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黃昏,夕陽的照耀下死亡海泛著粼粼微波,體型巨大,通體漆黑如墨,瞪著一雙燈籠般大小眼睛的烏賊在吞下黑蛇屍體屍體之後,它便沒入了水中,再也沒有了半點動靜。

辟邪在看到這一幕後,不由驚訝的合不攏嘴,她看著楊懷平小聲嘀咕:“主人,這沒事吧!”

楊懷平目光幽遠的盯著遠方,一臉平靜道:“姑娘,沒事的繼續划船,我來保護你!”

辟邪看著楊懷平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不由感覺一陣心安,她拿起蘭舟上的長篙,緩緩的划動了起來。

楊懷平則是如同老僧坐定一般,盤膝坐在船上,整個人悠然自得、瀟灑自在。

這時辟邪輕啟嘴唇道:“主人我會唱曲兒,給你唱個吧!”

楊懷平淡然開口道:“既然姑娘有興致,那就唱一個吧,反正我也沒事,倒也樂得聽聽做個消遣!”

辟邪用手捂住嘴唇,輕聲咳嗽了一聲,她清了清嗓子,唱道。

“雲水蒼茫錢塘遠,海潮一線襲,清風伴月移,禪茶飄香兮,六合濤聲動地搖,我心似菩提。撫一曲高山兮,誰人能解析……”

伴著辟邪縹緲悠遠的歌聲,楊懷平感受到了一種悠然自得,超脫滾滾紅塵,紛擾俗事的意境。

他看著遠處夕陽照耀下泛著粼粼微波的水面,遠處沉沉的暮色,不由感覺天地間事物很是微妙,彷彿風的掠過,雲的浮動,歸鳥的鳴叫,都存在著高遠的禪意。

……

漸漸的,辟邪一曲唱罷,餘音嫋嫋,迴盪在一片寂寥的死亡海,聲音清揚悠遠。

楊懷平眉宇舒展,他看著一襲白衣,身姿嫋娜,面容恬靜的辟邪道:“我剛才聽姑娘唱歌,不由想起了一個故事,就講給你聽吧!”

“好的,主人你講吧!”

辟邪撐著長篙,輕聲開口道。

楊懷平咂摸了一下嘴唇,目光幽遠,似在回憶道。

“我以前讀過一個故事,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無盡藏尼對慧能說,你連字都不識,怎談得上解釋經典呢?慧能回答,真理是與文字無關的,真理好像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只是指月的手指,手指可指出明月的所在,但手指並不是明月。”

辟邪撓了撓頭,一頭霧水的看著楊懷平道:“主人,你給我講的故事實在是太深奧了,我有點聽不懂啊!”

楊懷平淡然一笑道:“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雲水禪心,就是把自己禪遠的心思寄託在漂流不定的雲水之間,追求的一種雲淡風輕,與世無爭的境界,我想修行一途的盡頭,大概就是這樣吧!”

辟邪秀眉微蹙,她整理了一下微風吹亂的頭髮道:“主人,佛教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實在的搞不明白,你還是別跟我講這些空泛的大道理了!”

“以紅塵為道場,以世味為菩提,生一爐緣分的火,煮一壺雲水禪心,茶香縈繞的相遇,薰染了無數重逢;等我將一切因果宿命解決後,我不願成仙,也不願成佛,甘願找一個清閒的地方自在逍遙,樂得其所!”

楊懷平目光幽然深邃,彷彿看穿了世事浮華一般!”

沉思片刻,辟邪盯著楊懷平一臉認真問道:“主人,你到時候去隱居的時候一個人嗎?”

楊懷平搖了搖頭,他看著辟邪意味深長道:“當一切浮華過後,方知平凡最可貴!”

辟邪沒再說什麼,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

……

漸漸的,夕陽墜落下了漆黑的死亡海,夜色悄無聲息的拉開了帷幕,辟邪將船划進了一片榕樹林中,無意中驚起林間許多棲宿的飛鳥。

此時有些潮溼的榕樹林中棲息著各種鳥類,青蛙、蜘蛛、蛇,以及靠近榕樹的根部遊弋著的許多大黑魚。

楊懷平依稀望見榕樹林盡頭有一片陸地,便讓辟邪划著蘭舟朝陸地駛去,他則是抬頭透過高大粗壯榕樹林樹上的枝椏看一片岑寂的夜空,心神馳遠開闊!

突然,一聲巨大水花濺起的聲音傳了出來,楊懷平頓時覺得情況不妙,他一把抱住辟邪的腰朝頭頂的榕樹樹冠掠去。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獠牙顯露的血盆大口自水底躍出,張口將整個蘭舟吞了進去。

此時站在樹冠上楊懷平打眼便看到一隻足足有五六丈長,通體漆黑,雙眼泛著綠油油光芒的鱷魚遊弋在水面之上。

只見那鱷魚將蘭舟吞進口中之後,上下顎開闔了一下,它將蘭舟咬碎之後,吐到了水中。

見此情景,楊懷平對懷中抱著的辟邪開口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殺了那條鱷魚!”

說罷,楊懷平鬆開了抱住辟邪的手,他一把抽出背後插著的七寶妙樹,猛然朝著鱷魚綠油油的眼睛擲去。

只聽噗呲一聲傳了出來,七寶妙樹齊根末入了鱷魚的眼球之中,它痛苦的在水中翻滾了幾下,便極速朝水底沉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楊懷平縱身躍至鱷魚背上,掄圓了拳頭對著鱷魚碩大的腦袋就是一頓乒乓五四,噼裡啪啦的猛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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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鮮血染紅了水面,皮糙肉厚的鱷魚硬生生的讓楊懷平給打死在了水中。

楊懷平一把將插入鱷魚眼球中的七寶妙樹給拽了出來,然後用七寶妙樹在鱷魚肚皮上劃了一個口子,將它的整張皮給剝了下來。

隨即楊懷平縱身一躍跳到站在榕樹樹冠枝椏上的辟邪身邊,他拿著鱷魚皮對辟邪道:“姑娘,我們去榕樹林盡頭的陸地上看看吧,我感覺那邊的靈氣十分濃郁,說不定有強大的妖獸出沒!”

辟邪眉頭微皺看著楊懷平道:“主人,你扒鱷魚皮是幹啥用的呀?”

楊懷平抬頭看著夜空中不知何時升起了一輪圓月,幾許繁星,呢喃開口道:“當然是用鱷魚皮來搭帳篷的了,到時候可以躺在帳篷裡看看燦爛的夜空,不是一件很有詩意的事情嗎!”

辟邪看著楊懷平有些苦澀一笑,她抿了抿嘴唇道:“主人,那我先過去了,正好給你探探路,你可要保護好我呀!”

說罷,辟邪抓著大榕樹上纏繞的藤蔓朝死亡海盡頭的陸地盪漾過去,楊懷平則是緊隨其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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