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整件事得從十多年前秦家出事說起。

當年秦氏集團如日中天, 可卻在某天,忽然被爆出企業資金出現巨大漏洞,一夜之間虧空十數億, 集團除秦家外其餘股東利益均受損, 聯名上書請求調查。

秦家慌了, 接連不斷露出馬腳, 很快, 調查結果出來——竟是秦家簽署陰陽合同, 暗地裡將資金全部轉移,造成虧空。

這件事在當年掀起軒然大波,原本只是商圈中的事, 不該人盡皆知, 不知為何卻越鬧越大,秦家遭萬人唾棄, 輿論幾乎是一邊倒的貶斥, 謾罵。

而這十數億漏洞並非一個家族能立馬還上,即使擅自挪用也全都用作他圖,事件曝光之後, 迫於輿論壓力和經濟狀況,秦家宣告破產。

而在秦家陷入危機,不得不變賣所有產業籌集資金的時候,顏步危出現了,他填平集團的漏洞, 負債累累,白手起家創業,建立顏氏集團。

在整件事件中,顏步危的所有做法無可指摘, 甚至人人稱讚。

幫助亡妻家人填平債務,緬懷亡妻,此後不再娶。

——而為什麼集團能夠有機會簽署陰陽合同?

能走到那個地位的人都不傻,有哪些企業會看不出合同裡的漏洞?

為什麼這件事會被如此之快的曝光出來?能利用陰陽合同貪汙十數億的集團,怎麼會讓證據接連暴露?

當年網際網路才剛面市,還未完全普及,大部分人視野只能侷限於自m所能關注到的小圈子,為什麼這件事在當時能引起如此大的輿論浪潮?

更匪夷所思的是,顏步危又為什麼能在關鍵時刻借到那麼大一筆錢?以他身為秦家女婿,那時候又有誰能借他錢?

但當時沒有人會去細想個中種種,所有人只會知道、也只能知道,秦氏集團惡意競爭,利用陰陽合同貪汙十數億,顏步危負債填漏洞,情義兼具,能力出眾。

將時間線再往前看。

顏步危在娶秦詩之前,一窮二白,除了滿口愛與未來,夢想和遠方,什麼也沒有。

但秦詩還是選擇嫁給他。

那時候秦詩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被顏步危哄到手。秦家本來就富有,無所謂顏步危會帶來什麼,相處過一段時間後發現顏步危的確能力出眾,因此女兒的選擇秦家兩位長輩欣然接受。

秦詩嫁給愛情,結婚時甚至沒收過一分彩禮,將自m的一切同丈夫分享。

——她實在太愛這個男人了。

結婚後顏步危將秦詩保護得很好,從沒讓她暴露在公眾之下,所有拋頭露面的事顏步危來做,所有壓力他來扛,即使結了婚,秦詩依舊被寵成大小姐。

後來秦詩懷孕,生下孩子。

再後來,秦詩從自家二樓樓梯摔落,後腦遭到重擊,失血過多意外身亡。

秦詩過世一年不到,秦氏集團便土崩瓦解。

顏步危將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揮落在地,相框砸在瓷磚地面上,顏步危在辦公桌前靜坐片刻,起身撿起相框。

完好無損。

他輕撫木製相框邊沿。

相片裡的秦詩笑得很美,還是二十多歲的模樣,雪白長裙,她對鏡頭一笑,身後是藍天,頭頂是青蔥綠葉,暖陽透過樹葉間隙落下,映在她的臉上,還有白皙的脖頸上。

——她是一位omega,可她並沒有被標記。

“股東們都來了。”管家站在門邊,提醒道。

“好。”顏步危冷笑一聲,又神情猙獰的在管家面前重重將相框砸下,玻璃碎裂,細小玻璃塊四處濺溢。

他根本不愛這個女人,可他不得不把照片擺在桌子上裝作很忘不掉的模樣。

他噁心透了這個omega。

“走吧。”顏步危調整好表情,扣上袖釦,撫平身上的褶皺,走出書房。

精緻的高定皮鞋在相片上狠狠碾了兩腳。

“顏總,您看現在該是這樣子麼?當初我們都是信任你才與你合作這個專案,結果現在怎麼說?”

“籤合同時大家都有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現在各位股東都出現巨大虧損,而您這邊卻一點都不受影響?您覺得這該怎麼解釋?”

“這次虧損遠遠超出預計,我並不認為我沒有承受債務的能力,合約一簽,盈虧自負,但現在情況過於蹊蹺了吧?顏總您一句話也不解釋,原來是吃獨食的感覺還不錯麼?”

會客廳裡氣氛沉重,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緊緊握拳,盡力剋制住自m脾氣,杜哲不停輕拍他的後背,輕聲說道:“爸,您冷靜點,醫生說您現在不能動氣!”

身旁坐的都是自帶氣場的大佬,杜哲完全不知道自m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場合,下午老爸本來休息得好好的,生意上的事已經把他累病了,結果忽然一個電話把他從床上驚醒,說什麼都要出來一趟。

杜哲擔心出事,只好跟他一起來。

於是他就看到前幾天還和和氣氣一起吃飯聊天的顏叔叔,現在一臉冷色的坐在主坐,冷眼看周圍好幾個男人聲聲質疑。

等他們七嘴八舌講了一大通,顏步危才撩起眼皮,眉眼間全是不耐煩:“特地來我這裡就為了講這種話?資金回收的日期定在三月之後,專案報表你們隨時可檢視,進度怎樣自m心裡沒點想法?虧了就是虧了,什麼時候有穩賺不賠的生意?自m能力不足就要推鍋?你們怎麼走到這個位置的?”

氣氛因為顏步危這一席話驟然安靜下來,每個自帶氣場的大佬互相對視,杜哲混在其中一句話也不敢說。

後來這幾個人又說了一堆話,你來我往全是商業術語,杜哲半句話也沒聽懂,頭暈眼花半天決定找場外求助。

他在顏步危家,求助物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顏慕。

他點開和顏慕的聊天框,才剛想好該問什麼,坐在不遠處話一直不多的大佬突然說道:“不對,各位。”

他站起身:“這是半年多來的損失材料,大家注意看資料,從去年十月份開始,就變得不大對勁。”

他將材料發給每個人,根據列出疑點,有理有據,眾人臉色逐漸沉下去,顏步危牢牢盯住他,瞳孔裡閃過一縷狠意。

“綜上。”那人走到顏步危面前,雙手撐在桌面之上,同顏步危對視,“我合理懷疑,顏總,您使用了陰陽合同。”

他這一句話,使會客廳的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股東們不停翻看那人提供的證據,杜哲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顏步危表情沒有半分變化,甚至還挑起嘴角冷哼一聲。

但這副場景他太過熟悉了。

和當年一模一樣,秦氏的股東們就是這樣步步緊逼,架空了當時集團的領導層——秦詩的父母。

顏步危心底裡湧出一股極為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他的直覺向來準確,許多決策行為都是依靠直覺分析。

送走股東後,顏步危毫不猶豫的讓助理訂了一張機票。

那位股東拿出的東西太全面,簡直就像早已經準備好,在此處等他。

站得太高,但凡出現一絲紕漏都將會牆倒眾人推。

顏步危很清楚之後的發展,當年秦父秦母調查期間被監/禁,即使有任何有利證據也沒辦法拿出,現在雖然沒有任何徵兆,但他需要先離開國內,只要不在境內,至少任何人沒辦法限制他人身自由,一切都可控。

助理訂的晚上九點的飛機。

而顏步危的車根本沒開到機場,中途就被一輛無牌的破舊麵包車攔了下來。

機場偏遠,附近人流稀少,顏步危直接被拽出後座,套了麻袋拖進某條小巷子裡。

“誰?你們是誰?!”

顏步危什麼都看不見,拖他的那群人不由分說就開始對他拳打腳踢,一頓胖揍,直到疼得爬不起來,幾乎要失去意識,才有人暴/力將他拽起,扯下麻袋。

顏步危被揍得頭暈眼花,恢復視線瞬間什麼也看不清,緩了好一會眼前才漸漸清晰。

小巷裡燈光昏暗。

“是你。”他看到了顏慕,他的兒子。

顏步危的眼裡全是狠戾。“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等人。”顏慕攤開雙手,沒有一絲紅痕,畢竟他不能夠接觸任何人的皮膚,以此向顏步危示意剛才自m什麼也沒做。

他就靠在磚瓦砌成的牆上,一半的身影被陰影遮住,微微低下頭,碎髮垂落擋住眉眼,只露出極為挺拔的鼻樑和緊抿的唇。

顏慕的身上太冷了,氣場極為壓抑,他不願意看到顏步危,任何時候都不想看到他,尤其是他親眼看到當年那一幕。

“故意簽署陰陽合同,利益相逼,聯合眾股東偽證,架空領導層,非法監/禁,輿論打壓……”顏慕一一列出當年顏步危做的每一件事。

陰陽合同是誣陷,資金漏洞是陷害,輿論被故意引導,一系列事件全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但發生這些事時,顏慕還很小,哪怕到現在,他也對這一系列事件沒有任何興趣。

秦家去做秦家的安排,他會配合,而其他方面顏慕的方法也相當簡單粗暴。

哪有那麼多高大上的商戰,挖坑埋坑,一步步引導對方入局再有朝一日揭穿。

直接捆起來打一頓送到警局最容易。

而捆到警局的理由。

“我看到了。”顏慕聲音低沉,“是你把我媽推下去的。”

江知火獨自坐在沙發上。

他緊緊捏住那份思維導圖,身旁散落一堆文件材料。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面對接下來的真相。

關於秦氏集團,只是事件的其中一部分。

所有人都認為,秦詩死於意外——從自家二樓的樓梯滾下,全身多處挫傷,後腦遭重擊身亡。

但實際上並不是。

秦父秦母只有秦詩一個女兒,傷心之餘,讓人保留下了女兒的血液樣本——顏步危並不知情。

十幾年前的技術無法分析到血液中其他異狀,但十幾年後,當有人再次對這意外事件起疑時,竟在樣本裡找到了從前從沒發現的物質。

秦詩是大小姐,嬌生慣養二十多年,但是自從懷孕之後她的身體狀況一落千丈,孕反極為嚴重,吃不下睡不好,即使去醫院檢查,也是被告知沒有任何問題。

顏步危只能每天都會想辦法親手做些吃的,恭恭敬敬的端給自家妻子。

——而這些吃的,裡面參雜了某種藥物。

這種藥物不會引起身體其他不適,但會影響腺體,出現資訊素應激症狀。

輕者不能與任何人觸碰——每個人都有資訊素,哪怕連beta也有極為微弱的資訊素。

而嚴重者,則會導致,死亡。

又開始下雨了。

雨珠落下,原本只有一兩粒,後來逐漸變多,淋在地面,淋在衣服,淋在頭髮上。

巷子外又傳來腳步聲。

“哈嘍,小慕,我來啦。”金髮男人撐了一把黑傘走進巷子中,這裡又髒又亂,總是高高在上的顏步危蟲子一般倒在水窪裡,高定西裝全都泡了水,一身狼藉。

秦念將傘塞給顏慕,自m淋著雨,蹲在顏步危面前:“好久不見。”

顏步危瞳孔驟縮:“你怎麼在這裡?!你、你們……”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秦念解開袖釦,將襯衫袖子一節一節往上折。

他的手臂過於白了,他在看守所裡關了一年多,沒機會接觸到陽光,因此臉上,手上,都是近乎病態的慘白。

但他的眼睛卻有神,雙眸一眨不眨的盯在顏步危身上,眼角帶笑。

“把我送進去後,是不是覺得松了一口氣啊?老爸?”

最後兩個字,彷彿是什麼噁心的詞彙,使得顏步危整張臉變得扭曲。

秦念大聲笑了出來。

顏慕對家庭倫理劇同樣沒有興趣,他說:“我先走了。”

“啊呀,不留下來多看看麼?”秦念說。

“不了,隨你吧。”

顏慕頭也不回的走出小巷。

身後傳來慘叫,和沉悶的,拳頭砸在肉上的聲音。

壞事幹多了,所有人見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揍一頓,情理之中。

顏慕懶得回頭,很多事在眼前一閃而過。

有段時間秦詩總是和顏步危吵架,具體原因他後來才知道。

顏步危在娶秦詩之前,還追過秦家的另一個omega,是個男性。

男omega的社會地位一向不高,但秦家開明,一視同仁,那位男omega也有一席之地。

但再有地位,也比不過秦詩,她是二老唯一的女兒。

秦詩被保護得太好,一向開朗,想做就做,從不糾結。她在某次宴會上認識顏步危,算是一見鍾情。

沒人知道顏慕和男omega的事,顏步危順理成章的藉助大小姐的喜歡,成功娶到秦詩。

在一起那麼久,直至結婚,顏步危一直以“愛”為名,洗腦秦詩,限制她的交際圈,騙取她的信任,奪走她的股份和權力。

秦詩沒去想過太多,直到她看到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被丟在院子裡,沒人管他,就連女傭看了他都要繞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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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覺多可怕啊。

她誰都沒說,直接去做了鑑定,畢竟這種直覺毫無道理可言。

拿到鑑定當日,她和顏步危爆發了結婚以來第一次爭吵。

——她的愛人,和別的omega,有了一個孩子。

這種事情沒人能接受,秦詩更不能。

那孩子很優秀,秦詩並不想把怒火遷就在他身上,渣男有罪,孩子無辜。於是秦詩讓他上學,讓他讀書,讓人指導他。

可顏步危卻認為秦詩在噁心他。

兩人爆發了一次又一次的爭吵,更到了有一回,顏步危直接將秦詩從房間裡拖出來,帶到樓梯旁,冷笑一聲,直接將她推了下去。

那時候,顏慕就在現場。

他的房間在一樓,他正好開門出來,門才剛拉開一條縫。

他聽見顏步危說:“去死吧。”

他親眼看到顏步危推向母親的胸口。

親眼看到母親滾下來,後腦勺重重砸在地面。

昏迷之前,秦詩也看到了兒子,小小的身子躲在門縫之後,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搖搖頭,告訴兒子不要出來。

顏步危能把她推下來讓她去死,她不保證如果在此刻又看到兒子,這個瘋子能做出什麼事。

事實證明顏步危確實是個瘋子,葬禮結束後他直接把秦慕抓過來,捏住他往他嘴裡灌藥。

接下來秦氏漸漸陷入危機。

秦念不知所蹤。

秦慕開始變得沒辦法觸碰任何人。

有天顏步危的合夥人過來,抓住顏慕的手。

小孩子的皮膚多細多嫩,一被碰就立馬浮現出紅掌印,秦慕開始掙扎,可那合夥人卻哈哈大笑:“還真不能被碰,你這藥也太神了吧!而且那誰的……也沒被檢測出來?”

“是吧?”顏步危說,“要不是因為他測出來是alpha,我不至於只用那麼點。”

“怎麼說也是你兒子,omega也無所謂吧。”

顏步危立馬露出嫌惡神情:“omega?那太噁心了。”

他忍住噁心和兩個omega交往過。明明omega是那麼脆弱的生物,他卻不得不不斷討好,他明明有能力,他分明是個alpha,所有人在提起他時,哦,他是秦家omega的愛人。

甚至連他的兒子都得姓秦。

——omega真他媽噁心。

臨近春節,街上漸漸開始有了年味。

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事。

某中學教導主任惡意標記omega,某集團利用omega進行合約交易,某會所非法誘拐年輕學生……

過年之前,又有一件事被曝光出來。

先是一段影片,模糊的錄影,一個男人正在拳打腳踢。

“你這個omega。”

“去死吧。”

“為什麼要出現?去死吧去死吧。”

“omega都特麼不該存在!”

影片中,男人對omega的辱罵,簡直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經過前兩次事件,眾人對omega的看法逐漸改觀,第二性別不分優劣,omega們也逐漸學會反抗。

因此這個影片一經發出,網路上立馬炸了。

兩個原因,一是涉及到第二性別歧視,二是,影片中的男人是顏步危。

顏氏集團的顏步危!

護妻狂魔!

白手起家的商界大佬!

網路上一片譁然。

【不是吧?這是……顏大佬?】

【顏氏集團的那個顏步危?】

【他在……打誰?】

【omega?】

【操?他這樣說omega?omega礙他事了?!憑什麼啊?】

【我是真沒想到……他那麼討厭omega,為什麼當年還娶一個omega?】

【大小姐唄,沒有她,能有現在的顏步危?】

何淼淼摁熄螢幕。

車裡太悶,她便摁下車窗,風刮過,額角碎發飄了飄,露出一道疤來。

顏步危對秦家沒有任何留手,簡直就是趕盡殺絕。

與秦詩關係不錯的何淼淼也因此被盯上。

她一直不相信表姐死於意外,始終沒有放棄調查。

於是她被顏步危帶走了。

辱罵,捱打,她是omega,有腺體,有發/情期,對alpha的資訊素無法抵抗,omega擁有天生的情澀,最好的調/教就是將她變成工具,變成不會反抗,不會思考的工具。

那段時間她不願意回憶。

在顏步危帶人來碰她的前一天,門被開啟了。

冷漠的男孩將他推了出去。

她見過他,是表姐的兒子。

“秦慕?”

“不是。”男孩說,“顏慕。”

“我要改名了,姓顏,跟我爸姓。”他看向何淼淼,“我們都得忍,有些事不會忘,我的眼睛和皮膚都記著。”

忘不了,這哪能忘?

顏氏集團徹底倒了。

大廈傾頹只要旦夕之間。

股東們為了挽回損失毫不猶豫把顏步危推出去,聯名上書請求調查,合同為偽造,整個專案都是一張大餅,一場騙局。

顏氏集團資金早已出現巨大漏洞。

陰陽合同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眾人震驚於集團的大醜聞,吃瓜同時紛紛關注後續發展。

顏氏集團的資金漏洞,被另一家小企業填平,從此顏氏集團改姓,歸於這家不知名小企業名下。

有人發現,整件事和當年秦氏集團有些相像,開始順著整個脈絡往下扒。

顏氏瘋狂否認,然而不知是否有人帶節奏,不斷放出證據,網友們求錘得錘。

顏步危聯合眾股東故意簽下假合約,威脅秦氏,又聯合製造偽證,非法監/禁當時的集團管理者,引導輿論進行壓迫。

【臥槽?當年我還親身經歷過一場商戰?】

【一系列跟下來一身冷汗。】

【這得多有心思啊,太可怕了,裝作人畜無害,結果把人往死裡坑?】

【那他老婆呢?我記得顏步危他老婆就是秦家的大小姐?】

【這些事爆出來,我有個陰謀論啊(隨便說說,非槓)你說他們夫妻,恩恩愛愛結婚生子,說掛就掛了……會不會有內幕啊?】

顏氏集團易名,醜聞卻久未平息,原不知名小企業,現秦氏集團執行官秦念開記者招待會。

提到了顏步危亡妻,秦詩的死因。

——秦詩,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意外身亡。

懷孕期間被灌下的藥物早就掏空了她的身體,她真正的死因是藥物致死!

十多年前秦父秦母悄然留下的樣本成為最終證據。

血液在特殊存放條件下不會變質,而法醫們在血液中檢測到了新的物質。

——一種足以讓omega腺體崩壞,讓任何人資訊素出現應激症狀的藥物!

不,不是藥物,是慢/性/毒/藥!!

在場的記者原本只是想問關於集團轉讓事宜,卻不料突然降下個驚天大瓜。

而另一邊,已經被收押的顏步危鎖上手銬,在警員的看守下出現在集團辦公樓。

有些能夠成為證據的文件只有顏步危本人能夠解密,是否配合調查取決於日後刑期判定,他沒得選擇。

發佈會是現場直播,辦公樓周圍早圍了無數記者。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顏步危,記者們一擁而上,攝像頭密密麻麻的包圍住他,閃光燈不停閃爍。

顏慕就在發佈會會場,他站在最角落。

他親眼看到母親的死,秦氏被顏步危設計陷害。

顏步危非法□□何淼淼,惡意陷害秦念,為了讓自m沒有後顧之憂甚至給親生兒子也灌下藥物。

沒人願意放過顏步危。

至少他們三個人和整個秦家的目的始終是一致的。

後來的發展沒必要過多贅述,秦念成為秦家唯一的後嗣,顏慕改名,假意放棄反抗,暗地一直配合秦念行動,何淼淼考入警校,以她的身份能得到不少與集團相關情報。

顏慕推門走了出去。

所有記者都只想追問秦念更多細節,因此沒有人注意他走了出去。

天已經暗了,直到此刻顏慕才發現,街上掛滿了燈籠和迷彩燈。

整條長街花哨,卻又熱鬧。

大年二十九,後天就要過年了。

他走出大樓,這是一片商業區,四周都是高樓。

顏慕看到江知火等在大門邊,他穿得暖和,脖子上圍了一條灰色圍巾,低頭看手機時,下巴和嘴唇都會縮排圍巾裡。

顏慕說不上來心中湧上的是一種什麼感覺,他快步走到江知火面前:“小舟,你怎麼來了?”

江知火抬起頭,他的臉頰有些紅,額上冒了細密汗珠。

他晃了晃手機:“看到了直播,猜你應該會在這。”

顏慕笑了笑:“你真是……”

“走吧。”江知火親了下顏慕的唇,牽住他。

手心滾燙,呼吸也滾燙。

“顏哥我來接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火,我看你發q期要到了,別到處亂走啦。

這麼長的我,有沒有資格擁有營養液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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