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雨殤雖然成功地突破煉氣期六層,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那無限接近於她的危險並未因此而遠去。她明白,首要做的事情便是早點離開之裡。楚氏兄妹並不能給她帶來任何保證,她亦不該輕意相信修真者的話,哪怕是半信半疑也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相信楚君然是被那程姓修給支開了,她只能依靠自己。

雨殤收拾好心情,這才開始打量起這個屋子。這是一間裝飾的並不華貴,卻是十分考究的屋子,一張不知是何本質的雕花大床,絳紅色的紗帳和精巧的梳妝檯,無疑是位女子的閨房。轉首望向窗外,幸喜心神與赤陽鳥還是取得了一絲聯絡,便馭著青鴛欲離開此地。不想剛來到院牆上方之處,卻被半空中出現的一個若大的金色光幕阻擋了下來。厚重的赭黃色的勁力將她與青鴛生生振退,從半空中跌落而下,幸而雨殤急時開啟了離坎雙元防護罩才免於腿腳折斷。

“竟然是暗含金土雙屬性的陣法!太看得起雨殤了。”雨殤輕轉嬌軀,怒目而視,卻是片刻低眉淺笑道:“程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卻是白光一閃,一個黑鬚黑髮的男子和一名身材欣長的少年現身在離其三丈處。訝然道:“不錯,漩兒果然說的不錯。道友神識果然異於一般煉氣期的修士,就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修士也有所不及。”

“想來程道友來此不是為了說這些吧,夜間來偷襲於妾身的想必就是這位公子吧!”雨殤卻是微笑的看著那人。

“不錯,正是在下偷襲雨仙子。只因青羽師妹死的蹊蹺,而楚漩兄妹兩又對此事有所掩藏。然而憑藉道友的煉氣五層修為又怎會是兩個煉氣期大圓滿的對手?”陸姓少年面色微紅卻不否認道。

雨殤也想不到此子竟承認的如此乾脆,秀眉輕蹙道:“想必道友遲遲沒有現身,是想試探於妾身吧,更是有求於我吧?”

程姓修士面色微變,卻是哈哈笑道:“不錯,仙子果然冰雪聰明,老夫是有求於你,卻並非非要如此。想必以仙子的聰慧,也應該猜到幾分。”

“程道友謬讚了,想來以道友築基後期大圓滿的境界,這世間能令你心動的,無非就是些能極其稀少的天材異保,和一些築基期能使用,可媲美法寶的超極品靈器。而唯一能使道友竟可放下殺女之仇的,也只有那能相助道友進階金丹期的丹藥或是煉製於此丹的靈草。”雨殤淡淡說道。

中年男子擼須讚道:“若非老夫已無收徒之意,憑寄仙子的玲瓏之心,老夫定當不會錯過。”抬眼望了望白袍少年輕嘆道:“若非此事必須得在五年後方能成事,無雙卻是最佳人選。”

白袍少年誠懇道:“義父之事,無雙即便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

“要讓雙兒為為父繼續壓制修為五年,卻是萬萬使不得,若是如此雙兒想要進階築基將是微乎其微。相信憑藉雨仙子的天賦,五年之後,也必當進階煉氣後期,到時有二階的赤陽鳥相助,此事可成的機會將有五層以上。”中年男子淡淡道,語氣中卻是對將來充滿了希冀。

“說了這麼久,程道友還沒有將此事說與雨殤聽,聽道友所言,此事真當危險以及,不知妾身從中能得到什麼好處?”雨殤卻是目光狡黠,輕輕一笑淡淡說道。

“即如此,老夫也言歸正傳,只是雨仙子既然聽得老夫之事,卻是勿必要答應老夫所託,否則——也無需我多言了。”中年男子似乎還對雨殤有所疑慮。

“答應當是可以,不過雨殤也不是無知之人,卻也怕道友你事後將妾身滅殺,來個過河拆橋,這在修真者中也是稀疏平常之事,雨殤也是不得不防!若不如此,雨殤寧可魂飛魄散。不過道友應當從楚氏兄妹口中知道,雨殤也絕非一般的煉氣期修士,自不會束手就擒,到時若是雨殤拼得隕落也未償不能使道友重傷。還請道友仔細斟酌。”雨殤神色堅毅道。

“呵,呵呵”中年男子乾笑道。心中卻是十分震怒,想他築基後期大圓滿修士,何嘗受過煉氣期修士的威脅過,不過此事關係著他進階金丹之事,受些需委屈又何足道。

倒是那少年怒道:“憑你煉氣期五層修為也敢在我義父面前放肆。義父待孩兒將其拿下,再任憑您處置!”卻是要立刻動手的樣子。

“蠢貨,真是侮辱孃親,竟然將如此相貌長在此人身上”雨殤輕蔑地望了此人一眼。其實她何嘗知道,關心則亂,畢竟那少年是此人從小收養的,眼見親人受辱卻又何能不怒。

卻是那中年男子,擺擺手道:“無雙,為父是怎麼教你的忘了嗎?此事我自有定意。”目注雨殤誠懇道:“雨仙子,欲待老夫如何作你方能安心。”

“不為別的,需要道友發下心魔之誓,若是道友在得到欲得之物後,還將對妾身出手,必當永生無法進階金丹期。”雨殤卻是孤注一擲地說道。

那人卻是面色大變,瞬息回覆如初,輕輕按住欲要出手的少年。好似下定決心般,用一把樣式古樸泛著淡淡寒光的匕首將右手割出一道口子,取出數滴精血卻是以此畫了一個樣式怪意的符簨,並且當著雨殤的面發下了心魔之誓。

“仙子可心安了!”望著雨殤輕點玉首,方緩緩道:“其實此事也並非十分隱密之事,但是要求之物卻是機密的很。我歸元宗是松羽國七大宗門中排在最末的宗門。”說到此卻是輕輕一嘆。想他歸元宗五百年前也是松羽國第一大宗門,就是在整個大陸也是可心排得上名的門派。“隨著現在修真界的靈草日益稀少,別說煉製有助金丹期的丹藥,就是有助於築基期的丹藥的靈草也是僅控制大陸的幾個超大勢力之中。卻是,松羽國西面千餘里與莫血國相交之處有一個上古時期某個大能留下的遺蹟。每隔二十年,都會有一次薄弱期,到那時,由九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共同驅使靈力,將那薄弱處強自開啟。只是此處遺蹟只能由煉氣期修士方能進去。因此在下實在沒有符合條件的可用之人,故而才要道友幫忙。”

雨殤聽之,合情合理,雖然仍有一些不實之處,但是這些重要嗎?

“程道友,那麼這五年時間,雨殤當身處何處,想必您也早有安排吧?”

“這是自然,近些時日正好是本宗招收新人的時候,到時候有本人為仙子引薦,仙子自然可以進入本宗。至於仙子進入本宗後還請斂收鋒芒,不要為老夫招來麻煩。不過,為了掣肘仙子,還是請仙子將你的赤陽鳥交由老夫保管!”

“不行!”雨殤果決地拒絕了中年男子的要求,“陽兒從小就與妾身在一起,勿寧說道友,就是金丹期的前輩也無法將其馴服。道友可曾聽過有人能將赤陽鳥作為靈獸的。”

“呃!即如此那可如何是好,不如將此青鴛鳥作為此事的交換。待仙子將五年後為我將那幾樣靈草尋到交於我之時,我再將此鳥還於道友。”

“程道友,真的這麼簡單嗎?恐怕不是吧,還請道友將真實想法告訴妾身。”雨殤卻是早料及此人心機頗深,所以也不想與之繞彎直言道。

中年男子卻是心驚不已,本來以他的智慧,從來是先人而知,要不然也不會被宗門派往此處。就是有些金丹期的修士都有幾次著了他的道而不自知,偏偏這個煉氣期的小女子,卻總先一步識破他的意圖。

他也不加掩示直言道:“雨仙子,既然敝人都已經以自己的精血發那心魔之誓。那麼仙子也應該有些誠意出來,我欲在仙子體內種下一種標實,這種符簨無任何負作用,不過卻是可以讓老夫能夠隨時知道仙子的去向。不到築基後期是無法將其化去的。”

“仙子若是不信,我可以在無雙身上試上一試,仙子一看便知。”看到雨殤似有疑慮,卻是取出一枚銀月色的符簨出來欲在那少年身上一試。

雨殤卻是擺擺手,淡淡道:“既然與道友作此番交易,哪有信不過道友的意思”卻是早用神識掃過這張玉符。還請道友施法。其實雨殤也並非沒有任何防備,早已經用心神通知那只金精莽,經過那老龍的同意,才安全讓那人施法。那老者卻是不知以金精莽之能,隨時可以抹去那道玉符。

在臥房裡吃過晚飯之後,天色已漸晚去,向著那片夜空,雨殤卻又是想念起隕落的母親。只恨當時自己的修為尚淺;都是因為那傷害母親的烏姓老賊人。此生若不能斬殺此人,何談修行大道,又何談復活嫣然。還用那討厭鬼父親,雖然他的死是因為失去對生的希望,可是終究仍是那烏老賊所傷。

想到此,卻是心生警兆,早在那中年男子離去,雨殤已經在其臥房四周佈下了簡易的陣法,雖然築基修士可以輕易破去,但是她卻可以事先知道。得知來人後,雨殤輕嘆道:“你還來作甚,不怕我將你殺了嗎?”

聽到雨殤如此之說,來人卻是默不作聲,隱隱有輕微的啜泣聲。雨殤本非鐵石心腸之人,且此女似乎也有她的無奈。只得將陣法開啟一個小口子,冷冷道:“進來吧!別在門口候著。”

一天一夜不見,此女形容看上去比初見其時更加憔悴,雖然鬢髮和穿帶上還算整齊,可是臉容上的悽然之色卻是叫人我見猶憐。

“我也知妹妹並非不守信諾之人,可是妹妹你可知,你這麼作給姐姐帶來的是什麼。若非雨殤對你那師叔尚有著大大的作用,他豈會容得下我現在還活著。”雨殤微忿道。

楚漩卻是驟然跪了下來,悽然道:“還請姐姐原諒漩兒的無奈之舉,本以為程師叔是個極其和藹慈善之人。不想當妹妹拒絕將姐姐之事告訴他時,卻是以哥哥性命作為要挾,讓我說出當日之事。若非因為漩兒是歸元宗的弟子,師叔他早就對我搜魂之術了。”

望著楚漩蒼白的無絲毫血色的面孔,和那訴說著無盡悲哀的清淚。誰能想象這麼大的孩子,本應該守在母親身旁,向母親撒嬌、或是在母親手把手的教導下學習女紅。可是經歷的卻是全族被滅,和受師門長輩的要挾,去作背棄良知的事。

雨殤走上前將楚漩盈弱的身體扶起,深深一嘆:“怎麼才過一天,你怎麼就瘦成這個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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