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風於府內親自招待貴客的訊息,歸雲莊上下可謂是人所眾知,清楚府內老管家為人持重,若是尋常路人前來拜訪肯定不會在這時出來打攪。

想及此處,陸乘風不禁頓感意外。

“既然有客來訪,陸莊主不妨見上一見!”

陸乘風和管家交談並未有意避過眾人,柯鎮惡號稱“飛天蝙蝠”,以他的耳力自然聽到了其中內容,不願意讓主人家難做,柯正惡便主動拱手說道。

“不錯,陸莊主不必顧忌我們兄妹,說起來我們離開江南也有十八個念頭了,多多見識一下本地的朋友也是極好!”

一旁的“妙手書生”朱聰則是一晃手中紙扇緩緩說道,心思縝密的他,自然明白陸乘風心中的為難。

眼見柯鎮惡和朱聰二人開口,陸乘風一時神色間也有所鬆動,明白對方既然登門拜訪,自己卻視而不見的確過於失禮。

“也好,便將那兩位朋友一同請來此處!”

陸乘風正色和身旁的管家吩咐過後,便又讓府內下人在大廳內重新支起桌子,桌上也俱是新上的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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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兒,一旁身材矮胖的“馬王神”韓寶駒也是微微點頭,他在江南七怪中排行老三,性格暴烈如火,但眼見這歸雲莊行事如此知禮,亦是不禁心中讚道。

不多時,就見在老管家帶領下,一男一女出現在了大廳內。剛踏進大廳,呂義就注意到了大廳內多處的數人身影,一人眼瞎卻手持鐵杖,而在他身旁卻有一窮酸秀才手持摺扇。

至於一旁手持軟的矮胖男子,以及明明一副樵夫打扮卻手持純鋼扁擔的魁梧漢子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江南七怪!

心中瞬間就洞察了數人的身份,呂義目光再次掃過了手持大桿秤的瘦弱男子,以及眾人中唯一的女性,只見她身材苗條,容貌極佳,縱然已經韶華不再,依舊難遮其秀麗之色。其手中則持一把長劍,分明是正是江南七怪中的韓小瑩。

而在末座,卻坐著一個體格粗壯,濃眉大眼的青年。

郭靖!

一眼就認出了眾人身份,呂義心中感慨之際,卻是拱手看向了大廳主座上的人影,此人看上去約莫四十歲左右,臉色枯瘦,似乎有重病在身。

不過縱然如此,靜坐在原地的他身形也看起來極高。

“在下呂義,見過陸莊主!”

隨著呂義報出姓名,跟在她身後的黃蓉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未透漏姓名。

“原來是呂公子!”

坐在主座的陸乘風也在打量著面前人影,瞧見二人氣質不凡,郎才女郎,心中也是不禁讚道。

如此人物,難怪一向持重的老管家會破例!

“在下途徑此地,聽聞貴莊頗有俠名,這才冒昧登門拜訪!”

明白自己此舉過於突兀,呂義還是拱拱手說出了來意。

“原來如此,來者是客,還請入座!”

明白了二人的來意,陸乘風便親自招呼起了二人。

“這數位是昔年名震江南的江南七俠!”

或許注意到了呂義年紀尚輕,陸乘風便替他主動介紹起了一旁的江南七怪。

“原來是諸位,昔年七位為了一紙賭約,遠赴大漠十八年的故事,在下可是甚為佩服!”

說道這兒,呂義不禁起身朝著柯鎮惡數人拱手。

聽聞呂義言語稱讚,七怪中年齡最長的柯鎮惡也是不禁嘴角含笑,此事可是他們兄妹平生最為得以之事,如今被呂義開口點破,自然是心中為之一喜。

不過江南七怪中素來不缺聰慧之人,比如“南山樵子”南希仁,他就眼露異色,平日裡素來沉默的他,其實心底裡卻是頗有見地。

“且慢,我觀呂公子尚且年輕,又是從何處知曉我等往事,況且我們兄妹數人又是剛從大漠南下,你又是如何知道這等隱秘?”

還未等南希仁開口,一旁的“妙手書生”朱聰卻是很快察覺到了其中漏洞。

“不錯!”

脾氣最為火爆的韓寶駒更是握緊手中軟鞭,起身附和道。

若不是顧及陸乘風款待盛情,生性火爆的他早就起身逼問了。

當年他們兄妹七人,沒少在這江南一代和人大打出手,自然少不了仇家,韓寶駒顯然是將呂義當做了仇家的後輩。

“三哥,還是聽這位呂公子解釋後再說!”

清楚自家堂哥韓寶駒的性格,七怪中唯一的女子,韓小瑩連忙起身勸道。

“不知道你們還可否記得當年臨安城外的牛家村嗎?”

還未等呂義開口解釋,一旁沉默許久的黃蓉卻是忍不住提起了當年的牛家村。

“牛家村?”

聞言,柯正惡等人面色微變,就連落座末席的郭靖此時也是面帶驚訝。

“不錯,正是當年的牛家村,你們七怪遠赴大漠十八年的確值得佩服,不過呂大哥獨自一人於中都城中救出楊鐵心夫婦也是不差!”

眼見七怪面色各異,黃蓉不禁冷笑一聲,隨後眾人就聽到一陣清脆女音響起,緩緩將當初發生在臨安的事情盡數說出。

黃蓉身負桃花島真傳,性格自然也是像極了黃藥師,不過她平日為人不似黃藥師那般霸道,故而旁人只看到她的古靈精怪和可愛之處,可一旦旁人若是惹惱了她,就會明白黃蓉性子像極黃藥師的那份!

本來從呂義口中得知了江南七怪為了賭約遠赴大漠十八年的義舉,黃蓉心中還對他們數人多出了一絲佩服!

然而今日眼見這七怪眼瞎的眼瞎,窮酸的窮酸,矮胖的矮胖,唯一能入眼只有那韓小瑩一人,自然原先心中的好印象全無。

聽聞黃蓉提起了當初中都城中所發生的大事,江南七怪和陸乘風不禁同時變色,心中無不感呼呂義之膽大妄為。

只是眼見面前白衣少女,容色絕麗,可看上去卻不過十五六的年齡,故而對她所說事實心中存疑起來。

而這個時候,“妙手書生”朱聰則注意到呂義手中所持兵刃,其中長戟雖然被麻布包裹,可依稀仍能看出其大致形狀。

似乎想起了什麼的朱聰面色一正,雙手拱起請教道:“不知呂公子可是當初單戟鬧長安的義士?”

“正是!”

眼見朱聰竟然點破了他的身份,呂義意外之餘也不否認,緩緩點頭道。

“原來是呂義士,此前是在下冒昧了!”

說話間功夫,朱聰已經近身,左手更是悄無聲息般摸向了呂義身後。

可惜呂義早有防備,右手好似鉗子一般緊緊握住了朱聰左手,他身上可是有不少要緊東西,比如從梁子翁身上得來的養蛇秘法,自然不能輕易拱手讓人。

感受到左手上傳來巨大握力,吃痛之餘朱聰心中更是驚訝,右手鐵質扇骨連忙點向了的呂義大開的中門,他雖自創有分筋錯骨手,可奈何妙手空空的左手已被呂義好似大鉗一般握住,根本施展不出任何手段。

察覺到朱聰左手點來扇骨風聲略沉,知道其有異的呂義連則持戟擋在身前。

只聽一聲“砰”的一聲,呂義持戟的左手紋絲不動,而朱聰卻頓感持扇右手一麻,心中驚異於呂義雙臂之力的同時,被緊緊鉗住的左手也趁機掙脫出來。

“還請呂公子恕罪,在下只想確認一下呂公子的身份!”

知道自己理虧的朱聰,掙脫後便連忙拱手致歉起來。

“妙手空空之名倒是名副其實,在下領教了!”

聽到朱聰的解釋,呂義則是輕哼一聲,心中厭極了朱聰的無禮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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