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認的,是安德魯對於歷史上那幾位著名的“豪華公共汽車”,提不起任何性-趣。

前一個卡芭露絲,在生娃之後,身體就立刻發福起來,如今變得膀大腰圓臀肥,有蛻變成為“斯塔爾夫人第二”的跡象;

後一個約瑟芬,身材相貌還保持的不錯,但安德魯恪守“朋友妻,不可欺”的道德底線,他不想見到塔裡安與奧什時,會變得尷尬。另一方面,是他沒錢幫情婦們買賬單了。

沒錯,安德魯的確沒錢了,但準確的說是現金流趨於枯竭。因為他的絕大部分資金都投入到振興法蘭西的各項實業中,當然也包括參股法蘭西銀行,以至於他現在的日常開銷,很多都是從銀行借來的。

需要說明的,安德魯的工資清單裡,包括作為國會代表,每日享受的20裡弗爾指券補助;而擔當軍事委員會的執委,也有每月200裡弗爾的補助(實發一半銀幣,一半指券);至於救國委員會委員的職務津貼,則是在熱月政變之後才有的,每月200裡弗爾,同樣是一半銀幣,一半指券。

上述三項合計起,每月就是800裡弗爾指券和200裡弗爾銀幣,實際約480到520裡弗爾銀幣。這還是指券價值持續恢復的結果。

的確,每月500裡弗爾的工資對於一名事實上的“法蘭西國家元首”而言,的確太寒酸了。

如今,在巴黎有名望的裁縫店裡,定做一套上等面料的衣褲,外加帽子和靴子,或許就不止500裡弗爾。

好在安德魯對穿著並不怎麼講究,通常都身著來復槍聯隊的常裝,而吃喝拉撒大都在波旁宮裡,其個人開銷也基本上算在科學院分部與總參謀部的賬上。

在今年5月初,指券曾一度恢復到面值的45%,後因“牧月暴動”而猛跌到20%,直到政局穩定後,於六月初又迴歸到35%左右。

安德魯設定的振興國家經濟的一個重要目標,就是將指券實際價值穩定在面值的50%到60%,這樣才可以為將來的貨幣改革,創造良好的基礎,繼而不會造成巴黎金融業的持續大動盪。

事實上,安德魯在柏林商業銀行倒是存有不少金路易,但那是用於向普魯士購買魯爾公國的保證金,以及安德魯留給伯爵夫人和他們的那對雙胞胎兒子們的遺產。

另一方面,康巴塞雷斯宣稱自己的家族將在今年年底,侄女莫拉薩同安德魯的婚禮,準備至少100萬里弗爾的龐大嫁妝;與此同時,安德魯承諾的彩禮也不過區區5萬里弗爾。

回到眼下,安德魯讓拿破崙比起另一時空提前1年,趕往義大利軍團的一個主要原因,是他對前線指揮官克勒曼將軍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在今年2月,主管外交事務的勒貝爾委員派出一名特使,前往皮埃蒙特-薩丁尼亞王國(即撒丁王國)的首都都靈,希望能夠簽署一份雙國合約,結束持續多年的戰爭,最終穩定兩國邊界。

事實上,都靈政-府內確有一派頗有權勢的人,包括國務大臣、財政大臣與外交大臣等,他們都願意效仿西班牙和普魯士,與革-命的法國做政治外交妥協,從而在反法同盟戰爭中保持中立,而讓法奧兩國在遠離義大利的地方(萊茵河與瑞士),繼續打生打死。

然而,老糊塗的撒丁國王維克托·阿馬迪厄斯三世卻是力排眾議,決定與神聖羅馬皇帝弗朗茨二世,“同呼吸、共命運”,聲稱由他本人統率大軍反擊法國。原因是法國人拒絕歸還尼斯。

奧地利的弗朗茨二世答應用據守倫巴第的奧軍支援撒丁國王,但又給他派去一位奧國將軍柯里(後被調走)指揮撒丁軍。這樣的做法,絲毫沒有增加其皮埃蒙特盟友對奧地利人的歡心。

在英國地中海艦隊圍攻科西嘉島之際,法屬地中海艦隊(土倫艦隊)在國民公會的強令下冒險出港,執行一次增援科西嘉島的作戰任務。

然而,當艦隊駛出土倫港,進入博尼法喬海峽之後,就遭遇到英國海軍的攔截。僅持續了兩個小時的炮戰過後,法國艦隊就已經徹底戰敗。

此役,土倫艦隊一下子損失了4到6艘戰艦,其中1艘擊沉,3艘被俘。另外2艘戰艦,逃到了處於中立的熱亞那港,依照國際慣例被解除武裝。其餘的艦船帶著不同程度的損傷,返回了土倫港。

與此同時,英國海軍釋出的戰報宣稱,整個英屬地中海艦隊在博尼法喬海峽戰役中,僅有2艘戰艦受到了輕傷,人員損失不到50。

此刻,英國地中海艦隊對法國每個港口都實行了嚴密的封鎖,反倒是距離尼斯並不遠的熱那亞中立港,對於法國來說便成了一個可資利用的補給來源。

儘管安德魯沒能,或許是不打算阻止,國民公會的這次出兵決意,但在事後,他在國會大廳嚴厲訓斥了支援出兵的“殖民地與海軍委員會”的委員們,並迫使這些不稱職的傢伙主動退出了該工作委員會。隨即,安德魯就將一干聽話的議員安插了進去。

對戰敗負有直接責任的艦隊司令官特呂蓋,由於對方早早的就已投靠了安德魯,對自己人自然是高舉輕放。所謂的處罰決意,不過是將特呂蓋的職務降為“代理艦隊司令”,外加罰俸六個月。

博尼法喬海峽之戰的慘敗,再次驗證了一個亙古不變的悲慘事實:法國艦隊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門口,也玩不過大英帝國的海軍。

不得不說,安德魯儘管反對這次土倫艦隊的倉促出征,但他心中也抱有一絲僥倖。等到海軍戰敗,法國又被英國地中海艦隊“啪啪打臉”之後,年輕執政官就將心中的滿腔怒火,發洩到那些鼓動出兵的議員同僚身上。

轉身之後,安德魯就借送伯爵夫人回莊園的機會,跑到莫頓基地,再度視察蒸汽船的研發情況。只是他聽到的也不是什麼好消息,那是富爾頓又將一艘蒸汽船開進了瓦茲河的河底。

算起來,這已經是損失的第2艘蒸汽船了,船體本身倒是不值錢,關鍵是蒸汽發動機和螺旋槳系統。

安德魯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在寬慰了富爾頓和他的工程師團隊過後,他隨即考慮將拿破崙提前放出來,讓猛虎翻越阿爾卑斯山,向富饒的北義大利,以及更東面的奧地利王國進軍。

作戰目的,一方面是吸引反法同盟的兵力,策應今年下半年到明年,萊茵軍團與摩澤爾軍團在美因茨地區實施的大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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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是要求義大利軍團佔領撒丁王國的皮埃蒙特地區,沉重打擊奧地利與義大利各諸侯國,迫使他們儘早退出反法同盟,讓英國人在地中海陷入孤立無緣的狀況。

當然,還有一項經濟掠奪目標,那就是藉助這一場戰爭,為共和國的國庫獲取至少五億裡弗爾。

因為在另一時空,拿破崙指揮的義大利軍團,前後為法國帶回了三千萬金路易,摺合價值7億的裡弗爾。

早在來巴黎之前,拿破崙就曾在義大利軍團擔當過一段時間的臨時炮兵指揮官,非常瞭解義大利海岸和邊境的情況。

去年10月,在寫給救國委員會的進攻義大利的方案中,拿破崙對阿爾卑斯山口、氣象、下雪期、播種期、收獲期、統治者的性格、有關的地區及其居民的特徵等方面的研究,有著高深的造詣,就連嚴謹刻板而著稱的卡爾諾,都對科西嘉人讚不絕口。

至於穿越者,更是相信拿破崙的軍事素養。原本,安德魯是想著對方在巴黎多待上一段時間,聯絡一下彼此間的感情,等到九月份的時候,再派往義大利軍團出任司令官。

然而在6月初,義大利軍團的軍事特派員就向巴黎方面傳來一份不利的戰報。

奧地利與撒丁聯軍在5月中下旬,發動了一次強大攻勢,一舉將克勒曼指揮的義大利軍團,從他們據守的阿爾卑斯山濱海山區的山脊陣地趕了出來。

不得已,法軍被迫後撤至洛阿諾以南的博蓋託一線,並且還放棄了有用的小港法多。

要不是看在同為斯特拉斯堡老鄉的情面上,安德魯早就一紙令下,讓年邁的克勒曼滾回巴黎郊區養老。

所以,在讓拿破崙出任義大利軍團的步兵師長之際,安德魯下令給這個步兵師團調撥了3個步兵旅(8千人),4個炮兵連(24門火炮),15個騎兵中隊(2千名騎兵),以及一個完整的工兵連隊和輜重隊。該師團的總兵力已超過了1.2萬人。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命令貝爾蒂埃將軍的總參謀部,給拿破崙配置一個豪華的“軍團級參謀部”。在這12人的參謀部中,就包括17歲不到的約米尼中尉。

事實上,拿破崙的步兵師已變成一個可以獨立作戰的混編師。而安德魯給予拿破崙的命令,也是簡單粗暴,就是:以我為主,大膽進攻!先奪回失地,然後吞併撒丁王國,打敗奧地利,佔領整個北義大利,以及……

在為拿破崙餞行時,安德魯就直言不諱的說道:“等你打出幾個勝仗,在軍中樹立了足夠威望,我就將正式任命你為義大利軍團的總指揮官。而這個時間點,我希望是在9月份。當然,越早越好。”

換言之,安德魯給了拿破崙3個月時間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九月份,也是年輕執政官計劃前往美因茨前線的督戰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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