退。
混沌矮人這邊能戰鬥的都在戰鬥，那些火炮卻沒有合格的炮手能夠操作。
炮手都已經被毒翻，哥布林都是打下手搬炮彈的，混沌矮人從來沒教過它們如何開炮。
雖然危急關頭，那些哥布林正在嘗試操作火炮，但它們根本就打不準！
哥布林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火炮先拉到安全位置。
不過那幾門混沌地獄炮，可不是它們能順利拉走的。
已經開始暴走的混沌地獄炮，一口吞掉了試圖操作的哥布林，隨後朝著戰場上衝去。
其中一門混沌地獄炮路過黑色公牛身邊，被其一腳踢散了炮架，只留下炮管部分。
那些正在緩緩後退的混沌矮人，全都一頭霧水的看著突然下黑手的黑色公牛，卻看到了十分精彩的操作。
只見黑色公牛不知怎麼搞的，竟然把那門只剩下炮管的混沌地獄炮，固定在自己的右肩上面。
隨後黑色公牛調整了一下方位，混沌地獄炮的炮口瞄準遠處的蒸汽鐵甲炮艦，一團火球朝著遠處正在開炮的蒸汽鐵甲炮艦射去。
火焰炮彈擊中船舷，高溫火焰燒穿了鐵甲，給蒸汽鐵甲炮艦開了個大洞。
第一炮就打偏了，沒能破壞掉蒸汽鐵甲炮艦的炮塔，張凱心中不禁有些鬱悶。
看到這一幕的混沌矮人，卻被震驚的連嘴都合不攏。
我去，這只黑色公牛竟然還會開炮！
開炮可是一門學問，不是能打響就可以，還要打的準才行。
隔著一千多米的距離，能命中遠處的蒸汽鐵甲炮艦，要是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根本就做不到的！
所有混沌矮人都在懷疑，那黑色公牛的身體裡面，是不是藏了一個巫師在操控。
遠處暗河上操作蒸汽鐵甲炮艦的那些混沌野蠻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炮擊嚇了一跳。
但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對方的火炮又恢復運轉了。
混沌野蠻人炮手開始瞄準那個目標，試圖對其發起反擊。
然而一個體型不大的目標，還會到處跑來跑去，混沌野蠻人對其發起的反擊，炸到的全是無辜躺炮的倒黴蛋！
雙方都不是什麼炮術高手，間隔的距離又遠，想要準確的命中對方，確實是一件夠嗆的事情！
飛濺的彈片打在黑色公牛的裝甲上面，連個凹坑都打不出來。
蒸汽鐵甲炮艦偶爾被擊中，同樣也就燒出一個直徑不到一米的大洞。
雖說是個大洞，對八十多米長的蒸汽鐵甲炮艦卻不算什麼。
隨著那些四處亂跑吃人的混沌地獄炮，被那只黑色公牛拆掉炮架安裝在肩膀上。
遠處蒸汽鐵甲炮艦上的混沌野蠻人，心裡開始有點慫了。
當四門混沌地獄炮被安裝在黑色公牛的兩邊肩膀上，並做出瞄準的動作時，那些混沌野蠻人紛紛開動船隻跑路。
四門混沌地獄炮齊射，雖然重創了其中一艘蒸汽鐵甲炮艦，摧毀上面的一座炮塔，卻還是讓其順利駛入死角。
操作蒸汽鐵甲炮艦的混沌野蠻人，駕駛船隻的技術還可以。
張凱都不敢相信，那些傻大個竟然有這本事！
其實這些有豐富操作經驗的混沌野蠻人，大半是被混沌矮人培養出來的。
混沌矮人的劫掠艦隊常年都很缺人，經常會招募本身就是海盜的諾斯卡半島野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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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混沌野蠻人海盜們，雖然不敢再大搖大擺的發起炮擊，卻還是時不時駛過地下城的入口，發起一輪炮擊就離開。
雖然有時會被張凱抓住機會命中，對其造成的傷害卻並不嚴重。
別看這些混沌矮人的蒸汽鐵甲炮艦，船身上到處都是鉚釘，外表看起來很寒酸。
但這看似脆弱的船身上面，有提升防禦強度的符文保護，挨幾下混沌地獄炮的轟擊問題不大。
海盜們雖然不敢硬來，輪番發起炮擊卻是不慫的！
面對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蒸汽鐵甲炮艦，張凱雖然有些頭疼，卻並不急著將其幹掉。
反正不管炮彈打到哪一方勢力，都和他這個潛入的第三方勢力沒關係。
他唯一要做的，還是儘量給雙方製造傷亡。
在張凱的不懈努力下，混沌遊牧勢力和混沌矮人勢力，精銳戰力都損失不小。
引導敵方炮火誤傷，然後對受到重創的精銳戰力補刀。
死亡系法術靈魂榨取，施展時的動靜很小。
受到攻擊的目標，也只是感覺有陰森的氣息侵入體內。
隨後就是一陣靈魂被撕裂的痛楚，將被施術者的意識吞噬。
靈魂類的攻擊法術，用來陰人是最合適的！
那些本就被重創的敵人，突然痛苦的抽搐了幾下，然後兩腿一蹬嗝屁了，這個不是很正常的嘛！
有張凱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竭力維持戰線。
實則一直在悄悄下黑手的偽裝者在，混沌矮人的失敗，是遲早要來臨的事情。
況且隨著越來越多的混沌遊牧軍隊進入地下城，這個地下城被攻破是早晚的事情。
早在混沌矮人的艦隊落入敵手，這裡的局面已經無法挽回！
混沌矮人認為他們的地下城萬無一失，大部分主力部隊還在後方集結中，這也真是沒誰了！
面對越來越多的混沌遊牧大軍圍攻，已經退進城市深處的這些混沌矮人部隊，要不是依靠對城內地形的熟悉，早就已經被對方擊潰。
巷戰是極其殘酷的拉鋸戰，每個角落都有可能出現敵人。
張凱卻毫無顧忌，操控著黑色公牛到處踐踏和撕咬獵物，或是朝著扎堆的敵人開炮。
混沌地獄炮的威力，他是十分滿意的！
每一次混沌地獄炮齊射，都能清理出籃球場那麼大的空地。
不過隨著戰場上的屍體越來越多，他預感戰局快要崩盤了。
這種屍山血海的場面，亡靈法師十分喜歡，納垢邪神的狂信徒也同樣十分喜歡。
此時一個充滿褻瀆和腐朽氣息的儀式法陣，已經被納垢邪神的狂信徒開啟。
無數的屍體被投入法陣之中，進行著某種詭異的轉變。
屍體開始變得浮腫，膨脹到一定程度時，“嘭”的一聲爆裂開，濺出綠色的噁心液體。
當然，要是不在意其他東西，這綠色液體也不算噁心。
至少那些維持陣法的傢伙，對自己身上的綠色液體並不嫌棄。
綠色的液體雖然出處很噁心，實際上卻是大補之物，是從屍體內壓榨出來的生命本源。
納垢邪神是播撒瘟疫與疾病的神靈，卻也是掌管生命的神靈。
雖然另外有生命之神，但神靈的權柄是可以被瓜分的。
挖牆腳這種事情，神靈也沒辦法，只能看著其他神靈作案。
對方找不到自己的情況下，挖走納垢邪神的生命權柄，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納垢邪神竊取了自己的權柄。
網路暴力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也是很常見的，只不過是在神靈與信徒的心靈網路裡進行。
誰是正宗也說不清，但相對而言，納垢邪神的生命法術造詣確實很高明，就是太過於變態。
否則也搞不出這麼多不致死的噁心瘟疫來！
在綠色液體中浮浮沉沉的屍體上面，憑空生成了無數蛆蟲。
蛆蟲們吸收著綠色液體，吞噬著屍體快速成長，以另一種方式展現了生命法術的強大！
張凱要是看到這一幕，絕對會對自己的木系法術產生懷疑。
讓植物和綠皮快速生長的手段，簡直是弱到爆了！
不過他正忙著刷怪，沒心思去探查遠處的褻瀆儀式。
當看到遠處湧來的無數綠頭蒼蠅時，他清楚混沌矮人的這座地下城，距離徹底覆滅已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