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指揮官卡達杜爾與杜辛神父成功鼓舞起士兵士氣的時候,共和軍的前鋒已距離舒昂黨叛軍已不足百米。

一看面對之敵不再四下潰敗逃竄,而是在軍官的號令中重新整隊,藍軍立刻端起帶刺刀的步槍,在兩門4磅火炮的掩護下,向舒昂黨人發起了猛烈進攻。

大炮發射的霰彈很快就掃清了街面,二十多名舒昂黨叛軍倒在血泊中,衝在最前面的杜辛神父也被削掉了半邊腦袋,而一旁的卡達杜爾同樣失去了他的戰馬,自己還被壓在馬屍下面,好在一旁的士兵迅速將領袖拉了出來,外表看似乎並沒有受傷。

“快,在路中央點起篝火阻攔藍軍,然後都躲到房子裡繼續戰鬥!”重新站起來的卡達杜爾轉過身,他衝著身後的士兵們大聲喊道。

於是,很多人搬來桌椅板凳與各種爛木頭,堆積在草垛上,點燃了,街道上空立已刻升起滾滾濃煙。

下一刻,舒昂黨叛軍與難民們紛紛躲在接到兩旁的閣樓上、門背後、幹草房、窗戶邊,躲在每一個角落不停的,向著不斷靠近的藍軍士兵進行射擊。

見到火焰與濃霧封堵了道路,共和軍也隨即暫時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在軍官的號令下,士兵們紛紛轉向道路兩側的房子,衝進去展開肉搏戰。藍軍士兵在濃煙中冒著槍林彈雨,佔領一幢又一幢房屋,奪取一間又一間的後花園。

由於裝備上的劣勢,加之推上前的火炮轟鳴,舒昂黨叛軍被共和軍不斷的從房子裡驅趕出來,繼而被殺死在無路可退的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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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我需要騎兵,去幹掉藍軍的火炮!”站在二樓陽臺上的卡達杜爾對著樓下的傳令兵叫喊道。

然而話音未落,不遠處就有人回應道:“將軍,您最英勇的騎兵指揮官來了!”那是“小將軍”布瓦濟,他依然騎在一匹高大的棗紅色阿拉伯戰馬上,在他身後的是40多名舒昂黨的騎兵。

見狀,卡達杜爾也來不及生氣,居高臨下的他迅速觀察了敵我態勢,立刻給布瓦濟打出手勢,示意他和他的騎兵隊,繞道房屋的花園,從側後翼對藍軍炮兵實施突襲。

於是,布瓦濟的騎兵隊隱蔽的,沿著卡達杜爾所指的“道路”秘密前進。他們沿著不通車的道路,越過溝壑和凹地,穿過花園的籬柵和圍牆,跨越條條塹壕,七八分鍾之後,騎兵隊就沿著敵人後面的街道衝了上去,數十把雪亮的軍刀齊齊揮舞,直撲一時呆若木雞的藍軍,將來不及逃走的炮手全部殺死在火炮周邊。與此同時,緊緊跟隨在騎兵身後,恢復了勇氣和秩序的兩百名舒昂黨步兵也追了上來,開始向藍軍實施反擊。

失去了火炮的掩護,加之叛軍的騎兵隊從後面實施突襲,導致藍軍士氣大跌,由於害怕陷入舒昂黨人的重圍,很多藍軍士兵乾脆放棄了抵抗,直接就從鎮子衝出去,全然不顧軍官的號令。

當杜巴耶特將軍以督戰官的身份,來到普盧阿內勒鎮郊的時候,恰逢大批共和軍異常狼狽的從鎮子裡退出來,不少人還跑散了隊形。

於是在路旁,杜巴耶特示意身旁的憲兵,攔下幾名慌不擇路的潰兵,他開始向眾人詢問指揮官昂貝的下落。

其中一名潰兵回應道:“將軍公民,我看到昂貝將軍落在了最後面。好像是他的腿負傷了,戰馬也被打死。”

督戰官心中先是一陣欣喜,但隨後就變得沮喪起來。如果昂貝能夠戰死沙場還好了,別人擔心被叛軍俘獲,但他不會,估計現在那邊吃飽喝足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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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巴耶特無奈的朝憲兵揮了揮手,示意憲兵放過那幾個倒黴蛋。至於重新整隊,那是前線指揮官卡恩將軍的事情,更何況奧什總指揮就待在後者身邊。

二十多分鍾後,一副慘兮兮模樣的昂貝騎著毛驢,從鎮子裡慢悠悠的過來。沒錯,他座下的就是一頭驢子,顯然是來自叛軍領袖的好意。

儘管昂貝隔著老遠都在向老上級杜巴耶特打招呼,但後者根本懶得搭理,直接示意昂貝自行到樹林裡的醫療站包紮傷口。

在杜巴耶特眼中,昂貝已經與死人沒有兩樣,他之所以現在還活著,不過是安德魯執政官用於檢驗自己忠誠度的一個工具而已。

就在杜巴耶特考慮是否命令憲兵對昂貝實施抓捕,繼而執行戰場軍紀的時候。忽然一陣馬蹄聲從背後傳來,他回頭張望,那是一支百餘人的波蘭槍騎兵趕了過來,而緊隨騎兵的,是貝西埃爾戰時准將帶領的2千多名步兵。

此刻,布瓦濟也帶領他的舒昂黨騎兵隊伍衝出了鎮子,似乎想把反擊戰進行到底。

“該死,那是波蘭人的槍騎兵!”叛軍中,一名來自德意志的僱傭兵認識波蘭人特有的四角軍帽,還有那一支帶著小旗的長槍。

“該死的,不要怕,跟隨我衝上去!”布瓦濟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第一個拔刀迎上前。

毫無疑問,軍刀對陣長槍吃虧不少,好在布瓦濟憑藉優良的戰馬與靈活的身手,躲過兩名槍騎兵的第一輪衝擊,他還成功的將一名波蘭騎兵從背後砍翻下馬。但他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

一名波蘭軍官在策動馬頭後,拔出短槍,打中了布瓦濟的後背,下一秒,另一名槍騎兵的長矛就刺穿了“小將軍”的身體。

在布瓦濟陣亡的同時,叛軍的騎兵也紛紛倒在波蘭人的長矛之下,僅有三五個潰兵僥倖跑回鎮子。

此刻,昂貝一瘸一拐的走到布瓦濟身邊,後者望著他,手還指了指,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嘴裡出來的卻是噴湧而出的鮮血。等到昂貝想要蹲下腰時,倒在血泊中的布瓦濟已閉上了雙眼。

戰場上,在消滅了叛軍騎兵隊的波蘭槍騎兵並沒繼續戀戰,而是就地負責警戒,掩護步兵的兩翼,並等候8門火炮運抵前線。

此時此刻,蘇爾特指揮的憲兵第二師團的5千餘人,已從舒昂黨叛軍的側後翼西南方向攻了上來。由於叛軍指揮官卡達杜爾和大部分士兵都頂在前方與藍軍對峙,留後的大都為老弱婦孺與傷兵。

不費吹灰之力,蘇爾特部就輕易粉碎了舒昂黨人的零星反抗,他嚴格遵從安德魯統帥的命令,所有拒絕放下武器的叛軍一律當場擊斃,將剩下的叛軍向著鎮中心的方向,慢慢擠壓。

在小鎮北面,貝西埃爾的炮兵也部署完畢,對著一群垂死掙扎的叛軍就是一陣猛烈轟擊。任何想要逃向周圍森林的叛軍士兵,都被趕上來的波蘭槍騎兵用長矛,從身後釘死在草地上。

此刻,在藍軍雙方的陣地之間,霰彈槍彈還在不斷傾瀉。一陣陣的炮火聲中,共和軍准將昂貝再度發了瘋,他居然不怕被誤傷,猛然衝到兩軍間的空地上,揮舞著帽子和配劍,對著叛軍高喊:“繳槍被俘!放下武器!繳械或……”

沒等他喊完,昂貝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個踉蹌,繼而雙腿跪倒在地。他拼命的捂住胸口,但鮮血依然從傷口不斷湧出。子彈是從身後打來的,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雙眼一黑,栽倒在地。

“繼續進攻!不準停火!”身為督戰官的杜巴耶特將軍,揮舞著一把來復槍衝了上來,並衝著發愣的藍軍士兵命令道。

很快,6門火炮再度轟鳴起來,將一批一批叛軍士兵打翻在地。

10分鐘後,沒有叛軍再敢衝出鎮子,迎接槍林彈雨的洗禮。此刻,就當貝西埃爾下令繼續前進時,有一人騎著馬,打出白旗,向著藍軍陣地慢慢走來,來人正是叛軍指揮官卡達杜爾。

“先別開火!”貝西埃爾制止了部下的衝動。他接著上前幾步,向著30米外的卡達杜爾問了一句:“你是來投降的嗎?”

“國王的將軍不會投降,我只是為我的族人選擇一條生路!”卡達杜爾說道。此刻他也留意到藍軍陣地上昂貝准將的屍體。從傷口的位置上,他清楚老朋友之前遭遇到什麼。

“你必須拿出誠意,好讓我說服指揮官。”貝西埃爾說。

卡達杜爾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說:“十分鐘之後,我和我的人會聚集在教堂裡,在那裡等候上帝的最終召喚。”

貝西埃爾略一思索,回應道:“我會幫你們走上最後一程!另外,你們的家人將接受苦役3到5個月,之後將得到釋放。”

依照教義,虔誠的天主教教徒不準自殺,否則上不了天國。事實上,在整個前線部隊中,除了奧什,估計也只有曾經是安德魯副官的貝西埃爾准將,才有權處置叛軍。

“謝謝!我們都會待在地下室裡面,開啟水閥就行了。也請您和您的士兵不要褻瀆與破壞神聖的教堂!”

說完,卡達杜爾策動馬頭,向著不遠處的教堂,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

貝西埃爾也信守承諾,他派出騎兵進入鎮子,與蘇爾特將軍取得了聯絡,暫停了對叛軍的一前一後的圍剿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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