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謎團
半決賽的下一場，就是顧璃與米伊泠之間的對戰。
雖然奇魯莉安的妖精系和超能系都有效的剋制格鬥系，受到的格鬥系傷害更是微乎其微。
但顧璃的腕力......就像訓練家本人一樣充滿了謎團。
雖然觀眾和解說都覺得米伊泠的勝算極大，但燕鵬羽覺得這件事還有待觀察。
誰也不能保證那只腕力會不會又掏出什麼奇怪的招式來。
然而，對戰開始沒多久，在休息室透過螢幕觀看比賽的燕鵬羽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光牆呢？近身戰呢？百萬噸飛踢呢？怎麼一個都不用......”
顧璃的表現，是所有燕鵬羽認識的新人訓練家中與他預期最不符合的。
雖然從旁人來看腕力的發揮十分的出色，但也僅限於“水平不錯的新人訓練家”的階段。
比起在學校裡的種種驚人表現和深不見底的招式池大相徑庭。
甚至被催眠術命中陷入睡眠狀態後，居然真的睡著到落敗都沒有醒來。
“就算想隱藏點實力也不至於吧？我還記得她第一次對戰考核靠能力瞬間讓腕力從睡眠中醒來啊？”
燕鵬羽感覺這場對戰充滿了違和感。
顧璃有著某種未知的超能力，在杭城訓練家學校裡基本上算是公開的訊息了。
就算想隱藏實力，也沒必要對同為杭城的米伊泠隱藏。
還是說她想對那麼多觀眾也隱藏她有能力？雖然是否公開能力算個人決定沒必要指責，但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燕鵬羽百思不得其解。
帶有同樣疑惑的，還有米伊泠。
雖然贏了一直與她不對付的顧璃，但她心中一點高興的心情都沒有。
“你今天不僅是不用全力了，一點和我認真對戰的意思都沒有。”
在結束象徵性的致意後，米伊泠對顧璃說的話幾乎已經帶著指責的意味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顧璃黑著臉，沒有與米伊泠糾纏的心情。
“是我不值得你認真嗎？但你已經輸了！因為你沒有用全力而輸了！”
無名之火在米伊泠心中直冒，明明在賽前將顧璃當成最大的對手，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敷衍。
這讓米伊泠很生氣。
“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如果你真想見識到我的全力的話......算了，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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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璃朝著觀眾席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理會米伊泠就要自顧自的離去。
米伊泠感覺和顧璃置氣沒有意義，每次都是自己各種生氣而對方永遠一臉平靜。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
燕鵬羽好像給她演示過如何快速的激怒一個人？
“你之前和燕鵬羽說‘決賽見’來著？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還沒比賽就覺得自己能贏了吧？不會有人半場開香檳然後就輸了吧？”
米伊泠學著燕鵬羽的腔調，稍微改了幾個詞。
雖然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樣可以激怒別人，但既然是最擅長惹人生氣的燕鵬羽教她的，試試總沒有錯。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以後心中的不快瞬間消散了很多。
顧璃猛的頓住腳步，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盯著米伊泠。
原本平靜的表情當然無存，臉上滿是因羞憤而染上的紅霞。
雙手緊緊的拽著裙襬，剋制住自己在這裡使用能力的衝動。
銀牙緊咬，從牙縫裡漏出幾個字。
“你給我記住了......”
快步離開的背影像是在逃離這裡一樣。
“你們的關係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還有你居然真的學會了，已經有我五成精髓了，剩下的只需要調整一下語氣效果就更好了。”
路過的燕鵬羽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發出感嘆。
顧璃瞪了一眼燕鵬羽，臉頰越來越紅，淚水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她沒有說話，繼續加快腳步離開了。
吃癟時的表情真可愛，燕鵬羽的惡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在觀眾席上，有一個人直到觀眾散場都還坐在位置上，但出奇的是其他所有人都像沒有看見他一樣，甚至沒有任何一個視線投向他，就好像那個人不存在一樣。
光從外表看，大概不過三十歲上下，是一名有著淺棕色頭髮的男青年，單論長相只能算中上。但他身上的氣質卻足以令任何少女為之著迷。
比賽結束後良久，他凝視了空無一人的場地一會兒，才默默的從椅子上站起身。
“剛才的戰鬥真是精彩，沒想到第一屆新人訓練家就能有這樣的水準。”
忽然從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還算熟悉的面孔。
“水系館主這麼閒的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說話不緊不慢的。
水系館主伸了個懶腰，撓了撓背，完全沒有什麼館主的形象，更像路邊隨處可見的中年大叔。
“我兒子的比賽雖然結束了，但關心一下他的朋友和本市的年輕人也挺正常。倒是你口口聲聲說不支援女兒當訓練家，還從魔都特意趕來看一個小小的省賽。怎麼樣？你之前的決定是錯的吧？”
“今天的比賽只能證明我是對的。與格鬥系的腕力對戰都要花那麼久的時間，她就是沒有訓練家的才能，更適合當研究員。”
“誒，米老弟啊，我這可就要說說你了。孩子的決定當父母的應該支援才對，怎麼能一味的打壓積極性呢？”
那個神秘的男青年，雖然外表是青年但實際年齡已經是中年的男人，正是米伊泠的父親。魔都超能系道館的館主，也被認為是在未來最有希望繼任天王位置的人之一。
超能系館主搖了搖頭，對水系館主的言論不以為然。
“王有王的才能，廚師有廚師的才能。每個人在適合的位置上發揮自己的才能，這個社會的運轉才會更加的高效。況且，一個沒有才能的訓練家作為純粹的戰鬥人員，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現在正是缺訓練家的時候。”
水系館主皺起眉頭，他覺得超能系館主的話有失偏頗。
“最開始，只要有一名資深級寶可夢就是全球最頂尖的訓練家。到後來只要有一隻寶可夢突破種族極限就是天王。現在，包括你我在內的許多館主都有天王級的寶可夢。你覺得這一切歸功於誰？”
水系館主沉默了，如果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會發現訓練家本身的作用只佔了一小部分。
更多的是在公眾眼裡默默無聞，僅存在教科書名單上的一名又一名的研究員。
將訓練家留下的訓練資料整合、測算出招式與能量的關係、調配出適合寶可夢的食物和營養品......
如果不是一代又一代的研究員將知識整合凝練，訓練家的發展速度會遠比現在要慢的多。
“一個沒有天賦的訓練家，只是純粹的戰鬥人員。如果不能讓寶可夢突破種族限制，那能留下來的訓練資料不過是雞肋而已。而且從剛才來看，她似乎對妖精系感興趣，那就更應該成為研究員彌補妖精系的研究空白了。”
超能系館主淡淡的說道，雖然水系館主感覺他在詭辯，但又想不到該如何反駁。
雖然新人訓練家，也就是職業訓練家這個整體是未來的中堅力量。但單一的個體......即便是資深訓練家，好像確實沒有那麼重要。
“不過你雖然那麼說，不也還是特意從魔都趕來來看自己女兒的比賽了嗎？年輕人管這種不坦率的行為叫什麼來著？我兒子和我說過的......傲嬌？”
水系館主忽然換了個角度，讓超能系館主一陣無語。
秉著不想爭吵的態度，他覺得應該轉移話題。
日後找個機會發起道館交流戰好了嗎，沒必要在這裡吵起來，有失館主風範。
“不必在這種話題上浪費口水，說起來你注意到了嗎？這個對戰館裡有一種很奇怪的能量。”
超能系館主看向對戰場地中，雖然感覺是很久之前殘留的，但還是被他感覺到了。
“不是你的超能力擾亂了波導？”
水系館主開了個玩笑，但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如果單純的波導或超能力，恐怕都沒法捕捉到這股殘留的力量。
但超能系館主天然釋放出的精神力量，與周圍的波導融合形成了一種類似放大鏡的效果，這才讓兩人捕捉到了這股未知的能量。
“痕跡很淡，在寶可夢對戰釋放時的能量干擾下更加不明顯，恐怕難以追蹤。”
超能系館主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對戰場上。
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很奇怪，這股力量的殘留同時在訓練家的位置和對戰場上都能找到。
而且比起超能力，反而更像幽靈系的寶可夢能量？但總感覺似是而非。
結合最近杭城訓練家學校頻頻出意外的訊息，和訓練家協會會長遇害的事情，感覺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操控的這一切。
這個未知的能量殘留很可能是線索，可惜實在是太淡了，沒法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回頭我申請在各地訓練家學校增派防守力量吧。下個月各地學校就要開始道館交流了，你們記得也多派點人保護學生。”
水系館主感知著這股擾亂周圍波導的能量，緩緩的嘆了口氣。
不知何時開始，布在市裡的謎團越來越多，連道館的人手都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