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為何要挑戰？
“與傳說對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即便是我全部的寶可夢加起來都無法戰勝雷吉艾斯。我都不知道該說你的好高騖遠還是異想天開了。”
段霜梅館主盯著燕鵬羽的臉，卻沒有從少年的臉上發現一絲膽怯的神色。
“我知道，現在沒有訓練家能觸及傳說的領域，這是常識。但夢想之所以是夢想，就是因為它遙不可及，才能吸引人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燕鵬羽的回答，也無比的淡然，讓周圍的人不自主的就想去相信他說的話。
甚至給人一種“這個人未來說不定可以”的錯覺。
“我想與傳說對戰，我想與傳說對戰......我選擇以傳說作為目標，不是因為它簡單，而是因為它困難重重甚至遙不可及。”
燕鵬羽的眼中第一次產生了遙遠的憧憬，彷彿看到了未來指揮著比雕與一眾寶可夢使出渾身解數與傳說中寶可夢對戰時的場景。
挑戰與捕捉傳說寶可夢，在前世遊戲中都是最受玩家們關注和津津樂道的話題。在這個世界裡，更是只會在幻想作品裡才會出現的，人類訓練家最高的夢想和浪漫。
“說的好！簡直不像是你這個年紀的學生能說出來的話。只不過......”
段霜梅館主一直板著的臉逐漸解凍，露出了一個不那麼慈祥的笑容。
多年沒有微笑了，別說冰系道館的訓練家們，就連館主本人都不怎麼習慣。
“只不過，我現在應該注重眼前的對手，一步一個腳印變得更強。”
燕鵬羽接過館主的話，站起身，拿出了裝著比比鳥的精靈球。
段霜梅館主讚許的點了點頭，燕鵬羽沒有好高騖遠，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就好。
“事不宜遲，來對戰吧，館主！”
比比鳥與冰九尾的第二次對戰，在冰系道館的對戰場上開始了。
......
冰系道館西南方向約兩千公裡外的京城，一名耄耋老人正一臉嚴肅的坐在一個沒有沙發和桌子，只有圍成一圈的堅硬木製椅子的房間內。
同樣在這個房間裡的，還有另一名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人，與一名大約四十歲出頭但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的中年婦女。
不知道的，可能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鄰居在朋友家中聚會，但實際上，這個房間裡的人代表了華夏一半的最頂尖戰鬥力。
幽靈系天王——唐閒。
超能系天王——米倩。
其實他們的年紀都在伯仲之間，甚至超能系天王米倩的年齡比幽靈系天王還高一些，但時間在她的身上流逝的格外緩慢，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剩餘的一位，則是無數名譽加身的四天王冠軍——凌焱。
三人一臉嚴肅的等待，沒有發出一點響聲。不知過去了多久，一位青年推開了房門。
“北方的異動確實是因為傳說甦醒了，但後續並沒有造成任何的災害，又恢復了平靜，可能只是翻了個身。”
推門而入的青年在這群長輩面前沒有什麼禮節，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下，口裡還在不停的嚼著口香糖。
沒有人會責怪他，因為在這個房間裡任何年齡差異與輩分都是無意義的。
這名看起來像青年實際已經是中年人的男子，正是蟲系天王——林輝。
聽到了他的報告，房間裡原本的三人雖然依舊面不改色，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有必要那麼緊張嗎？每次有一丁點的徵兆就讓所有天王放下任何工作待命。如果是西域和東海的那兩位就算了，北方的那個不是與冰系道館一直保持友好嗎？甚至同意訓練家在它腦袋上進行訓練。”
林輝天王有些不解，他成為天王以來已經好幾次因為莫名其妙的傳說異動而打亂原有的行程了。
聽見他的疑惑，唐閒與米倩兩位天王都不由的發出一聲冷笑。
“和平年代成長起的年輕人，真是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想起我們小時候那會兒，遍地都是避難所，每天都有警報。現在回想起來那種連核爆都不一定能防住的避難所一點用都沒有。”
兩名天王講述過去時的語氣，讓林輝天王的血壓不禁上升。
是最年輕的天王真是對不起了啊！明明三十歲就成為天王應該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啊，怎麼這當天王的十年裡經常會出現這種隱性的年齡排擠啊？
說好的進這個房間不看資歷只看實力呢？冠軍你也不管管！
林輝天王感覺和其他一群老年人在一起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但也只能在心裡暗自腹誹。
“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傳說寶可夢的友誼上，任何對人類友好的傳說寶可夢都有被激怒的可能。他們的怒火是我們難以承受的。到那時再反應過來就太晚了，必須提前準備以防萬一。”
冠軍淡淡的解釋道。
林輝無奈的點頭，他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居安思危，是任何時代都不變的真理。
“不過我還是想和傳說寶可夢對戰試試，看看差距有多大。你說萬一西域或東海的那兩位中有甦醒的，我會不會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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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甦醒，我們也只能去請裂空座，它們在傳說中都是屬於較強的那一批，就算召集全部訓練家也沒辦法。至於你......你先贏我再說，連我的第三只寶可夢都逼不出來談傳說還太早了。”
冠軍的話，讓林輝一點脾氣都沒有。
直到今天為止，他曾兩度挑戰過冠軍，每次都在那只強的離譜的噴火龍手下折戟沉沙。
只不過，今天的他充滿了信心。在成為天王的這十年間，他也仍然在不斷的進步。
“冠軍挑戰賽的時間，可以安排一下了。我剛剛結束天王挑戰就得到訊息趕來，然後在路上又得到了沒什麼事的訊息......”
“等月底吧，我現在還有些事情。”
冠軍微微頷首，答應了林輝天王的挑戰，然後他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事情。
“對了，你現在把你明年上半年的所有工作內容整理出來，你不會整理就讓官方給你安排個秘書。你明年需要出一趟差。”
“出差？是追捕國際大型盜獵團？”
“不，是帶全國新人訓練家大賽的一批優勝學生，去一趟不列顛。細節都確定了，在三年後的世界賽上三國聯手阻止聯邦國或德國的新人取勝。”
“我帶隊？有必要由我帶隊嗎？天王在原則上不是不能代表官方進行活動......這就是官方的意思？”
林輝天王本來還有些納悶，但看到冠軍意味深長的眼神，忽然好像有懂得了一切。
在這個各國都剛剛開始起步像大眾招收新人訓練家的階段，原有的局勢也必然會發生一些改變。
在交談片刻後，緊急被召集的天王們也紛紛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作中去了。
冠軍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坐了好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站起身走出門，到精緻的花園裡散心。
他本人是沒有精力和閒功夫照料花園的，這樣略帶華麗的花園他也不感興趣。
提出要在這裡建個花園的，另有其人。
身材高挑且纖細的少女面無表情的站在花園裡，享受著獨屬於她的寧靜。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頭也不回就知道來者是誰。
“我們忙完了，繼續訓練吧。”
冠軍面對這名少女時，語氣總會柔和很多。
少女轉過身，微微點頭。
“你有什麼想說的？別整天像你姥姥以前那樣一直板著個臉，年輕人就該多笑笑。”
少女對冠軍的話不置可否，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傳說......我也想有一天能和傳說對戰。”
雖然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但冠軍依舊能感受到孫女心中的那份渴望。
那是貨真價實的渴望，也是她最高的目標。
或者說，這是所有見識過傳說的，對自己的未來有追求的訓練家的目標。
“這可是非常艱難的道路。”
冠軍寵溺的揉著少女的頭頂，發出了一聲嘆息。
與傳說對戰，甚至是戰勝傳說，這也是他年輕時的目標。
少女面無表情的輕輕拍開揉亂她長髮的大手，低聲說道：“我知道，但......正因為艱難，才有嘗試的意義。”
名為凌凰的少女，給出了和遠在兩千公裡外的燕鵬羽相似的回答。
為何要將傳說設立為目標？為何要攀登世界上最高的山峰？為何要飛越大西洋？......
有時候，挑戰本身，比結果更有意義。
......
冰系道館的對戰場內，比比鳥又一次倒在了冰面上。
燕鵬羽的挑戰又一次失敗了。
他將比比鳥收回精靈球，並沒有氣餒。
雖然比比鳥比起經歷冰雪試煉前實力有了明顯的進步，但與冰六尾之間的差距不是靠這短短一天時間就能彌補的。
現在該思考的不是戰術，而是如何讓比比鳥變得更強。
眼前的冰六尾，就像是一座山峰，也是燕鵬羽準備跨越的第一道障礙。
一次不行沒關係，第二次還是失敗也沒關係。
燕鵬羽相信，比比鳥會在失敗中不停的成長，不停的變強。在道館交流結束之前，一定能夠成長到戰勝冰六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