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拿海峽,水流湍急無匹。縱然是昔年受眾神庇佑的阿爾戈號,在這裡也撞爛了船尾。

但這湍急的水流並非這裡唯一的危險。

斯庫拉,這位上半身是美麗的少女,下半身是六頭面目猙獰的怪獸的凶神,一直棲息在此,消滅著所有敢於打攪她安寧的水手。

不過此時,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卻無視了斯庫拉的威脅,竟直沖沖地往斯庫拉棲息的山洞飛來。

“哼,我真是昏了頭了,居然跟著你來見斯庫拉!”兩人中的美麗女子道。

“有什麼問題嗎?你們應該是老熟人了吧!”男子微微一笑道。

“哼!”聞言,女子不說話了。她與斯庫拉的關係,實在是不願外人提及。那真是最不願回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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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見狀,又是一笑。

他也不再繼續揭女子的瘡疤。兩人就繼續飛向了斯庫拉的巖洞。

這兩人是趙志方與喀耳刻。

趙志方為了在眾神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無聊,找上了目前還有些眾神關注的喀耳刻。本來,他是想無節操地求愛的。這種做法也和希臘神話比較合拍。

但見到喀耳刻之後,他放棄了那種做法。

倒不是他對喀耳刻有什麼尊敬,雖然喀耳刻已經將心交給了奧德修斯,整個人成了端莊的人妻,令人不願褻瀆;但趙志方更多的還是想起了不在這個世界的少女們。

作為丈夫,即使是後宮丈夫,也還是守節比較好。

所以他在喀耳刻那學了些魔法,算作找喀耳刻的目的。

魔法這種東西,總歸是想做到人們做不到的事情。在人類看來是很奇妙的。

但眾神卻對此沒什麼興趣。

魔法的一切,都逃不出研究世界的本質,構築某種機理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種事情,眾神有更好的選擇——編織法則。限制於魔法,對眾神來說全無必要。

魔法,終究只對人類而言。

而且魔法中還有一種騙術的成分。比如歷史上很多著名的魔法師,都是明明白白的騙子。不過普通的騙子只能欺騙沒見識的普通人,但這些魔法師卻欺騙的是國君、大臣,乃至天下人!

這種欺騙式的魔法是驕傲的眾神大多都不願意做的。他們也許會偶爾來一次欺騙,作為一種有趣的狡黠遊戲,但一直使用欺騙的手段,眾神的驕傲根本不允許。

所以趙志方其實也興趣不大。尤其對那些限制嚴重的儀式、咒文一點也不願學。想做到什麼奇妙的事,他也是可以直接編織法則的。

無聊中,他突然想起了關於喀耳刻和斯庫拉的一個傳說。雖然他在這世界上游走了千年,但他可一直都是在研究如何進入神之領域,對希臘神話沒什麼介入。而且一堆神經常大打出手的希臘神話,他也沒什麼介入的資本。

而且那個傳說,並不見於正統的希臘的神話作品,而是古羅馬詩人奧維德的作品,他也不確定在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

不過出於八卦的心理,他還是對喀耳刻提起了斯庫拉那少女身的事情。

出於他意料,喀耳刻居然顯得相當不知所措。

這下讓他確定了,喀耳刻與斯庫拉的那個傳說,確實明明白白存在於這個世界裡。

可這就有問題了。

那個傳說中,當斯庫拉還是美麗的少女的時候,喀耳刻因為嫉妒斯庫拉能獲得她所愛的格勞科斯的愛情,用魔法將她的下半身變成了怪獸。

可趙志方知道,斯庫拉的力量非常強,十足的神之領域,但喀耳刻卻只是黃金。而她平日裡變的那些野獸甚至只是白銀或者青銅的程度,這樣她是怎麼講斯庫拉推到神之領域的?

趙志方沒有直接問喀耳刻。他覺得這恐怕是個秘密。不如去問另一個當事人斯庫拉比較好。作為福耳庫斯的女兒,斯庫拉的見識應該也能讓她知道喀耳刻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而且即使斯庫拉不知道,趙志方也是帶著喀耳刻來了。與斯庫拉見面,喀耳刻也沒準會說出些什麼來。

當然,對喀耳刻,趙志方不會說實話,他只是做出一副八卦的樣子,帶著喀耳刻來見斯庫拉。他只是隨口說,他很想知道喀耳刻和斯庫拉這兩個人,到了現在還會不會爭風吃醋。

“我們到了,喀耳刻。”深邃的巖洞前,趙志方招呼喀耳刻。

“嗯……”喀耳刻神色有些複雜。與斯庫拉的仇怨,好像還歷歷在目。說起來,斯庫拉其實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她這個惡女人太過可惡。

她陷害了無辜的斯庫拉,可還是得不到格勞科斯。還因為陷害了斯庫拉,被懲罰永遠呆在那個海島上,不準離去。而斯庫拉也因此仇恨,呆在這巖洞裡不出。

說起來,跟趙志方來這裡,喀耳刻絕對會被眾神再一次懲罰。但她卻不能拒絕。在她心裡,很是害怕趙志方威脅到她的孩子。雖然趙志方沒有直說,但喀耳刻覺得,這個人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如果她不順從,他絕不會吝惜什麼邪惡的做法。

“喀耳刻,別磨蹭了,我們進去吧?”趙志方心知喀耳刻想到了過去,暗暗好笑道。

這個被稱為邪惡的女巫,居然良心發現了嗎?

“進去?!”喀耳刻神色難看。

“你這傢伙,是知道我的事的吧?”她突然福至心靈,猜到了一些真相。

“你是專門看我的笑話嗎?”

“哦?你還是挺聰明嘛!”趙志方一愣。

還好她沒猜出真正的問題。嗯,還是不能說出來,喀耳刻一定會搞破壞的。

“不過雖然我在看笑話,但我也覺得你應該來給斯庫拉道個歉。”趙志方道。

“現在,已經愛上奧德修斯的你,應該不會邪惡到不給受害者一個歉意吧?”

奧德修斯?喀耳刻心裡一震。

沒錯,我不能跟過去一樣了。

“哼,算你說對了。”雖然已經覺得應該道歉,但喀耳刻面上並不示弱。

不過趙志方並不在意她弱氣還是女王,他的目的可不在哪。

“那我們就走吧。”趙志方只剩這樣道。然後就一把拉住喀耳刻,往巖洞的深處走去。

“放開!我自己能走!”喀耳刻的聲音不斷響起。但類似這些話,通通被趙志方丟到一邊了。

放開?被她跑了怎麼辦?

……

這個氣味是……

巖洞的深處,斯庫拉的六個怪獸頭顱竟然緩緩垂下。這可是她誕生以來都沒有的事情。六頭女嬌的六個怪獸頭,可是從來不休息的!

是喀耳刻!斯庫拉上半身的少女,睜開了她已經閉上數百年的眼睛!

是喀耳刻!那個萬惡的女人!

少女柔美的面龐竟然兇相畢露。

我美麗的身體,竟然被那個惡女變成了怪獸!我要吃了她!

斯庫拉憤怒地想著。

如果吃了她,我也許就能變回原狀了!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單單是身體變了,而且心也變了。

少女時的斯庫拉,是絕對不會想到要“吃了對方”的。

可斯庫拉現在根本不會想那些。她一直死死盯著氣味傳來的方向。

她一直等著,那個數百年的仇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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