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這一刻,李桂蘭射出去的,哪裡還是什麼血管,這分明就是一支支利箭。
甚至,空氣之中,還想響起了破空之聲。
白童雙眼緊閉著,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般,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他好歹也活了二十來年了,窩囊了一生,屌絲了一生。現在,他的一生,就已經到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嗎?
只是覺得有點可惜,最後一次,竟然不能夠給張胖子道個別。就是死了,還是沒能夠,將小白救活。別說是救活,就是埋葬,怕是都不能夠了。
白童心有不甘,卻也不可奈何。
回想著泐睢遺著,最後一頁似乎有一個特別難學的符咒。白童在去雅安之前,曾經惡補了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明白,這個符咒到底有什麼用。也不曉得,寫的東西有什麼用。
“嗤!”
白童雙眼陡然瞪大,兩個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瞪著天空,又不甘心,也有迷茫。
李桂蘭的血管,仿若是飛蛾撲火一般。朝著白童的心臟鑽進去。
十根血管,全部刺了進去。不斷地變成濃煙消散,又再一次暴漲朝著裡面鑽去。
白童心臟的位置,被李桂蘭撕開一條口子。一個跟豬心沒有區別的心臟,透過口子,都能夠看見心臟在跳動。
“啊!”
李桂蘭的叫聲,比白童更加的悽烈。將白童的胸口扯開,妖異的紅血,不斷地吞沒著李桂蘭的血管。
李桂蘭一聲聲的慘叫,卻不願意,讓這個不斷傷害她的傢伙,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今日,要是她死在這裡,也要拉上白童墊背。
無聲無息,白童的反應,比起死了,還要可怕。
就差一釐米,就差一釐米,血管,就要鑽進白童的心臟裡面去了。
釋紅塵雙手不住的抖動,一直強迫著不要回頭。可白童,真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李桂蘭只需要,再對自己狠心一點。不惜毀掉一大半的血管,刺進白童的心臟。
白童的這一生,就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緊身皮衣包裹住的玉兔,快度的漲幅。釋紅塵手抖得實在厲害,最終還是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
一把抽出別在腿上的龍頭匕首,轉身就要朝著白童那邊撲過去。
了塵大師比釋紅塵的動作更快,搶在她前面一把將她抓住,冷冷的說:“就說不該帶你來,衝動了,就功虧一簣了。”
“人死了,我看你怎麼贖罪。”釋紅塵拿著龍頭匕首,就要往了塵大師抓住她的手,削下去。
了塵大師依舊沒有放手,另外一隻手將釋紅塵抓住。
“你!臭老頭子,你不要玩太大了。”
“你看我哪裡在玩?”
釋紅塵這才看見,了塵大師滿頭大汗,鼻子上大顆大顆的汗水往下落。若是仔細一點,更能夠感覺,全身有著輕微的顫動。
釋紅塵真的很想說一句,這老頭,還真穩得住。就是這樣,都還不出手。
他們這一耽擱的功夫,就是想去救,都已經晚了。
李桂蘭也是真的豁出去了,血管融化的痛,可比斷胳膊斷腿要痛的多。
卻也是忍住,死死咬住牙關,整張臉扭曲的很,到了那種,根本無法辨認樣貌的地步。
饒是這樣,也不顧一起,霍然將血管暴漲出來,十根如同箭般的血管,同時朝著白童的心臟射過去。
白童躺在地上,腦海中,一直都是生生死死的話。
整個公墓的聲音,都在白童的左耳朵裡面。他能夠聽得清楚,那些關於生生死死的禱告。
“白童,將錐子刺進心臟,快!”
這是張胖子,在對付心魔的時候,對他說的話。對,刺進心臟,這似乎是一種不可以去挑戰的事情,卻好像,也是可以挑戰的。
“卍”
佛家,代表著生死輪迴。而,這一個類似於“卍”的符,為什麼,為那樣鄭重其事專門用了最後一頁來畫。
在“卍”的周圍,又貫穿著“殄”。這個符咒的意思,是什麼,白童不明白,卻好像又明白了一點什麼。
了塵大師這麼一檔,已經錯過了最好的營救時間,白童看來,是沒有任何救了。
釋紅塵的瞳孔不斷放開,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會什麼,會成這個樣子。
手中的龍頭匕首,落在地上。釋紅塵整個人都呆住了,想不到,生死離別,來的是這樣的快。就連給人做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去死吧!去死吧!哈哈哈哈!”
李桂蘭瘋狂的大叫著,笑著,叫著。
不知是因為興奮過度,還是疼痛過度。她七竅之中,不住的有著血管冒出頭來,抖動幾下,又縮回去。
明明已經刺進去了,一個人的心臟,被刺進去這麼多的血管,必死無疑。李桂蘭只要將血管抽出來,就是白童落氣的時候。
血不斷的將李桂蘭的血融化,李桂蘭卻不甘心讓白童死的那麼輕鬆。
硬是忍住飛速融化的血管,繼續不斷地生出新的血管,定要將白童的心臟扯出來,才甘心。
“噗通,噗通。”
這是他心臟跳動的聲音,似乎在對著白童,做出最後的告別。
就要死了嗎?不,不會的。
白童瞪著天空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朝著下面看,一雙眼珠子黑的發亮,瞧著那些血管,就好似一根根的蟲子正在融化。
生與死,萬物輪迴。
白童已經沒有呼吸,手幾乎是出自本能一樣,在這個時候,突然將手摸到褲兜,摸出那一根錐子。
“還能動?哈哈,我倒是看看,你最後還要表演什麼?”
釋紅塵看見白童這樣,眼睛眨巴了兩下,又眨巴了兩下,木訥的轉過身,揪住了塵大師的衣領。
“看見了嗎?臭和尚,你看見了嗎?他,他在動!”
“對,對對對,還是有希望的。”
了塵大師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見白童動了,趕緊抬起寬大的袖子,將臉上的汗水給抹了個乾淨。
白童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著,泐睢遺著最後一頁的殄文。
手中的錐子,拿著舉到自己心臟的位置。憑空畫著最後一頁的符文。
心臟,被李桂蘭血管刺進去的時候,已經開始變涼。
白童的身體,也感覺到冷。
這一筆一畫之間,哪怕,只是憑空畫著。沒有實質性的圖案出來。心臟周圍,卻也感覺暖洋洋的。
李桂蘭見白童居然還能用,出手更狠。為了將白童的心臟給拿出來,她對自己,也是狠到了極點。
在畫符與李桂蘭不顧一切攪動心臟之間,白童的力氣越來也小,就連舉著手,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他的手,緩緩落到心臟上面,整個錐子,都被白童的血給浸滿。
就是這樣,白童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還在一遍一遍的畫著那個符。
要說,這樣有什麼用?白童連去思考這些問題的力氣都沒有,做什麼,都只是本能。他只是,遵從這一種本能,在做著事情。
沾染的血的錐子,畫符的過程之中,有了紅色的軌跡。
只要白童動作稍微再快一些,就能夠清晰的看見,一個異常美麗的符咒。
釋紅塵站在後面,雙手緊緊地握住,嫵媚的眼睛,流露出關懷,注視著白童的一切。
突然,李桂蘭感覺到沒對。白童在不斷畫符咒的過程之中,李桂蘭的血管,有種灼燒感。
她也摸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為了以防萬一,李桂蘭果斷的決定放棄心臟。
正要將血管抽出來的時候,白童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口中高喊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心臟上面的,猛然凝聚出一個血紅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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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蘭的血管正要縮回去,白童雙手舉著錐子,直接將李桂蘭的血管按回了心臟,朝著胸口刺了進去。
錐子對人肉,是無效的。要是用錐子殺人,那就跟拿著蠟筆殺人是一個意思。
可這一次,刺進去了。那樣輕鬆的,就像是刺進豆腐裡一般。
白童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本來就不高大,不過一米七五罷了。卻在這一刻,站在這裡,顯得異常的魁梧。
雙眼閉上,身上一點痛感沒有。白童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裡,享受著錐子刺進心臟的感覺。
這樣寧靜的時刻,卻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張胖子等人坐在車裡面,除了舉得外面風大,還沒有任何感覺。
這突然來的一聲慘叫,讓車裡面的人,臉刷的一下白了。要不是想著白童畫了符咒,估計都已經開車走人了。
“啊!啊!啊!”
李桂蘭發出一聲接著一聲慘叫,白童在刺進錐子的一刻,李桂蘭的血管,也在跟著進入白童的心臟之中。
不同的是,這一次進入,根本就不受李桂蘭控制。
每進去一寸,就融化一寸。
她全身的血管都暴漲出來,卻比第一次長出來,要少了一半不止。
可就是這樣,血管變短的速度,都沒有停止的跡象,還在不斷地被白童的心臟扯進去,又跟著消失。
再這麼下去,死的不是白童,就是她李桂蘭了。
白童動了,他的手鬆開錐子,無力的錘在雙腿兩側。
錐子已經刺透了心臟,從背後能夠看見,一小截尖端。
嘴角,剛剛扯起一點笑容。卻有血絲,不斷地溢位來。
“嘭!”
白童,轟然倒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