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4年11月8日,也就是共和3年的霧月15日,等到聖西爾指揮的法軍攻佔巴塞羅那的第七天,姍姍來遲的法蘭西征服者總算將要踏上被他征服的偉大城市。

然而好事多磨,一清早從馬塔羅前往巴塞羅那的途中,忽然遇到了一陣毫無預見的滂沱大雨,而保養不太好的道路被雨水沖刷的泥濘不堪,行車艱難。這種暴雨現象,在冬季的地中海西岸並不常見,但還是被安德魯碰上了。

見狀,安德魯隨即下令在一個名叫蒙蓋特小鎮的驛站裡稍事休息,也讓隨行的護衛騎兵們避避雨,喝點熱咖啡,暖暖身子。

鎮上的驛站很小,根本容不下兩百多名法國騎兵。隨即,驛站站長領著一群“解放者”來到隔壁,一座已廢棄多年的修道院。

很快,除了必要的警戒哨在繼續執勤外,其他渾身溼漉漉的士兵們就在修道院的前廳裡架起了一堆堆柴火,點燃了,圍著篝火烘乾衣物,溫暖身體,還煮上咖啡。

見狀,安德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是他發現侍衛隊中大部分人居然沒有穿戴下發的“雨衣”,導致身體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淋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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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年,法國工程師弗朗索瓦-弗雷諾製造出世界上最早的雨衣,他利用從橡膠木上獲得的膠乳,把在布鞋和外套放在這種膠乳溶液中進行浸塗處理後,就可以起到防水的作用。

在安德魯的要求下,在西班牙征戰的法國士兵大都配置有類似的雨衣功能的外套和靴子。只是這種帶橡膠的布料,在遇冷時會變得又脆又硬,天熱時則變得又粘又臭,根本不受士兵們的歡迎,很多人寧可淋雨也拒絕使用“那種臭烘烘的玩意”。

“記錄一下,這是寫給拉瓦錫院士的一封信。嗯,屬於私人信件,不需要正式的公文。”安德魯對著身邊的副官說道,那是他的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很快,貝西埃爾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鉛筆,等著統帥的口述。

“天然橡膠是個好東西,但必須經過硫化處理之後,才能成為真正的寶物。所謂的橡膠硫磺過程,我做過一番簡單的嘗試,就是透過加熱的硫磺浸泡橡膠,如此一來,橡膠就會變得既結實又有彈性,可以作為好用的防雨布料。除了雨衣,硫化橡膠還可以用作空心水管、充氣車輪、密封墊圈,金屬線的保護層……”

等到少校副官將安德魯口述的三頁紙撕下,用信封裝好,並註明拉瓦錫院士簽收只後做火漆蠟戳。

此後,該信封再外套一個密封防水的圓柱狀信筒,交給一名全身穿戴“天然橡膠雨衣”的衛兵,讓後者立刻將信筒送到菲格裡斯城的大參謀部,準備明日一早會同其他公文信函一同發往巴黎。

在熱月政變之後的第二周,安德魯便下令解除了拉瓦錫夫婦與杜邦三人,在莫頓基地的“保護性監禁”。

不過,令人驚喜或是尷尬的一件事情發生了,那是拉瓦錫夫人瑪麗忽然宣佈自己懷孕了,至於誰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穿越者不用猜就知道。

要不是安德魯反覆確信,在得知妻子懷孕後的拉瓦錫是發自內心的高興,或許上位者準備要將那個姦夫杜邦,沉到磨坊實驗室隔壁的沼澤地裡。

可想而知,當起死回生的拉瓦錫院士出現在巴黎街頭的時候,整個法蘭西科學界都為之歡欣鼓舞,那是被拉格朗日形容為“一百年也再長不出一個腦袋”的偉大科學家又再度活過來了。

而身為拉瓦錫“保護天使”的安德魯將軍,也收到了眾多院士的高聲讚譽。

曾經由於波旁宮軍校的事情,與安德魯關係一直不怎麼好的法國數學家、化學家兼物理學家加斯帕爾-蒙日,得知安德魯營救拉瓦錫一事,專門寫了篇頌揚對方的詩歌《一個高尚的靈魂》,並且還公開發表於巴黎的報刊上,引發了全法國學術界的又一場轟動。

拉瓦錫回到巴黎之後,他放棄了所有的公務事務,轉而潛心研究物理、化學、醫藥、生物等科學,那是穿越者的存在,給予那位天才科學家一些重要研究課題的關鍵性思路。

等到波旁宮隔壁的監獄撤銷後,安德魯隨即在此,為拉瓦錫院士配置了一個多達五百人的龐大科學團隊在。這其中,不僅有已經成名的數學家、物理學家與化學家,還有豐富經驗的應用工程師和熟練技師,以及眾多尚未成名,但雄心勃勃的年輕學者。

除了國民公會的撥款,安德魯也需要負責為拉瓦錫的研究團隊,籌辦各種所需的研究原料,包括從國外,主要是英國人那裡走私各類被限制的儀器設備,尤其是蒸汽機。

在安德魯的明確指示下,拉瓦錫團隊的研發重點集中於仿照和改良英國的瓦特蒸汽機,鋼鐵冶煉的新工藝、新型發射藥(雷汞),這三個當下最重要的研究專案。

時不時的,遠在西班牙前線的安德魯,也會給拉瓦錫院士寫信,找一點成本不高,研發時間不長,能夠賺錢的“小研究專案”,這其中就包括波特蘭水泥與硫磺橡膠。

……

在信使離開不久,驛站站長就領著一位自稱鎮長的白胡子老頭,來到了安德魯的面前,詢問遠道而來的征服者需要什麼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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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笑了笑,隨手遞給白胡子鎮長3枚的多布隆金幣,總價值超過了800裡亞爾。

上位者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幫忙送來一些乾柴,還有喂馬的燕麥與雞蛋,謝謝!”

在法國海軍封鎖巴塞羅那期間,廢棄修道院裡的門板座椅差不多都被附近居民們拆得七七八八了;非戰時狀態下,戰馬比軍人顯得更嬌貴,而燕麥和雞蛋就是這些“不會說話的好夥伴”的絕佳補品。

臨近11點,下了兩個多小時大雨終於停了下來,安德魯登上馬車,準備繼續前往巴塞羅那。

卻不想,一群聞訊過來的蒙蓋特市民,趁著停雨間歇圍了上來,黑壓壓擠到了一起,他們紛紛高喊著,不停揮舞著雙手,向“加泰羅尼亞的解放者”表達心中的敬意和崇拜之情。

見狀,貝西埃爾副官急忙走下車來,他指揮負責警戒的騎兵們,將圍觀的蒙蓋特民眾隔離到遠離統帥馬車3米之外。

無意間,安德魯卻透過車廂裡的玻璃窗,看到人群中有一個頭戴著黑色毛皮帽,一雙烏黑的眼睛和一頭烏黑捲髮的年輕女孩,正奮力的墊著腳,朝自己的馬車窗望過來,還氣喘吁吁地揮動著手臂。

那個女孩看起來嬌小玲瓏,非常可愛。於是,安德魯示意貝西埃爾將自己的“加泰羅尼亞女粉絲”帶到馬車前,說說話。

不久,貝西埃爾少校就從人群中間,挽著年輕女孩的胳膊出現在安德魯的眼前,後者小心翼翼的靠在車門邊。

在這個距離上,安德魯看得非常仔細,這個女孩,或許是個女人,她有一張漂亮臉孔,五官端正,小麥色的皮膚被凍得透紅,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流露出羞怯與天真的表情。她的小嘴唇蠕動了好一會兒,也僅僅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維多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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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自北方的征服者面前,這位維多利亞小姐或是夫人,有點侷促的凝視著安德魯,但後者馬上就被眼前的這個加泰羅尼亞女人所深深吸引,眼睛與心靈都已離不開她了。是她那誘人的魅力,她那輕柔甜蜜的聲音,以及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種溫情脈脈的氣質。

此時,安德魯聽到自己副官在一旁低聲恭維說:“這位維多利亞小姐為了見你,是冒著被眾人踐踏的危險。”

安德魯點了點頭,他摘下頭頂有點礙事的軟角帽,隨手扔到車廂,整個上身傾出車窗外,近一點看看那張充滿青春活力的漂亮臉龐,那苗條的身材和輕盈的體態,都含有一種誘人的魅力。

來自法國的征服者很想對維多利亞單獨說話,而年輕女人也主動向這自己傾身過來,安德魯看到她那纖細的身體,裹住圓鼓鼓胸脯的大衣在腰間系得緊緊的,一時間心潮彭拜,浮想聯翩。

從巴黎到巴塞羅那,算起來差不多有五六個禮拜,安德魯都沒曾接觸過任何女人。

“維多利亞,有時間的話,請來巴塞羅那找我!”

臨走之前,安德魯將馬車上的一束鮮花和一張屬於自己副官的名片,透過車窗送給了對方。

……

接下來的1個多小時路程中,天空依然下著雨,還好雨水並不大,屬於斜風細雨。

當安德魯的馬車即將抵達巴塞羅那城門時,發現熱情的加泰羅尼亞人已在通向城門的主幹道上,矗立了一座古羅馬式的凱旋門迎接他。這座雄偉壯觀的凱旋門,高達十二米,頂部由一組巨型模擬像裝飾而成,畫面清晰可見,層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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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征服者”或是“解放者”感到異常驚訝的,那是這個凱旋門居然沒有被雨水淋壞。或許是上面加塗有一種特殊的防水塗料。

下了馬車,品嚐過一名加泰羅尼亞老者送來的大圓麵包和食鹽,安德魯一行繼續前行,抵達巴塞羅那的市政廳廣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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