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女子心中大驚,右手祭出一條血色絲帕向白袍男子罩去,雖然明知不能阻其去路,卻也能減緩一下那修士的速度。

卻說那中年男子己被雨殤的火龍團團圍住,更不見有人來救援於他,頓時破口大罵:“好你個任大傻子,今日我若能脫身,必將此事稟明家師到時,啊——”卻是葫蘆幻化的防護罩被火龍破出一個口子,瞬間被火龍吞沒掉,唯有那只魔葫一聲哀鳴仿若靈力全失般跌落在地上。

“許師兄!”一聲悲呼,卻是與他平日裡關係尚可的青年男子,用那一把厚背金刀力抗了青怨鳥的一爪,向遠處遁去。許是看到許姓男子隕落,免死狐悲之下,生心怯意。

豈知卻在這時,那為首的高大漢子,見情形不妙,飛身攔截住他。大聲道:“鍾師弟,莫非想要償那萬魔蝕身之苦,執法長老可是向我等下了死命令,不取回幻心石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鍾姓男子,面露死灰之色,憤然道:“如果不是任師兄你適才不迎救許師兄,他怎麼會慘死於之醜婦手中。現在卻是要充好人來著。”

“咳,”醜面男子面色微紅,急聲道:“適才為兄有走火入魔之兆,不得不遁走,以覓地來平復體內狂暴之氣。是為兄之過,不過,我等只需要牽制住那醜婦和那白袍男子,等龍師弟突破築基期,這些人不過爾爾。”卻是大喝一聲向雨殤攻去。

雨殤本欲助白袍女子攻向那嬌媚女子,不想卻是迎來醜面男子一擊。本就暗恨此人之前嘲笑自己,現在見其向自己攻來,更是面帶怒容,將那張攻向灰袍少年的血網向那二人的魔器包裹而去。雖然雨殤本是個男子,卻哪裡受得了別人卻他的侮辱。

而就在這時,雨殤肩頭那只赤陽鳥好似被振醒了般,張開困頓的雙眼,卻見到有兩人攻向自己的主人,頓時好似被激怒般。張開尚未豐滿的赤色羽翼飛至半空,紅喙一張,兩把赤金色的火劍向那二人斬去。本命魔器受困的二人,本就心驚,卻見那二階的赤陽鳥攻向自己,卻是連抵抗的心思也沒有,向遠處急遁而去。

站在雨殤身邊的青鴛鳥,目露不屑望著逃遁的二人,仿似看到死物一般,卻又是略帶敬畏的那著那只小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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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卻是兩聲慘呼,兩個灰色人影瞬時化為虛無。

灰袍女子,面帶絕望之色望著眾人,最後看了看兀自在突破境界的灰袍少年。輕搖螓首,迅疾地來到少年身邊,取出一枚血色藥丸,堅毅的望著眾人,嬌喝一聲“住手!”

眾人見此,都收回了各自靈器,飛身至雨殤身邊。

白袍女子感沛地向雨殤一拜道:“妹妹楚漩見過姐姐,謝謝姐姐相助之恩。”雨殤輕輕一託,卻是淡淡道:“雨殤不過適逢經過此地而矣,且這幾人辱及本人,自是該當如此。卻是要謝謝楚妹妹適才為我打報不平。”

“小生楚君然見過雨仙子,若不是仙子適才神威滅殺了這幾人,愚兄妹必將和凌師姐般隕落於此”卻是神色悽然的望著那靜臥於西首的白袍女子。

雨殤冷冷道:“不必相謝,我不過自保而矣!只是此人怕是不過半日就要突破築基期,你兄妹卻待如何?”

“好冷啊?莫非雨殤姐姐修習的是冰屬性功法”楚漩心中微驚,卻是神色黯然道:“距此地千餘里是我歸元宗的所在,我二人自是將帶上師姐立刻迴歸本門,只不知姐姐要去往何處?”

雨殤神色迷茫地望向天際,淡淡道:“我本是浮萍一片,去往哪裡還不是一樣!”

楚漩卻是心中微喜,望了望白袍男子,見那男子微微頜首。卻是輕輕一笑的拉著雨殤的手說道:“即是如此,姐姐何不與我們一道,我們歸元宗現下正在招收弟子,以姐姐的修為必可象我與大哥一樣成為本門的內門弟子。姐姐可好?”

“正是,以仙子的天賦必可被我宗重用。”

“哼!”卻是一聲不大的冷哼傳入眾人耳中。楚漩拂柳般的腰姿輕顫,雖然穿的是寬大的白袍,卻也掩不住其頗為傲人的身姿。楚君然也是身形微晃望向聲音傳來處。

只見那由百餘朵烏梅護住的灰袍少年輕點那柄樣式古樸的魔劍,周身的防護罩竟是全部沒入少年體內,滂渤的築基期氣勢向眾人壓去。立時楚漩兄妹兩受不住壓制,眼含忿恨地幾欲跪下。

卻見雨殤將溢於體表的淺碧色的防護罩將二人籠入其內,二人渾身頓感一輕。都是雙雙目露感激的望向雨殤,心中心悸更是深了一分。

灰袍少年目露驚疑地望著雨殤,卻是對灰袍女子道:“於師姐請退至一旁,這柄蝕血劍可助保你平安。”

“於藍,謹尊師叔的法御!”那聲師叔卻是叫得頗有幾分酸楚。

“哼!殺我血蝕宗的修士,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仙子,莫非太無視在龍某的存在了。”神色銳利的望著幾人。

“你待如何,莫非以為妾身怕你不成。”卻是全身羅帶飄飛,淺碧色清霧將周身環繞,似極霧中仙子。卻是對肩上的赤陽鳥淡淡道:“柳陽,你且為姐姐照看這二人。不得有誤,不然姐姐可不輕饒你。”

赤陽鳥面帶委曲地飛至楚漩的肩頭,抖了抖羽翼象似不滿的“啁啁”了數聲

“仙子,雖非普通的煉氣期修士,且有這妖禽相助,但是與築基期修士還是有頗大差距。仙子以為可以力龍肅嗎?若是自廢修為,我尚可饒你一命。至於這二個是本宗必要之人,望求仙子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哼!想要雨殤自費修為!”雨殤待聞得那人聲稱自己為龍肅之時,面色微變。

楚漩見雨殤面色微變自然是心中大惑,難道姐姐認識此人。眾人俱是心中疑惑,猶以那於姓魔修臉色大變。卻是大聲道:“師叔不可饒過此人,她殺我血蝕宗數人。若不將她斬殺,則執法長老怪罪下來亦不是師叔可——”卻是看著雨殤那絕美的左臉,心中酸意大盛。

“龍肅,你可知道此物!”雨殤卻是取出一柄那少年魔劍符文一般無二的魔刀,向那少年冷冷道。

少年望向那把魔刀,卻是眼眶瞬時變得溼潤起來。痴痴道:“魔龍刀,魔龍刀!”卻是神色激動地望著雨殤,更是輕啟朱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聲音傳出,眾人自是知道少年在傳音與那醜面少女。

不過片刻,少年卻是俯身向少女半跪道:“謹尊師叔的旨意,只是此女尚未做過大惡之事,且素來對龍肅關愛有加,還望柳師叔放過此姝。”

雨殤正顏厲色的望著那灰袍女子,冷冷道:“只需此女絕口不提今日之事,我也不與追究。不然上天入地我也會把她揪出來!”

此女本見到那少年稱乎那醜陋少女為師叔,更是神色間對其倍加尊重,已經是面顯死灰之色。但見那少年為自己求情,卻是心中微甜,卻是害怕那少女要懲處自己。但聽到少女之言,頓時雙膝跪下誠懇道:“晚輩,願發那心魔之誓,如若日後於藍提及今日之事之言片語願落那十八層地獄,生生世世不得輪迴”

楚漩原見那築基修士稱呼雨姐姐為師叔,頓時心驚於雨殤的修為,莫不是金丹期修士。但聽到那於姓魔修所發之誓,卻是有些憐憫之意,微有不忍。而楚君然卻是心中大驚,心中期許雨殤將那二人滅殺掉,卻是覺得有些不可能。又有些擔心自己和妹妹,她會不會將他二人滅口。

“即如此,你且帶著此女遠離血蝕宗,找一個地方勤加苦修,自有與鐵大哥相見之日,這也是你師尊的意思。我觀你與此女似有情意,若此女無望於築基期,切不可與之結為雙修道侶。且日後斷不可過於沉溺於女色,也不可負心於此女,不然就算你師尊容得下你,我亦容不下你!”雨殤正色道:“此間發生如此大的打鬥,想來不久必會有人會來到此地,你二人速速離開此地。這是你師尊令我轉交於你的東西,你且收好,日後不可對外人言及你是他的徒弟,不然將招至殺生之禍。”

“弟子,謹尊師叔之命!師叔也請保重。”卻是攜著灰衣女子馭劍疾行而去。

原來,在雨殤與那鐵斬飛相處的數日裡,鐵斬飛也將自己的身世說給了她聽。為了防止雨殤因悲傷過度,而心有輕身之念。而囑託她般其尋找失散的弟子龍肅,和將自己留給愛待之物盡數交給她,兩人更是結成兄妹,而那柄魔龍刀也作為信物交給了雨殤,實在是用心良苦。

楚漩卻是期期礙礙地來雨殤身前,語若無措的道:“那個,雨姐姐,不是柳前輩,我二人不知道前輩的修為。妄自稱乎,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卻是雨殤撲哧一笑,卻是連赤陽鳥柳陽和那柳青兒也是目中迷茫了片刻。那道醒目的疤痕也似淡了一分似的。

“漩兒妹妹莫與我如此生分才是,只不過我那結義大哥是結丹修士,姐姐不過是煉氣期修士而矣。還是莫要稱乎我前輩,依舊喚我姐姐才是。”雨殤微笑的望著楚漩,卻是看見白袍男子痴迷的望著自己,冷冷道:“楚兄,勿要如此看著妾身,不然妾身動了殺念,豈不有負於漩兒一聲姐姐。”

楚君然聞言頓時,神色大變,向雨殤深深一輯道:“君然之錯,還望仙子恕罪。只不知道仙子是否還要與我兄妹二人前往本宗?”

雨殤輕撫著赤陽鳥,對楚漩淡淡道:“姐姐本是孤苦無依的散修,自然是加入宗門為上。且望妹妹為我保守此秘密才是。”

楚漩輕笑道:“我與哥哥自然會為姐姐保守秘密,只是姐姐這只靈獸卻是非同小可;即便是到了我歸元宗怕是也要被築基期甚至金丹期的前輩堪輿。不如姐姐與我一同去那離此地八百裡之遙的修仙世坊,購賣一隻靈獸袋才是。”

柳陽聞言頓時不忿,“啁啁”的叫了幾聲,仿似被楚漩稱為靈獸甚為不喜,且還要被放入靈獸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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