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華島被明軍佔領,戰船繼續向東,靠近京畿,在仁川附近沿岸列陣,仍然用炮火掩護,陸戰隊迅速登島,袁崇煥這次把三萬陸戰隊全部帶來了,江華島上送了一部分,剩下都在這裡登陸,共三個師,一起直攻漢城。

多鐸率領清軍在炮火打不到的地方列陣,跟明軍展開廝殺。

雖然是乘船來的,但依然帶有馬車,中國人在船上養馬的歷史由來已久,甚至發明過用馬匹拉拽絞輪作為動力的船,靠岸之後,馬拉著野戰炮登陸朝鮮半島,這時候明軍的野戰炮比崇禎二年北京保衛戰的時候更強了不知多少倍,體積小,重量輕,火力猛,好操作,打得準!野戰炮後面還有數以百計的迫擊炮,李雲崖一直在為這場對滿清的全面戰爭做準備,積攢了充足的彈藥,八旗軍連續衝鋒數次,都被打得人仰馬翻,碎屍亂飛,鮮血把地面都浸成紅色的泥漿!

從江華島到漢城不過數十裡距離,袁崇煥一面令海軍陸戰隊從陸地上殺奔漢城,一路由海軍駕駛戰艦從漢江逆流而上,水旱兩路齊頭並進。

多鐸等的是明軍登陸的時刻,親自率領八旗軍在漢城西郊跟明軍鏖戰,由於滿人數量有限,他在朝鮮所有的滿族兵不過五千來人,加上蒙古兵和漢軍堪堪兩萬,這些人要在朝鮮各地維持局面,漢城這裡的也一萬來人,剩下的都是後來從朝鮮當地徵招的,有五萬多人,多是沒什麼戰爭經驗的農民,被多鐸派督戰隊逼著,在漢城西邊的平原上跟明軍展開血腥的廝殺。

明軍訓練有素,武器先進,單是野戰炮有二百門,迫擊炮接近五百,再加上這個時代最先進的□□,爆響不停,硝煙亂滾,清軍前仆後繼跌在血泊之中。

李雲崖跟朱由檢先登上江華島,這裡有點類似於朝鮮王朝的陪都,甚至歷代國王的後花園的意思,建設的相當繁華——當然,是跟朝鮮國內的其他地方比,這裡差不多見證了朝鮮歷代王朝的興衰,歷史悠久的傳燈寺,收藏著從宋朝傳過來的大藏經,還有國王修建的園林行宮等等。

由於朱由檢暈船,李雲崖領他先進王宮休息,由於沒有太監宮女跟著,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體力活交給王徵南去處理,簡單的親自動手,連自己帶朱由檢,先洗漱一番,他倆沒打算到前線去添亂,他倆又不是武宗朱厚照,對於戰爭沒有那麼大的興致,還是呆在後方等待前線訊息好。

王徵南問李雲崖:“找到些這裡原有的宮女,是否叫她們過來伺候?”

“不必。”李雲崖一口拒絕,“這裡有我行了,那些宮女也是可憐人,有家的一律放回家去吧,沒家的……暫時先留在這裡,以後再作打算。”

回到宮裡面,諾大的宮廷只有他跟朱由檢兩個人,顯得有點空曠,但海風吹著,倒還涼爽,他從空間裡拿出水果湊了個果盤,洗淨切好,端進來給朱由檢吃。

“困了嗎?要不要睡一覺?”

朱由檢搖頭:“我睡不著。”他眼望東邊,聽著若有若無的炮聲,臉上掩蓋不住擔憂。

“你不用擔心啦,要相信咱們的戰士,肯定能很快打進漢城的,現在的八旗軍,已經完全不是咱們的對手了。”

朱由檢滿臉凝重:“當年成祖率領五十餘萬大軍,進入草原掃蕩蒙元殘餘勢力,五次北伐,都未能徹底解決邊患,咱們這次要同時打建州跟蒙古、朝鮮三個地方,僅出動兵馬二十五萬,還不徵調民夫,雖然說……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李雲崖遞給他一顆草莓:“兵貴精而不貴多,咱們的槍炮可比他們的大刀弓箭好使多了,別的不說,說那機關炮,同時開火,一盞茶的功夫能打死成百上千的敵軍。至於徵調民夫的問題,咱們已經修了京錦鐵路,一輛列車能拉百餘萬斤各種物資,相當於多少民夫的運力,而且時間又快。話再說回來,咱們先在這二十五萬人馬可都相當於用銀子堆出來的,每天給他們練習槍炮消耗掉的彈藥換成錢能堆成銀山了,比當年成祖時候,五十萬大軍消耗得錢糧只多不少,只不過咱們這種軍隊一旦培養起來之後,能省點錢了,咱們打五次,絕對比成祖時候打五次省錢。”

提到錢,朱由檢又想起鑄幣的事,他也剝了一顆橘子,分一半給李雲崖:“依咱們現在工業發展的速度,電鍍和衝壓肯定會外流,全國各大工業區都開始建造大型發電廠,開始用電了,一旦被奸人學去,以鐵鑄幣,來跟咱們兌換銀子,恐怕不妙。”

李雲崖笑了:“你竟然還在想央行的事,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我的貨幣政策分為三步,咱們最終的目標是用紙幣,因為紙幣可以增加更多的防偽造手段,但是由於現在紙筆信用不行,所以只能先用硬幣,未來硬幣的面額會縮小,取消崇禎元寶,只印崇禎通寶,先從銀行發行銀票,代替崇禎元寶,以及大額現今,未來臉崇禎通寶也要減少,頂多只保留一分面額。”

聊了一會,朱由檢倦了,讓李雲崖也出來到偏殿休息,他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沒有精神,閉上眼睛又睡不著,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會,索性把王徵南叫進來,要過那本《青丘仙狐傳》倚在床上看,接著上回,正看到“瀟湘夜雨書生困客棧,漁舟唱晚白狐受天雷”一折。

講到朱由檢的前世遇到了著名的道士羅公遠,說他身上有妖氣,書生不相信,羅公遠給他一枚如意金環變作一個金項圈讓他給白狐帶上,對方如果真是狐仙會現出原形。書生回到客棧,等白狐為他拿來巫山上的仙果治療腿傷,他把項圈取出要給白狐帶上,白狐認出來這是道家的降魔法器,以為書生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細,要收服他,傷心欲絕之下,索性把項圈戴上,被勒住脖子,但由於道行高深,並沒有現出原形,但也難受至極,並且無法取下來,這時候天雷滾滾,羅公遠現身,駕馭天雷要斬妖伏魔,白狐硬撼天雷,幾乎身死魂銷……

“混賬!”朱由檢狠狠地一拳捶在床鋪上面,大罵自己前生是個混蛋!他對於這書是越來越痴迷了,甚至是深信了,尤其作者署名叫做“白鹿道人”,白狐的事情是李雲崖親口唱出來,已經承認了的,雖然後來不承認,但總比封緣仙人下凡靠譜,李雲崖在大明朝,確確實實是沒有絲毫跟腳的,祖籍哪裡,出生時辰,全都查不出來,彷彿憑空出現在天啟七年的信王府外面的大街上。朱由檢更願意相信,這個白鹿道人也是有些道行的,推算出了李雲崖跟自己的前世糾葛,把這段驚天地泣鬼神的蓋世情緣寫成書,流傳於世。

按照朱由檢的思維,如果自己是李雲崖,沒有這種事被人亂造謠的話,肯定會把作者挖出來治罪的,以李雲崖國師的實力,要封殺一本誌異奇談小說真的是太容易了,但是李雲崖沒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預設!

由此朱由檢對於書中所寫的越來越深信不疑,完全把自己代入成那個書生,把李雲崖代入為白狐,穿越千年的戀情,又是這樣的感人……朱由檢每看一段書,對李雲崖的情感產生了一點變化,他也看出來了,李雲崖經常性地有意吃他的豆腐,跟他碰手碰腳的,經常不用別的太監宮女伺候,洗衣做飯都親手做,幾乎是從下人手裡把伺候自己的活給搶了過去,回想起認識李雲崖這些年,貌似從一開始是這樣,李雲崖跟自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當時自己雖然是個閒王,但作為皇上的親弟弟,還沒有人敢那麼跟自己說話,朱由檢至今記得第一次吃麻辣燙的情形。

雲崖著重說,那是個六塊錢的麻辣燙……朱由檢默默地翻著書,難道有什麼含義嗎?

他在這胡思亂想,李雲崖在偏殿裡是倒頭睡,到了晚上醒來,外面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多鐸調集五萬大軍,在漢城西邊的小平原上跟明軍血拼,完全用血肉之軀硬抗槍林彈雨,也給明軍造成了一些傷亡,雙方廝殺到傍晚,明軍艦隊已經從漢江逆流而上,直取漢城,多鐸再打下去,歸路要被切斷了,眾多正白旗的包衣奴才跪在地上苦勸:“主子!明軍火器厲害,咱們得暫避鋒芒……再不走,等明軍水師江漢將封鎖,我們徹底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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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鐸恨恨地用刀斬下了一個勸他的漢人奴才的腦袋,終於下令後撤,讓朝鮮軍殿後,擋住明軍陸戰隊的追擊,其他人撤回漢城,據城跟明軍再戰!

仗打到這時候,四萬多朝鮮病軍隊所剩不足七千,加上五千多漢人殘軍,全被勒令留下來阻擊陸戰隊,滿蒙大兵倒是仍然有一萬多人,迅速撤回漢城。

漢城上並沒有紅衣大炮,只有些千斤重的弗朗機炮,射程近不說,裝填也麻煩,一炮把鐵球打出去驚天動地的,黑煙滾滾,能把人的肺嗆炸,需要炮手立即重新清理炮膛裡的火藥殘留以後,才能重新上藥,壓實,裝鐵球……四艘海鯊艦硬抗鐵球彈,擁有裝甲的他們根本不懼這種攻擊,只有一艘艦的桅杆被鐵球打斷,壓死了四名水手,而漢城的城門被亂跑轟擊,連打七輪多炮,有十餘炮擊中,終於不堪重負,紅漆銅釘大門支離破碎。

陸戰隊乘機攻城,在城裡跟清軍展開巷戰,在巷子裡,陸戰隊的野戰炮用不上,清軍的快馬也受到了限制,亂打一通,清軍發現打不過,明軍的槍械太厲害,尤其是機關炮和迫擊炮,一個只要兩架能封鎖住一條大街,衝過去多少人死多少人,另一個隔著大牆都能把炮彈打進來,一炸一片,多鐸親自獨戰,差點被炸死,多虧奴才們忠心即使把他撲到護住,不過他也幾乎被炸聾了一隻耳朵,嗡嗡的一直聽不見別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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