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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走到島的另一側,但見星羅棋佈的搭置著十多個法帳,大小不一。不過比起先前,總人數明顯少上許多了。秦雅帶著葭葭向起重工最大的一座法帳走去,掀開帳門進入其中,葭葭與其他修士進入其中,只見盤腿坐著,身上靈氣擴散不歸則的幾人,分別是衛東、路澤、明玉真人、陌無極還有兩位她不認識的東海修士。

不等葭葭開口,秦雅便嘆了一聲,道“衛、路兩位受到反噬是最嚴重的,遲遲未曾醒來,還有幾位真人元神沉睡,應當仍在歷練!”

葭葭剎那間明白了秦雅的意思,難怪先前只師尊一個現身,現在能主持大局的除了師尊不作他想。

只見師尊的面上難得的添了幾許憊色,獨自喝了半日的茶也未曾說話,她想了想看了一眼梁莫道,上前一步,行了一禮,率先開口:“稟師尊,弟子不久前醒來之時,卻發現已被人扔出了島,困於無邊渡海之中,遲遲不得脫困。若非遇到了這位從東海過來的梁道友,恐怕現在仍被困於無邊渡海之中。弟子實在想不到到底是何人出手,又為何將弟子扔出島外。”

葭葭這回答,聽著似乎是一大堆,然而仔細一想,卻什麼都沒說,秦雅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抬頭看向梁莫道:“閣下是從東海來的?有辦法渡過這無邊渡海與正反旋風?”

梁莫道含笑點頭:“運氣而已。”

他雖口稱運氣,可在座的不管是秦雅還是其他修士,面上都立刻現出了幾許笑容,秦雅更是難得的一臉讚賞之意對上了梁莫道:“閣下不必過謙,我等想必不久之後還要請教一二這離開的辦法,屆時還望閣下莫要藏拙!”

梁莫道一臉好說話的連連點頭:“自然。”

見他如此配合,秦雅自也不再多說什麼,頓了頓,又問梁莫道:“崑崙秦雅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梁莫道聞言哈哈大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莫道是也。就算梁某想拿捏自己賣個關子,恐怕連道友也會如實相告,倒不如先招了為好。”

他說話行動之間一種不知名灑脫之意流於體表,倒惹得秦雅連連看來,目中滿意之色更顯。

這氣氛,怎的看一個其樂融融!若不是在這當兒有人闖進來的話。

“我呸,什麼梁莫道,梁無言你這臭小子,好得很!居然敢出走那麼多年?老祖宗受傷你都不回去看上一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這嗓門極大,帶著說不出的憤慨,聲音也極為耳熟,葭葭正驚異間,卻見一位元嬰修士不管不顧掀開帳門闖入其中,虎目圓瞪,一把揪住梁莫道與之對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海瀛洲島島主梁肖縝。

葭葭雖然面露驚訝之色,不過隨即心中便閃過一絲瞭然:姓梁,有幾分過人的本領,還有那顆與自己交換蜚雲塔的極品避水珠,這一切早就說明梁莫道的出身頗有背景。最對的上號的,便是東海瀛洲島。不過,他取的名字倒有意思,莫道?無言?

葭葭笑著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師尊,卻見他面上並無半點不悅之色,只饒有興趣的看向梁莫道與衝進來的梁肖縝。

葭葭但見梁莫道一臉尷尬的被梁肖縝提在手中,半晌之後,乾乾的回道:“梁島主,若知道您在島上,梁莫道便不來了!”

“不是因為我?”梁肖縝一聲虎目瞪的更大與梁莫道對視,“那是因為誰?你沒事還到這島上來觀光不成?有那麼好的興致?”

葭葭卻見他無奈的朝自己笑了笑,葭葭有些尷尬的撇過了腦袋,梁莫道不說是因為與自己的約定,自己方才回了師尊,實在不能出爾反爾,不然,說不定要被師尊抓起來嚴刑拷問了。

至於梁肖縝自動對號入座,她也沒辦法了。梁肖縝朝秦雅打了個招呼,拖著梁莫道便向外走去,法帳之內暫且迴歸平靜,葭葭這才轉頭,看向那被師尊抱在懷裡怯生生的看向四周的雪靈獸。

一人一獸一個對視,雪靈獸立刻打了個哆嗦,轉過腦袋,在師尊的懷裡埋得更深了。

這情景……葭葭忍不住問道:“師尊,平日裡弟子怎的沒見過這雪靈獸?”

卻見秦雅低頭順了順毛,一臉正色的回道,“它平日裡喜好睡覺!一睡就是幾年!”

這話一出,不知為何,葭葭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扔在哪個角落裡的小白,一陣心虛,以後一定要多將小白拉出來溜溜。

這個最大的法帳似乎是衛東、路澤等遲遲未曾醒來的修士呆著的地方,抑或再加一個師尊。不過片刻,原本一同跟進來的修士便相繼找了個藉口退下了。

葭葭一臉茫然,就說退下也不知退去何處,便時不時的看向秦雅,等他的決定。

許是她這動作太過頻繁,終於引起了師尊的注意,卻聽師尊的聲音突然響起:“葭葭!”

葭葭一驚,轉向師尊:“師尊?”

卻見秦雅做了個極其奇怪的動作,他伸手至腦袋上比了比,而後悠悠的吐出了幾個字:“釵子斷了!”

卻說葭葭雖不如如花那般愛美,可到底也是個女修,平日裡乾淨整潔大方是要的,可現下竟頂了個斷釵在腦袋上晃了半日,她面上立刻微不可見的透出了些許粉色,連忙從指環裡頭摸出來一隻梳妝盒。

按壓了一下小鎖,盒門大開之後,立刻滿室蓬輝,卻見裡頭造型奇巧,精美的釵子不甚凡幾。

葭葭看到之時也不由得愣了一愣,片刻之後,才想起這似乎是如花的梳妝盒,她拿錯了。

葭葭抬頭看了師尊一眼,卻見師尊與他懷裡那只雪靈獸一人一獸向她看過來的目光很是微妙,葭葭這握在手裡的梳妝盒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再也架不住,葭葭“騰”地一下,臉色漲的通紅,只覺師尊那微妙的目光似乎大大的打了“悶騷”兩個字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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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葭葭欲哭無淚。若是她遇到這麼一個人,平素不過一支桃木拆,眾人皆認為此女修是個樸素之人,卻突然發現她竟有這麼大一盒金光閃閃的釵子,若是她出在師尊的位子上一定也會想象全開,暗暗認為此人在私下裡定是個極愛美的,這不是悶騷是什麼?

那雪靈獸一雙青葡萄動了動,如小貓一般“喵嗚”叫了一聲,葭葭還未察覺,空間之內的如花或許是心靈感應,立刻大叫了起來:“藏起來藏起來,那只禽獸要搶東西!”

話音剛落,葭葭只覺一道白色閃電,她沒有想躲的意思,下一刻“啪嗒”一聲梳妝盒打翻在地,珠釵、項鍊、耳飾撒了一地。

葭葭抬眼望去,卻見那雪靈獸正後腿坐著,做了個如人修一般的打坐動作,兩隻前爪卻捧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釵撥弄玩耍起來。

葭葭抬頭看了一眼師尊,尷尬的“呵呵”乾笑了兩聲,連忙低頭撿起掉了一地的首飾。

而此時,師尊卻已不知何時離了位子走了下來,彎下腰,葭葭正驚異間,卻見他撿起了一支黑曜石的木蘭花鑲珍珠的釵子。

倒是好眼光!葭葭暗道,若是定要讓她在這一盒金光閃閃的裡頭選,她定然也會選那支釵子。

眼見師尊走了過來,葭葭伸手,想要接過那釵子,而後道一聲多謝。可最後,那支釵子卻並沒有回到她的手中,而是直接回到了她的髮髻之上,一把打掉了原先那支斷釵。

師尊的身手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她為何會有一種身為靶子的感覺?葭葭伸手摸了摸被師尊隨意一擲擲到自己頭上的髮釵,心道:倒是看不出來,好沉啊!

“莫動!”葭葭的手剛摸上那支黑曜石的木蘭花鑲珍珠釵子,便聽師尊的聲音在一旁突然響起,原來他已行至她的身邊,葭葭只覺師尊的手似在她的頭上頓了一頓,而後聲音中帶了幾分說不出的嚴厲,“你方才進階金丹中期,境界未穩,為師與你加了一道鞏固境界的秘術,就在這釵子之上。莫要亂動它,回崑崙之後,為師自會替你拿下來!”

葭葭雖然應了一聲,可目中好奇之色卻並未消減,她心中納悶不已,她金丹中期的境界因為如花的關係,可說是極為穩固的,為何師尊卻說她境界不穩?難道自己眼界太窄?

不過師尊的性子,想必他若是不想說,世間沒有誰能逼迫的了他的,是以葭葭暫且將她的疑惑拋在了腦後,想了想,還是從指環裡頭抱出睡得睡眼惺忪、目光呆滯的小白,也拿了兩支釵子放到他爪子底下。

卻見小白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那雪靈獸,一雙獸眼裡頭竟有一種不屑之意徜徉其中。不屑?葭葭正愣神間,忽地只覺肩膀一沉,原來小白被抱出來之後,左右看了看,縱身一躍,跳上了葭葭的肩膀,復又閉著眼睛,睡著了。

葭葭無奈:看來不是所有的“白毛”都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的,她一一撿起地上的首飾,收到梳妝盒中,直接扔到了角落裡頭,只餘一兩件仍在雪靈獸爪子間玩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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