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已過,春寒料峭,漆黑的夜色下,一場冰冷的驟雨密密匝匝自天空墜落,野岐村一處荒蕪人煙的山中的湖面上,一條花船若無其事的停泊著,在許多魚龍燈的裝扮下整條花船顯得燈火通明,依稀可以透過雨聲聽到花船中傳出的絲竹聲。

此時湖岸旁邊儼然站著光頭男子和楊懷平,光頭男子一臉凝重的看著拿著煙袋鍋抽菸的楊懷平,他沉聲詢問:“你小子準備的怎麼樣了,你不會是關鍵時候掉鏈子吧,你看這又不是黃花大姑娘沒提前做好心裡準備就洞房花燭,你拿著煙袋鍋的手抖什麼抖啊!”

王懷平能感受到此時自己心臟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他繃著個臉小聲吐出來幾個字,“那個大哥也許是因為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留給我的記憶太深了,我現在感覺有點緊張啊?”

光頭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佩和一把湘妃竹製成的扇子遞給楊懷平道:“沒事的,他們這些仙人只不過是比你活的時間長而已了,你要是這一副慫包樣,還成什麼地仙呀,直接回去抱著你的媳婦過你的安穩日子吧!”

“大不了就獻身一回,那個大哥我們走!”楊懷平接過白玉佩和湘妃竹後,他抽了一口煙神色變得鎮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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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男子拍了拍楊懷平的肩膀,他率先掠過了碧綠澄澈的湖面落到了花船之上,楊懷平也是縱身一躍緊隨其後。

此時掛著許多通明魚燈的花船之內,一個身著古典仕女服飾,身段嫋娜,面容清麗無雙,一顰一笑無不透漏著禍國殃民美麗的女子光著白皙的玉足正在翩翩起舞。

花船外的光頭男子率先走進了花船之中,楊懷平則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花船內的女子看到光頭男子的身影後停止了跳舞,她從一張散發著松香的桌案上拿起了一個盛著清酒的杯子小酌了一口。

隨後面容清麗無雙女子對滿臉堆笑的光頭男子冷冽開口道:“君千殤我不是給你說過不準你帶外人來我的花船嗎,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光頭男子笑的如同一朵菊花綻開似的,他一臉諂媚的走到面容清理無雙女子面前,光頭男子伸手搖了搖清麗無雙女子的手臂道:“浣溪,身後這個是我老弟,我跟他講述了你當年的故事後,我老弟一直都是對浣溪你很是仰慕想要一睹你的無雙容顏,我這次來就是帶他來見你就是想滿足一下我小弟心中那一份小小願望的。”

面容清麗無雙的女子輕挪蓮步走到楊懷平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開口道:“我林浣沙這條花船之上今天要來許多客人談論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小夥子你要是個白丁,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別到時候折了你的面子,也丟了我的人!”

楊懷平看到眼前女子如此輕視自己,他從腰間掏出燻的發黑的煙袋鍋點燃抽了一口不卑不吭道:“我楊懷平自認為還讀過幾本書,認識一些字,至於我胸中有無筆墨林姑娘一試便知!”

林浣沙猛然將手中裝著清酒的酒杯猛然摔在了地上,她面容冰寒道:“你就以我剛才摔杯的動作給我做一首詩吧!”

楊懷平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他頓時感覺心中思緒全無,楊懷平只好拿著湘妃竹子做成的折紙扇一邊踱步一邊思量著,少頃片刻,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開始吟詩。

花船通明佳人醉,

長歌未眠幾時酣。

雨疏風驟夜雨昏,

手中玉杯已破碎。

林浣沙聽到楊懷平有些差強人意的詩,她冷哼一聲道:“你作的詩簡直不登大雅之堂,而且意境全無讓人聽著索然無味,以這首詩來看你簡直就是附庸風雅的庸俗之輩,我想你還是要早些離開吧!”

聽到林浣沙的話,楊懷平深深的抽了一口煙沉思片刻道:“林姑娘知一斑不可窺視全豹也,我這詩做的是有些粗俗簡陋了一些,但僅憑這一點並不能證明我完完全全是個庸俗之人,我擅長的乃是唱歌,林姑娘可否讓我唱一首歌再走,要是姑娘對我的歌聲並不滿意的話,那不用姑娘說我也會親自離開。”

林浣紗目光凝視著楊懷平道:“看在千殤的面子上我就給你個唱歌的機會,你尚且唱一首吧,你要是唱的不好的的話,那就依你所說自行離開吧!”

楊懷平聽著畫船外驟雨不停墜落湖面的聲音,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始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唱了起來。

問世間轉過多少流年,

才會有一次擦肩。

明鏡水月菩提樹下又見,

緣刻眷指尖。

燎歲月惹塵埃動情念,

可會熬不過時間。

……

隨著楊懷平讓人聽著蕩氣迴腸聲音在花船之中迴響起來,花船中的君千殤和林浣沙均是沉淪在楊宇歌聲的幽遠空明意境之中。

楊懷平則是將自己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這一首《菩提偈》中,過了許久,曲罷泯然,他佇立在花船之中呈現出很是惆悵的表情。

而此時君千殤和林浣沙均是閉著雙眼一臉回味的模樣,楊懷平依稀看到林浣沙也許是在他的歌聲中回想起了過往的一些事情,她眼角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花船外冷雨敲打,花船內寂靜無聲,楊懷平抽著一袋旱菸怔怔出神的君千殤和林浣沙,此時他從惆悵的神情中回過神來面色顯得格外平靜。

過了好久好久,君千殤和林浣沙才漸漸回過神來,君千殤對楊懷平投去了一個很是讚賞的眼神,林浣溪則是悄然用手帕擦拭一下眼角的淚。

正當這時,幾個衣著華貴男男女女掀開花船水晶一般的珠簾走進花船中,來人一個個衣著華貴燁然若神人一般。

其中一個一襲白衣,腰的掛三尺青鋒氣質出塵灑脫的男子不由拍了拍手道:“這位小友的歌聲實在是讓人感觸良多啊,其實像我們這些活悠長一段歲月的仙人也難逃這寂寞二字啊,所以我們這才不時的小聚在一起暢敘幽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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